“——您有没有时间赏光……”
外面的人显然听见屋内的声响,语句的尾音都低了下来。
贝因加纳将承受两个人重量的软榻弄出更大的动静,发出克制的、低沉的喘息,用微微沙哑的语调说道,“真是不巧,我在忙。”
那是一副正在纵欲的嗓音,本色出演,绝无伪装。
他胸口贴在赞沙玛尔后背上,这时候不再计较男人身上的汗水会不会把他的衣服弄脏弄皱了,贝因加纳调笑着在“秘书”耳边说,“后入这么舒服吗,艾萨克?”
说完,他摸索着打开赞沙玛尔下身的绳结,用力揉弄两下,就沾了满手的浊液,附加黑发男人因为难以出声未宣泄出口的“咒骂”。
听起来像呻吟就行了。
如果屋外的侍女听力很好,她能听到这句话,不太好的话,至少也能听清几个词。
但见多识广、心理素质极佳的宫廷侍女在静默了些许时间之后便再度开口,“很抱歉,那就不打扰您了。”
而后极轻的脚步远去,屋外再次归于沉寂。
贝因加纳本来刚刚就被骑得很舒服,换了姿势后没过多久就将自己射在里面,趴在赞沙玛尔背上压抑着自己“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他取下赞沙玛尔衔住的胸针,后者如同被解除封印的凶兽,两三下解开手上的领带,扑过来往贝因加纳嘴上啃,他们差点滚到地上,法师在喘息间告诉他别咬破,断断续续道,“服务……不错……唔、”可惜还是被人咬去一点血,被动完成了一个暴躁的热吻。
“你等着。”赞沙玛尔恶狠狠地把自己射出来的东西都蹭到贝因加纳身上,马上把胸针抢过来用软布擦干净。
贝因加纳笑着看他,这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换上衣架上的那一套后他把卷轴还给赞沙玛尔,示意对方赶快去洗澡,然后更衣。
至于屋子里的痕迹,简单收拾一下就行,他会故意“没空”做那么多善后。
毕竟扮演一个被可口的情人冲昏头脑的富豪不是他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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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王国报纸有震惊体的话,大概第二天的花边小报上就会报道一则新闻:震惊!著名富豪竟光天化日在王宫与秘书行不轨之事!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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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眼睛的秘书跟随自己的雇主前往庆祝典礼举办的大殿,他们虽然一前一后,身上的礼服款式却十分相似,若是并肩而行就像一对情侣。
不过现在两人的相貌身形相差得有点远,可能无法叫人称赞为相配,更何况是两个男人。
这样的“撞衫”,如果贝因加纳想要避免轻而易举,没有这样做代表他是故意的,赞沙玛尔想到刚刚主君在更衣室仿佛精虫上脑的举动,心里已有猜测。
朱月国王基尔巴特现年不到二十五岁,少年成王。
在王国悠久历史中,王权更迭时上演的夺权戏码从不缺席,到了三王子基尔巴特这一代依然不能免俗。他是先代国王第二任妻子所生的独子,前有首位王后留下的两个势力颇深的兄长,后有得到国王宠爱的新王后以及他们所生的小儿子,他的幼弟。
夹在中间的基尔巴特,其母家远亲莱顿夏尔侯爵身处远离王国核心权力的边境,砂阳城地位在当时也没有那么举足轻重,看起来这个三王子一定会成为王位争夺的头号炮灰。
但他十六岁时,有了一个比他年纪还要小的宫廷教师,老师博学多闻,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质,是莱顿夏尔侯爵向他引荐的。
贝因加纳花费三年时间,帮助基尔巴特坐上王座。那场本该至亲相残的暗流之战得以和平结束,新任国王本人自然被传颂了一番佳话。
基尔巴特是一位谦逊的、富有人格魅力的王者,朱月王国在他手中也变得比他的父辈祖辈更加强盛,欣欣向荣。
庆典已经开始,奢华的王宫宴会厅摆满了用以款待百人使团的菜肴和酒水,人类和矮人站在一起喝酒捧杯,涂脂抹粉的人类贵族一开始可能不太习惯这些大胡子大嗓门的远邦邻友的热情,但是当矮人们唱起自己的歌谣,浑厚的和声响彻全场,其他人或鼓掌或翩翩起舞,宴会的氛围恰到好处,其乐融融。
除了矮人使团,国王更邀请周边附属国的诸侯和众多商会成员前来观礼。需要觐见君主的人极多,每个人分几秒钟都不够,像贝因加纳这种已经提前与之道贺的更不该去浪费时间。
朱月王室成员都有一副典型平原人高庭深廓的好面孔,基尔巴特即使在人类中也算得上高大,发丝棕红,眼眸幽深,像一头雄狮,但气质却又平易近人。
贝因加纳只带着赞沙玛尔到国王面前露了个脸,就打算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当背景板去,端起酒杯的基尔巴特微笑着与他点头致意,但注视法师身后秘书的时间格外漫长,赞沙玛尔以为是自己没有行礼的缘故,不过贝因加纳之前告诉他这点随意,所以他坦然地直接看过去,直到被贝因加纳亲昵地拉走。
赞沙玛尔手里是贝因加纳强硬塞来的酒杯,刚和矮人王远远互敬一杯酒的法师转过脸,嘴里说着“这种庆典手里不拿点东西不行”。
“这个人类国王对你有意思?”伪装的秘书先生用磨牙的语气说,“你出门时让我最好装得像不便走路的样子,是为了做戏给他看?”
“可我这么说了,你也没装啊。”贝因加纳以喝酒作为掩饰,幽幽说道,“我不太确定。”
“不太确定?”
赞沙玛尔靠近对方的耳朵,他们两人现在更像耳鬓厮磨的情侣了。
现在的他比贝因加纳要矮一截,这让他非常难受,准备离开王宫就脱去这身伪装。
“他送来的那束花,信封背面写着一句诗,赞颂友谊的诗句。”贝因加纳不清楚赞沙玛尔有没有看过,就将诗句复述了一遍,“这的确是在歌颂两个人友谊长久,却是这个诗人一生写过的无数情诗中为数不多描写其他感情的诗歌,所以就算是我也不太明白这里面在暗示什么。”
金发青年像喝茶一样慢慢喝着酒,接着道,“自从……之后,我一直都在遇见一些好人。他们信任我,正面感情非常丰厚,多得让人眼花缭乱,所以我会分不清这些里面带不带我以为的意思。”
贝因加纳由着旁边的人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自己的耳朵,“基尔巴特可能只把我当成朋友和老师,可能也想过别的,正好阿卡什恩把你的伪装弄成这样,我就借用一下,‘告诉’他我更中意这种类型。”
他们两个仿佛把整个宴会厅的其他人全都无视了一样,金发的华服青年全然不在意周围看过来的好奇目光,忽略所有打算过来寒暄的身影,好像自己眼里只能容纳身边这个人。
今天过后会有很多人会去打听“艾萨克”的身份背景,惊诧于翡银这种猛然坠入爱河的举动,但是他们只能得到贝因加纳希望他们知道的。
把赞沙玛尔独自留在更衣室,贝因加纳独自去觐见国王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的秘书大肆宣扬过一番,称这次成功逃脱星洲审判庭的论罪有“艾萨克”很大一番功劳,是多亏了他的机智和奔走后的成果。
法师对自己的助手如此上心,很难不让人想点别的,因此“情不自禁跟秘书在更衣室大干特干”就带着有那么一丝别扭的顺理成章,大概人类的热恋期都会这样难以自持。
“而你、”贝因加纳反过来贴住赞沙玛尔的耳朵,充满笑意地说,“你是从陌生人直接晋升的,所以我不会分不清,统领。”
赞沙玛尔挑眉,“这是夸奖?”通用语可真是隐晦啊。
“当然,所以拜托你再忍一下,我们典礼结束后马上就走。”贝因加纳笑了笑,“还有最后一站,我们就能回拉塔古恩了。”
这让赞沙玛尔感到振奋,一时间忘记这里原始种浓度超标的不快感,整场典礼都非常配合。
他心想,“我们回拉塔古恩”也许很快就会变成“我们回家”,贝因加纳离开时说最多三个月,现在连一个月都没到,看来还是需要督工和甜头,他的主君才这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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