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雾有些难以启齿,偏开脸去躲他的追问。
宋疏辞又往前搂了一把,更强势地把他揽进怀里。
桌面上的扑克牌因为这一顿拥挤移动散落了一地,宋疏辞抓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着,吻得格外强势。
很快,那细细密密的吻便不再愿意局限于唇瓣,宋疏辞向上吻他的鼻尖,眼睛和额头,又向下吻他的脖子,衔着他脖颈上的皮肉不轻不重地咬,麻酥酥的痛和痒顺着皮肤弥漫了整个心口。
简雾有些难耐地攥了一下自己胸口的衣服,宋疏辞却猝不及防地结束了这个吻。
他看见宋疏辞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头扶起椅子面对面地坐在了他身前。
椅子比桌子的平面要低,他这个角度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宋疏辞的脸,他目光有些游离地低下头,准备问他什么意思,可他还没开口,宋疏辞坐在滑轮椅上突然往前滑了一步,然后无比娴熟地分开他的腿,双手抓着他的小腿把他往自己那边拖了过去。
桌面和简雾的裤子都很光滑,摩擦力实在太小,宋疏辞的手劲儿又大,简雾根本没办法控制,身体就滑到了宋疏辞的鼻尖。
简雾眼睫颤了一下,双手撑在身后,下意识想合上腿,宋疏辞却往前凑近了一步,直接用肩宽顶开了他。
他听到拉链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湿润的触感。
宋疏辞伏在书桌上,像是在品读什么学习资料或是学术论文一样,品读桌上的他。
简雾腿和腹部的肌肉都绷得发紧,他咬着手腕不让自己出声,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太出乎他的预料,让他的大脑也有些发懵。
等宋疏辞抬头的时候,他只能看到他湿漉漉的眉眼,和被汗染湿的额头,浓.稠的液体从他脸上淌下来,水意让他的眉色和发色显得更黑,连睫毛都是黏糊潮湿的,面容俊美的男人脸上带着点沉迷的神色,信手抽了张纸巾抹了把脸,然后起身又抱起了他。
身下一轻,好不容易被简雾的身体烫热的书桌再次和他分离,天旋地转之中,他的后背贴上了柔软的被褥。
两人鼻尖贴着,呼吸交错间,简雾在宋疏辞脸上闻到了自己的味道。
他把床单抓成了一朵绽放的花,垂眼看着宋疏辞落在他裤腰上的手,咽了口唾沫。
“你没换衣服,也没洗澡,”他的嗓子有点哑,“你说不能穿外衣上床,有细菌。”
宋疏辞像是被他逗笑了,可因为着那一脸浓重的情.欲,又让这个低笑显得格外令人昏头。
“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没有买润滑……会痛。”他帮他拉上拉链,坐回书桌前,“歇会儿吧。”
卧室里很安静,安静得每一声呼吸都很清晰。
天花板上的灯实在是太过于刺眼,简雾把小臂挡在眼前,挡住了光,也挡住了他自己眼中的情绪。
“咚咚咚——”
约莫五分钟后,木质的卧室门忽然被敲响,简雾的心里惊了一下,赶忙坐起来拉平了床单。
“小雾,在里面吗?”是简玉的声音。
“在。”简雾看了宋疏辞一眼。
宋疏辞把外套稍微拉了一点儿掩住身体,又扯了张纸擦了擦脸和领口。他察觉简雾看他,也看过去,眼神却闪了一下。
他指了指脖子,简雾蓦地懂了,低头到处找围巾,可这即将步入夏天的季节,怎么也找不到围巾,他这边正焦头烂额,简玉又开口了:“方便开门吗?”
简雾忙找了个借口:“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小宋也在吗?”
“……在。”
简雾不知道他妈从“他在宋疏辞在的情况下在卧室换衣服”这些信息里领悟到了什么,只听他妈沉默了一会儿,改口道:“那你们玩吧。”
“有、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简玉隔着门道,“就是阳台那棵腊梅树,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长得太大了,阳台有点儿放不下了,我怕你忘了,再跟你提醒一下,让你记得找个地方移栽一下。”
“哦,知道了,那地方我已经找好了,我们今天……今天就可以搬。”
“好。”简玉说,“那我走了。”
“嗯……”
听见简玉走远的脚步声,简雾才松了口气。他卧室没有镜子,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眼自己的脖子。
白皙的脖颈上红红的,好几个吻痕。
“艹……”他轻踢了一下宋疏辞,“你等会儿让我怎么出去?”
“两个选择,”宋疏辞偏头看向他,“要么咱俩在这儿待到他们睡觉,要么……”他伸手去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你穿我的,有领子。”
“算了算了,”简雾拉开自己的衣柜,“我应该还有衣服。”
但他的衣柜显然并不是很给力,本身大部分衣服都在他自己的房子里,这个衣柜里的衣服本来就不多,加上他不喜欢穿有领子的衣服,在衣柜里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他高中的校服……
犹豫片刻,他还是把那件校服拉出来了。
“你转过去。”他对宋疏辞说。
宋疏辞从善如流地背过身,再转头,就看见了他学生时代的爱人。明媚的红色短袖和polo衫设计,衬得简雾格外青春,一时仿佛时光倒流。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宋疏辞的目光实在是过于意味深重,让简雾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宋疏辞的眼神落在他红白相间的校服上,“就是突然发现,你好像从来没有穿校服和我做过。”
“……”他就不该多嘴问一句。
他瞪了宋疏辞一眼,把从衣柜里翻出来的一包湿纸巾丢给他,拧开门准备去阳台上看他妈交代的腊梅花。
刚走出去一步,他又退回来,像是不放心似的跟宋疏辞强调了一遍:“记得把脸擦干净了再出去。”
宋疏辞抽出一片湿巾,看着青年发红的耳根,和低头看地板不敢看他脸的眼神,很轻地笑了下:“好。”
第52章
简雾走到阳台前,发现阳台上晾满了衣服,腊梅花的盆栽也被挤在了角落。
现在不是花季,既没有花苞,也闻不到香味,只有青绿的叶子。
他摸了下衣服角,拿撑衣杆把已经晒干的衣服都收了下来,放在了沙发上,这才给那盆腊梅花留出搬运的空间。
简雾家里最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的人其实是他父亲。他爸在时,他们家的阳台上一直都养着很多植物,基本每个季节都有不一样的花开。那些植物里,他爸最喜欢的就是一盆腊梅,年年开了花,都要喊上同事朋友或者街坊四邻来欣赏。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患上重病,整个家里都在为了他的治疗奔波操劳,没有人再有心情去顾念一盆花。
等简雾的父亲去世,他们处理好后事,收拾完心情,想起来阳台上的植物时,那盆腊梅已经将死未死了。
简雾查了很多资料,花了很多功夫,买了很多肥料,想让它活过来,但是那一年,他们家的阳台上,终究还是没能再重新浮出腊梅香。
后来他也尝试过买新的腊梅来栽种,可惜都没有养活,随着他升入高中学业繁忙,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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