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怜见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便没非要问下去,只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公子下次莫要如此胆大,将自己置于险境。”
谢涵一听这话,舒心得不得了。
白俞环一行,既拿了流央璧,又得了大片财富,还知道了国中奸细,又收服一个人才,实在不虚此行。
“之前地道内,我对应老爷解开面纱,实在抱歉,只是――我总该让他知道,是谁要了他性命。”应小怜犹豫了下,出声道:“希望到扶突不会被公子涓撞到,给公子带来麻烦。”
“无妨。”谢涵挥手,“我那二哥天生缺个心眼。倒是说起来,小怜对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是想去四白宫进修学问,还是单纯做我府中门客,或是想弄个官职?不过丑话说前头,我现在无官无权,顶多给你谋个小差使。”
应小怜出人意表,“小怜想经商。”
谢涵:“嗯?”
“所有成大事者,都缺不了银钱,小怜可为公子敛财生财。”
谢涵:实不相瞒,我有很多很多很多钱。
但谁还嫌钱多了?更何况对方下一句话平地扔下一颗雷:“同时也为公子收集情报。”
“公子可知,为何梁公总能料敌先机?为何苏行富可敌国还能安然无恙?为何全程封锁,苏行还能出得会阳?”
“我在朝阳夫人府中无意得知,苏盛黑老板乃是梁君座下情报网第一人,通过走难往北,收集大量线索。”
应小怜:确定效忠后,显示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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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正经一点。我们真的要开始事业线咯。
涵妹文成武德,一统天下:)
第194章 (补1500)
扶突城内酒旗旌风, 街道行人摩肩接踵,呦呵叫卖声此起彼伏,士子学子高谈阔论声萦于耳, 一如既往的繁华, 不愧中原大城,国之都城。
“卖烧饼咯――卖烧饼咯――”
“三十年高粱酒――”
“嘿――听说了没,梁公这次招贤考核, 召了三个幸运儿, 都是孔孟子弟。”
“奇哉怪也, 梁公不是最厌儒学的么?要是咱们君上倒还有可能――”
“不是说废太子在梁国么, 指不定把梁公蛊惑了……”
“慎言慎言,你这什么口气,要是被人听到――”
“听到怎么了?谁还会帮他不成, 我原来还不相信他会犯上作乱,没想到一遭落败扭头就舔梁国, 一点风骨都没有――”
“唉――你看, 那是不是苏行?”
答案自然是的, 叫声吆声谈话声声声入耳, 应小怜抬头觑一眼谢涵,见人还很淡定地看书,也就低下头更加淡定地看书。
冷不丁――原来淡定的人, 忽然掀开马车车帘看了看,紧接着便喊道:“停车――”立刻神色匆匆下车而去。
应小怜难得在这人脸上看到这副形于色的样子,好奇掀帘, 只见一边一个通身贵气的少年怒气冲冲, 挥鞭一甩,身后武士胸肩上霎时多了一道血痕,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公子说不。”
那武士一脸平静,“春乃万物生长时节,不可捕猎,否则如涸泽而渔。”
“现在还算春么,明天就是四月了。我看你是贱骨头故意和本公子作对,拖下去,三十鞭。”见周围人都看了过来,有些还是认识的氏族子弟,那少年脸色涨红,怒不可遏。
少年话音才落,身后十余武士立刻翻身下马,准备动手。
斜刺里,幽幽响起道清朗的声音,“慢着――”
“扑通――”坐在酒楼廊上看热闹的人一个没站稳,兜头摔了下来,谢涵伸手一抓,把人放一边。
“你回来啦――你还知道回来啊――”那人握着谢涵手腕一阵激动。
哦豁――没有听错声音,竟然真的是这位回来了。
一圈原本随便看看的人精神一振,倒是周围作陪的一些学子不明所以。
“公子――”那被打了一鞭的武士像变脸似的,从呆板没表情到容光焕发只用了一息功夫。
谢漪呼吸一窒,接着假笑起来,“瞧瞧――瞧瞧,这是谁回来了,不是我那做梁国走狗的好三哥么――”
谢涵特别喜欢谢漪的脾气和嘴巴,也就这么称赞了,“阔别已久,也就只有四弟一如既往地善待为兄了。”
谢漪面色古怪,“你是傻子么?听不懂人话?”
谢涵笑眯眯的,“我知道你在骂我。但我更知道一句话。”
“什么话?”谢漪吊起眉梢。
谢涵:“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五弟着实天真可爱。”
“你胆敢辱骂我?!”
谢涵蹙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耐心真诚道:“为兄记性不好,说完就忘了。为兄哪句话骂你了,四弟你只管说出来,为兄立刻改。”
“你说会咬……”话到一半,谢漪反应回来,对方可没说这狗是谁,他要是说了就是入套。
真是太狡猾了。谢漪脸色一万个不好,接着像想起什么似的,扭头把身后那武士拖了过来,晃了晃手中缰绳,笑意满满,“我这卫士以下犯上,三哥素来博闻强识,精研律法,三哥说该如何是好?”
众人这才看清他身后那被抽了一鞭的武士,双手被麻绳结结实实地绑在一起,绳的另一端握在谢漪手中。
这哪是对武士啊,分明是奴隶。
“锃――”一声金鸣,谢涵拔剑出鞘,剑如飞虹,那麻绳便像杂草一样散落在地。
谢漪不怒反笑,不怀好意道:“这卫士是月初君父赐给我的,既是我的人,三哥越俎代庖恐怕不妥。”
那卫士是何许人也?
众人不禁仔细盯着他看了看,隐约有些眼熟。
“着――我想起来了――那不是三年前宫内卫士大比的榜首么?”
“噢――后来调去给那位做卫队长的。”
“叫什么来着?”
“王洋――”
这回换谢涵愣了愣,既而心中一股怒意,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料不到那个人会做到这种地步。这股怒意促使他脸上平静无比,甚至叹了口气,“既然四弟问我,那为兄也只能按律处理了。”
他神情一变,“齐律:春不可围,上至士大夫,下至百工野人。”便一挥手,“来人啊,送四公子去扶突府衙。”
他话一出口,商队武士立刻就押了谢漪,等押了后,方茫然: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们下意识把目光投向谢涵,谢涵发号施令,“跟我走。”
谢漪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三月末,明天可就是四月了。”
谢涵语重心长,“这又不是逢年过节送礼,还能早一天晚一天的。法之所以为法,就在于我们的严格执行。何况四弟贵为公子呢,你早一天,上行下效,下面人或许就早一个月了。”
谢漪听不下去,扭头看后方卫士,“你们是死人吗?就看本公子被抓?”
他那方卫士像被按了个开关,齐齐使出十八般武艺要抢人,奈何商队人多势众。
谢涵一脸责怪,“你们身为四弟卫士,在四弟做错事后,竟不知规劝,反而助纣为虐。我少不得真要越俎代庖管一管了。”便对打趴人的商队卫士道:“一起带走。”
至于谢漪的不服,谁管他呢。
“谢涵――你是不是疯了?你敢抓我去府衙?”
谢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走后,身后贵氏子弟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一人出声,“我记得这位之前不是这样的。”
“乱讲,明明一直这么坑人。”其中一个悻悻道,像是回忆起之前某段被支配的时光。
“反正今天休沐,去看看热闹呗……”
于是一队人后,又坠了一队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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