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抬头,看见路夕手臂撑在桌上,整个人将大部分光都遮住了。
阴影笼罩着他整个身体,却没有半分压抑,只觉安心。
“吻我,好不好?”
季阳没有理由再拒绝。
他的脸那样红,心跳如雷,却还是强忍羞涩,闭上眼睛,依照请求,仰头吻他。
双唇相触,微微颤抖。
一个低头,一个仰头。
路夕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捧着他脸,季阳上扬的脖颈跟清晰的下颚形成的角度,几乎完美。
很好看,美不胜收。
路夕的呼吸轻轻颤了下,桌上的手一紧,情不自禁地呢喃:“阳阳,你好美……”
季阳耳根子再次红了。
直到推门声响起,季阳赶紧把人推开,坐直身体。
周淑怡带着私人医生推门进来时,他们已经各归各位。
两个人都是一副清清白白,不怎么熟悉的样子。
“苏医生麻烦您看看,他一早起来脸就红的不行,你看,现在更红了,没事儿吧?”
苏医生只看了一眼,了然:“哦,害羞。”
季阳:“……”
路夕微勾了下嘴角。
周淑怡一愣:“啊?”
苏医生又看了眼,皱眉:“有点儿纵欲过度了。”
季阳跟路夕同时身躯一震。
“得注意身体啊,年轻人血气方刚有需要正常,但还是得节制……”
医生絮絮叨叨说完,开了点调作息的药,让季阳按时吃,把作息调回来,不要再熬夜,然后就走了。
周淑怡满脸惊讶,都忘记了送医生走,还是路夕的助理笑着把人送出去的。
季阳犹豫了半天,想要狡辩:“妈,其实……”
周淑怡皱眉,很认真地看着他:“阳阳,你还没跟人家女孩子结婚,怎么可以这样?”
“我……”
“你怎么可以让人家女孩子吃这种亏呢?不要学你爸爸那样不负责任,知道吗?”
“……”
吃亏的其实是我,妈。
“你如果真的喜欢人家女孩子,就应该尊重别人,怎么可以连父母都不见,就把人往床上带,还……”到底生的是个儿子,有些话,当妈的不能说的太直白。
周淑怡顿了下,说:“过两天把人家女孩子带回来,给我看看,知道吗?”
季阳看向沙发上假装一本正经处理工作的路夕,突然觉得很委屈,就拿眼睛瞪他。
“说你呢阳阳,老看你哥干什么,他可不像你哦,人家现在一心忙事业,对象都还没有谈呢。”
“他谈了!”
周淑怡一怔:“你怎么知道?”
“……猜的。”
周淑怡叹了口气,摸着他头:“妈妈没有骂你,但是你这样确实是不对的,对人家女孩子不好,如果真的喜欢人家,就应该跟人家结婚,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怎么可以偷偷摸摸做了这种事,却连父母都瞒住不见面呢?”
“有道理。”路夕在旁边笑着插了一句嘴。
季阳后悔刚刚亲他了,应该咬他一口的。
“下午妈妈跟你路叔叔有事不在家,你跟你哥哥两个人,要在家好好相处,知道吗?”
季阳赶紧道:“要不你们带我一起去吧?我觉得我还是挺想跟你们一起出去见见世面的。”
路夕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了过来,也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两人。
周淑怡感觉到了,怕他以为季阳不待见他,赶紧对季阳摆出认真的模样,说:“不行,你小妹今天回来,你要帮妈妈在家带她,她才一岁多,离不了人的。”
季阳赶紧说:“让路夕带啊。”
“你哥要忙工作,也不会带孩子,你帮妈妈在家带,好不好?”
“可是……”
“乖,阳阳最听话了,是不是?”
“……”
季阳觉得自己被卖了,而且他妈用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语气哄他,他居然觉得很受用,稀里糊涂居然真的答应。
门一关,他妈走了。
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
有点过分安静。
季阳还站着,没有动,估计是在想怎么打破尴尬,这要换做以前,人都走了他应该会很开心地扑进路夕怀里,然后在他身上到处蹭,找最舒服的角度靠着。
今天却不怎么抬的起脚。
路夕显然也发现了,放下工作走过来,弯腰看他低着的头,好笑:“哭了?”
季阳立即抬头,说:“没有。”
他一抬头,就跟路夕对上了视线。
两个人隔得极尽,鼻尖对着鼻尖,呼吸都感受得到,嘴唇相隔不过方寸。
路夕忽然俯身压去,季阳连忙伸手推他:“你爸跟我妈刚走,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
路夕盯着他眼睛看,视线忽然下移,望着他白里透红的面孔,轻笑着问:“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季阳难为情地伸手推他,嘴还挺硬。
路夕却抓住他手腕,继续问:“昨晚砸我房门,来我房里强吻我,也没看见你脸红害羞,今天怎么了?”
季阳低头不说话。
“你昨晚求我让你舔的时候,说那么多下流话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脸红,对么?”
季阳挣扎,憋着声音:“你别闹……”
“没闹。季阳,你怎么不看我了?为什么不敢看我?”
让人脸红心跳的从来都不是情*色*欲*望,而是怦然心动。
风未动,幡亦未动,是我心动。
季阳推在他胸口上的手指收紧,攥住了薄薄的衣料,闷声说:“你离我太近了……你走开点。”
路夕很听话:“好。”
然后真的退开了。
“我去吃早餐了。”季阳看了眼他还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才看他,看了一眼就把眼睛转了回来,坐回餐桌前,“你忙吧,我吃早餐。”
别墅里有一个做饭的阿姨跟收拾房子的女佣。
两人在外面晾晒刚从烘干机里拿出来的衣服,季阳他妈喜欢阳光烘晒过的味道,所以路齐鸣才买了这个有大院子的独栋别墅。
晒完衣服,那两个人快回来了。
路夕知道自己现在做不了什么,而且看季阳的样子,也不会让他做什么。
于是回了沙发上,开始认真工作。
只是余光,还是会下意识偏向那边,偏向自己的爱人。
餐桌上悬着小灯,那人在暖光下,耳根薄红,美的像在梦里。
路夕忽然笑了下,喊他:“阳阳。”
季阳回头,问他:“干什么?”
“让阿姨给你拿条冷毛巾敷下耳朵吧。”
“……哦。”季阳羞愤欲死,拿手死死捂着发烫的耳根。
“还有。”
“还有什么?”
“你筷子拿倒了。”
“…………”
季阳直接冲回了房间,头都没回。
阿姨刚好进来,看见吃了一半的早餐,对着跑上楼梯的季阳扬声喊道:“阳阳,是早餐不合胃口吗?”
季阳喊了句吃饱了,然后就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阿姨满脸困惑,看见沙发上坐着的路夕,好奇:“阳阳今天不舒服吗?”
“嗯。”路夕笑了下,“应该是,让他休息会儿吧。”
阿姨狐疑地看着他。
她照顾路齐鸣很多年了,就连路齐鸣当年净身出户,她也跟着,说是雇佣关系,倒不如说更像长辈。
所以喊两个孩子,都是喊小名。
见季阳这样跑上去,早饭都不吃了,忍不住想起小时候格外顽劣嚣张的路夕。
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被欺负了?
她看着路夕,问:“小夕,你没有欺负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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