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喃喃:“我一直以为是郁白初。”
“你父母是他找来的,他猜测蒋寒锋不会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名声,如果会的话……”
“如果会的话我也跟他没有可能了。”林蔚打断他,认真道:“不是意气用事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喜欢了,看开了,觉得他也就那样。”
陆方庭低头笑了笑。
林蔚搂着他脖子,仰头亲了下他嘴角,跟他说:“我今天去把那盆花退了,还把老板骂了一顿,我厉不厉害?”
“厉害。”
“那你亲亲我好不好?陆教授,你亲亲我。”
林蔚被蒋寒锋磋磨那些年,险些给逼成疯子,麻木又暴躁,但自从跟了陆方庭,明显就被养回来了许多。
他本身的性子就有些娇气,让陆方庭这么好吃好喝伺候着,就有些无法无天了,但他的无法无天不是对自己爱的人,而是对欺负自己的所有人——比如坑他钱的花店老板。
他能骂死对方。
可是面对宠着他的陆方庭,他就柔软了下来,有意无意冲他撒两句娇。
陆方庭读书人脸皮薄,家里都是书香门第,经常会被他弄的无奈又脸红,但又会纵容着他继续过分,几乎拿林蔚没有任何办法。
只有在太过分的时候,才会无奈又好笑的说一句:“不要闹了好不好?”
林蔚让他抱,陆方庭就会抱;林蔚让他亲,陆方庭就会亲。
他要什么,陆方庭就会给什么。
“陆教授以后教我读书,我要考Q大。”
“好。”
“我偷懒你要监督我。”
“好。”
“明天不要炒青菜,我要吃肉。”
“……这个不行,医生说你要忌荤腥。”
“那医生还让我禁欲呢,你晚上也没看见多节制啊。”
陆方庭有些不好意思。
林蔚赶紧哄他,生怕以后不仅饭桌上的肉吃不了,就连床上都得来素的了,那可真的就是和尚一样的生活了。
他凑过去吻他,轻声呢喃:“别节制,这样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又继续哄:“待会儿去床上弹吉他给你听,我以后都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陆教授,我最喜欢你了。”
陆方庭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第151章 照片
郁白初从林蔚家出来后,就坐车回了季阳 姥姥家的小院。
季阳他姥姥已经知道季阳走了,似乎有些难过,坐在院里的树下发呆。
看见郁白初进来,立即就笑了,起身问他:“白初回来了?”
看见他身后的燕图南,老人家稍稍愣了下。
郁白初解释说:“我男朋友。”
由于之前路夕饭桌上的那针预防针,又加上后来季阳的疯狂洗脑,老人家已经看开了,只是微微一愣,很快就冲燕图南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问郁白初:“听雯雯说,阳阳回京城去了,他没有带你一起回去吗?”
郁白初猜测季阳走的时候肯定没有跟他姥姥好好告别,于是撒了个慌:“他基地有事情先走了,我最近没有工作安排,阳阳让我留下来陪您几天。”
看的出来老人家很高兴,但还是不放心,问他:“你工作不忙吗?留下来,不耽误你工作吧?”
郁白初笑着说:“不耽误。”
季阳这次回京城不知道时候才回来,郁白初权当是替季阳尽孝了。
房间不需要另外收拾,郁白初睡季阳原来的房间,燕图南睡郁白初的房间,晚上祖孙三人一起在院子里吃饭。
季阳他姥依旧像开始那么热情,每天做饭不重样。
二狗几人有时候会轮流过来蹭个饭。
看见郁白初每天都在,来的次数渐渐就少了。很明显,他们是担心季阳他姥姥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接着蹭饭过来陪陪他。
晚上休息的时候,燕图南一直很老实,只在手机上跟郁白初聊天,绝不会深夜来他房间打扰。
他知道这是别人家,不能太放肆,更不能不礼貌。
白天的时候,燕图南会帮着老人家穿针或者找各种小东西,有时候是不知道落在哪儿的针线盒,有时候是随手一放就忘了的遥控器。
郁白初很多次从房子里出来,都能看见老人家在用方言对燕图南说着一些有趣的小故事,那种专门讲给小孩子听,能让他们听得入迷的故事。
燕图南听得比小孩子还认真、还入迷。
阳光下,两道影子一长一短,长的是燕图南,短的是季阳他姥。
两人说话的声音有时候会让郁白初分不清是谁的——燕图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这边的方言。
不说能够以假乱真,但听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那口方言软糯糯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这让郁白初总是情不自禁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国外不会说中文的金发小男孩儿,手里拿着红苹果,笨拙而努力地想要用手势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那样急切,又那样诚恳。
后来的燕图南不爱笑了,至少前世再相遇,郁白初看到的燕图南阴鸷沉默,在雨中阴冷得叫人发颤,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强大却又脆弱。
不像现在,沐浴在阳光里,浑身都散发着光。
温柔而又强大。
“姥姥今天跟你说什么了?”两人饭后牵着手在小道上散步。
道路两旁都是竹林,小道一直延伸到山顶那座小庙,脚下的路被夕阳晕红了一片,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这会儿从山上干完活回来的人不少,郁白初却不在意,牵着燕图南的手慢悠悠地走着,说:“我来这里好几周了,但还是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可你不仅听得懂,还会说,你好厉害。”
“以前学过。”
郁白初有些惊讶:“为什么会学这个呢?你学了很多种方言么?”
“就这一种。”燕图南轻笑。
那么多方言,却刚好学到今天能够用上的,这实在是神奇。
郁白初刚在心里感慨完,就忽然出现了另一种猜测,一种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猜测,他回头问燕图南:“你是不是故意学的这种?”
“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有一天我会为了季阳来这里,所以你提前学了这边的方言?”
“确实是这样的,我其实想早点过来陪你,但被别的事耽搁了。”燕图南这次倒是承认得爽快。
郁白初惊讶地看着他,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细腻么?
猜到了自己会为季阳追来这里,就提前学习了这边的方言?
“我以为你猜到我要来,会选择提前阻止我或者劝我。”
结果都不是,他选择了提前学习这边的方言,他从一开始就打算了,要陪着自己一起来。
只是不凑巧,被事情耽搁了。
“哥哥,我并不想阻止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想你留下任何遗憾,如果它很危险,我愿意尽我所能去帮你降低危险,也愿意陪着你一起去经历并保护你。”
“在我心里,哥哥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有面对风雨的能力与勇气,我会保护你,但我不会以爱为名捆绑限制哥哥的成长,哥哥可以、也应该站在最高处。”
“哥哥,无论有没有我,你都只是你自己,这一点从没有变化过。”
郁白初怔怔地看着他,随后笑了笑,捧着他的脸,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还是有些变化的。”
“小息,遇到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你很好,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来往行人已经走的差不多,郁白初看左右没人,便抬头,在燕图南额头上轻轻吻了下。
有些人,光是遇见就已经足够幸运,可他却能够拥有。
他很开心。
到了晚上,两人就在门口分别。
不过今晚郁白初给了燕图南一个晚安吻,季阳他姥已经睡下了,不会看到,于是郁白初捧着燕图南的脸,将他轻轻拉下来,踮起脚,闭上眼睛,温柔地吻着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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