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也看着他,他只喊了一声江老师,没有再说别的。
两道视线隔空对望,情绪不明。
忽然,江凭风动了。他走了回来,看着端坐在钢琴前没有半点退却意思的男人,随后,在方圆跟陆文以为他要抬手扇耳光的惊恐眼神下,低头,吻住了路明。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但吻落在唇上。
“练得很好,你的奖励。”
然后转身上楼。
方圆跟陆文目瞪口呆,当场石化,江凭风主动亲路明的可能性比他俩一块出车祸的概率还小。
而现在,却真实地发生在了他们眼前。
是他们在做梦吗?
路明指节轻轻碰了碰被吻过的位置,随后,一抹笑在嘴角晕开。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开心。
催人尿下的琴声经久不息,如果这不是私人独栋别墅,邻居估计已经来敲门了,方圆跟陆文眼睁睁看着他们跟艺术不搭边的路董,忽然就爱上了弹琴。
他们看着他练了三个小时,或者说制造了三个小时的噪音——直到江凭风忍无可忍下楼。
江凭风把人拉起,用力推到一遍,然后冷着脸,重重地合上琴谱,最后盖上钢琴。
回头,指着门,对路明阴气森森道:“你,滚出去!”
方圆跟陆文坐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缩着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路明却伸手抱住江凭风,江凭风脸色难看得想要杀人,他用力挣扎了几下,挣不开才恶狠狠地闭眼,重重地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
如果手边有刀,他一定会杀了路明!
路明在他耳边,温柔笑道:“凭风,明天继续教我,好不好?”
江凭风继续闭着眼睛生气,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江凭风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沙发上装死的两位助理,那眼神意思很明确——管管你们老板!
两位助理迅速低头,意思更明确——抱歉,我们真的管不了。
经历了三个小时的噪音摧残,方圆跟陆文终于得以解脱,开着车麻溜地出了小区,生怕留下来煞风景。
而看到他们走,江凭风也伸手去推路明,让他放开自己。
路明很礼貌,立即放开了。
但他的礼貌不多,放开后直接低头吻住了江凭风,捧着他的脸,含住他的嘴唇,见他没有反抗,便轻轻吮吻,轻缓、柔和,给足了他反应的时间。
江凭风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不是推开他,而是后退、逃离。
可他退一步,路明就进两步。
最后,他后背抵上墙壁,退无可退,只能偏头躲开,大声喊道:“路明!”
可是他的色厉内荏已经不足以唬住路明。那人非但不退,还吻向了他通红的耳垂、耳根、最后沿着雪白的脖颈往下,在江凭风恼羞成怒地挣扎里,扯开他衣领。
看到项链的那一刻,路明愣住了。
江凭风衣领大开,面色赤红一片,锁骨下的肌肤全部露了出来,克什米尔蓝宝石项链,就坠在那里,随着胸腔微微起伏。
他扒开的不是江凭风的衣服,而是他冷漠坚硬的外壳,去掉那一层,里面只有柔软。
他看到了真正的江凭风。
他看到了他藏起来的爱。
第285章 番外:江凭风VS路明(38)
事情的走向开始变得奇怪,并且越来越不受控制,路明现在每天下班都比从前早,然后就等着江凭风教他弹琴。
如果江凭风不来,他可以一直在钢琴前面坐到晚上,并且制造出让江凭风忍无可忍的噪音,让江凭风不得不下来教他。
可是学着学着,就会发展成别的。
江凭风一忍再忍,最后总会发火,使劲捶打着他让他自重。
可路明早没了起初的绅士与尊重,因为他摸准了江凭风的性格特点,这人得用强,但凡你软一点,退让一点,将主动权放到他手里,他就跑了。
几天下来,江凭风没感觉路明钢琴水平有什么进步,倒是吻技长进了不少。
“我不教了!”
江凭风用力推开他,袖子狠狠擦过红润的唇,他转身背对路明,闭着眼在生气,又大声喊了一遍:“我不想教了!”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如果是刚开始的他,在面对路明的越界时绝对是冷着脸把房子砸了,然后冷冰冰地警告对方别找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恼羞成怒,脖颈红成一片,还在色厉内荏地朝他吼:“我不教了,你滚出去!”
路明抬手抹过嘴唇,垂眸,看着右手拇指上面的红,江凭风把他咬出血了,一个不算小的口子。
说实话,有点儿疼。
但路明半点不怒,反而笑了,眉目舒展,含笑打趣道:“属小狗的?怎么还咬人?”
江凭风猛地回头,眼神凶狠,像要吃人。
这能吓住别人,但吓不住路明,他早已看出江凭风纸老虎的本质,这个青年只是看上去不好惹,其实心软得很。
路明忽然牵起他的手,往电梯走,江凭风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反抗,却还是被拽着,跌跌撞撞跟了上去,完全拒绝不了。
“路明!”
“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坐电梯下到地下室,进了停车场,路明开了车门,将不怎么配合的江凭风塞进副驾驶,再强行为他系上安全带。
就这样,江凭风感觉自己像个被绑架了的人员,莫名其妙被路明带到了山顶。当他回头看见黑漆漆的树林,以及十几公里外的城市灯火时,真的忍不住生出点儿邪恶的念头——在这里把路明嘎了,然后抛尸荒野。
副驾驶的门被拉开,路明朝他伸手。
江凭风双手抱胸,冷着脸,目视前方,毫无商量余地道:“我要回去。”
“我们待会儿就回去。”路明柔声哄道。
但江凭风不买账,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现、在!”
“真的不动?”
“我要回去。”
“确定不下来吗?”
“我就想呆在车里,我哪儿都不想去。”
“凭风。”路明看着他好一会儿,似乎低低地笑了,轻声问他:“你是在害怕吗?”
江凭风面无表情:“激将法对我没用,我要回去。”
“不。”路明说:“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跟你玩野战?”
“……”江凭风依旧面无表情,但细看不难发现他的面无表情有点儿快挂不住了。因为他确实是这么想,毕竟这大半夜的,换了谁被带到这鬼地方都会误会。
可是当这话从路明嘴里如此坦然地说出时,却反而显得他下三滥了起来。
江凭风沉默着,就仿佛没有听见路明的话一样。
他在故意装聋。
忽然,路明俯身。
江凭风立即想起来这段时间里,每当路明做出这个动作都意味着什么,于是立即伸手挡,并大声道:“我自己下来。”
然后迅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SUV的后备箱打开,后排座椅自动放倒,空间宽阔,可以容纳两个成年男性并排坐着。江凭风看着后面满满的玫瑰气球礼物盒跟满天星灯串,明白了,路明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蓄谋已久。
如果路明求爱的对象是个小女孩儿,那这些肯定就是惊喜,但江凭风不是小女孩儿,他早过了浪漫的年纪。
“我不喜欢……”
他话没说完,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路明站在他身后,忽然捂住了他的眼睛。
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他听见路明低沉贵重的嗓音在自己耳边缓缓响起:“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不记得,江凭风从来不去记承诺,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不喜欢期待已久最后愿望落空的感觉。
路明温热的呼吸撩在耳畔,很轻,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不高兴,笑着道:“小风,我出差那次,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说你想我陪你一起看烟花,还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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