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全无赖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弟弟还在监狱里关着呢,你得养我啊。不然,我就告诉郁总,你是怎么把####关在老宅里折磨的,你猜,他知道了会怎么看你?”
白随气的咬牙。他是白家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气?别说这种威胁了,别人都不敢对他大声说句话!
可是他不敢赌,他真的怕郁然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他不能让自己在他面前的完美形象崩塌!
“我可以给你钱,但我要郁白初死,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他必须死!”白随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好,给我两百万,我让他从你的世界永远消失。”
“成交。”
回到会场后,白随发现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尤其是人群中间的郁然,脸色可以说是铁青。
白随心里一紧,立即走上前。
“怎么了?”
旁边有人小声解释道:“郁总家的老宅起火了,就那个疯子放的,好大一把火,消防正在想办法救火呢,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唉,真是造孽啊。”
“老宅起火了?”白随眼底划过一抹惊喜,他正愁没办法弄死他呢,“郁哥,咱们要不要回去看……”
白随的声音忽然停住,他看着忽然皱眉的郁然,顺着他复杂的眼神,看向了会场大门——
那里,站着一名栗发青年。
睡衣、憔悴、死气沉沉,一身病气仿佛风一吹就倒。
他很漂亮,是那种即使憔悴、邋遢、年岁渐显,也依旧无法掩盖的惊心动魄的美,甚至会让人因此生出心疼与怜惜,完全不像个已经年近30岁的男人。
——是郁白初。
所有人眼里都闪耀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他们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疯子。
第5章 抢婚
“他是个疯子,不能让他在这里伤人,你们还不赶紧把他拉出去!”白随忽然大声喊道。
听见这句话,一群人如梦初醒。对啊,郁白初是个疯子,他才放火烧了郁家老宅。
众人立即以他为中心散开了。
瞬间,只剩郁白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中间。
郁白初看向郁然,他的脸上只有冰冷与愤怒:“我听说你放火烧了老宅?郁白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里面那么多伺候你的人,你让她们怎么办?!”
郁然那么聪明,他应该在看见郁白初的第一眼,就已经猜到了他这七年来过着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他绝对也猜到了始作俑者是谁。
但他选择了无视,选择质问一个受害者为什么要反抗。
“网上说,你要结婚了。”多年不用嗓子,郁白初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却依旧轻柔,轻得像只垂死挣扎的猫儿,“我来恭喜你,顺便,来还你一样东西。”
他说话的模样乖巧得叫人心疼。
郁白初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由郁白初自己设计、意大利工艺大师纯手工打造的钻戒,粉钻,价值不菲,可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选择将这枚戒指卖掉。
郁然的表情在一瞬间僵硬,他显然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留了十年。
“还给你,祝你们百年好合。”
戒指递过去,对面的郁然是怔愣的,他还没有来得及伸手,郁白初指尖一松。
叮——
戒指掉在了地上,掉在两个人中间。
郁然的脸色僵了刹那,他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郁白初心如死灰的眼神,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
脑海里,快速闪过无数两人的回忆,都是郁白初笑着的模样,在弯着眸子喊他名字,被摸了头会乖巧又害羞地扑进他怀里……
郁然从不敢回忆这些,可很多东西,是忍不住的。
等他回神时,郁白初已经转身离开。
穿着睡衣的背影,单薄、孤独、可怜,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郁然再也按捺不住,冲他大喊:“郁白初!”
郁白初没回头。
郁然还想喊,却被白随紧紧拉住,白随的声音都变了:“郁哥,你叫他回来干什么?他是个疯子 ,他早就疯了,别管他好不好,我们还要结婚呢,让我同学送他回去就行了……郁哥!”
“郁白初!回来!郁白初我让你回来!小初!”
郁然用力挣脱白随的手,追了出去。
白随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直接怔在原地。
怒火开始熊熊燃烧,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恨不得撕碎郁白初,凭什么?凭什么是这样的结果?凭什么他十年的陪伴比不上郁白初一个眼神?
到底是凭什么?!
他要他死!
整个会场都安静了。
谁都没有料到,郁白初只是往那儿一站,郁然居然就跟他走了。
他丢下自己的新郎追着郁白初跑了。
*
这边。
听见郁然的喊声,郁白初没有停下,反而是头也不回地出了酒店。
出门口时,他撞上了一名刚从宾利车上下来的青年,孱弱的身子经不起半点碰撞,更何况对面还是个高大强壮的成年男性。
在倒地的最后一刻,他被对方扶住他。
郁白初抬头——
一双阴郁冷漠的眸子,眉眼却格外昳丽浓烈,带着少年人的桀骜与不驯,年龄看上去不大,最多也就二十五六。
他的手掌骨节明晰有力,隔着衣服握住了郁白初纤弱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稳稳托住。
在看清人时,青年眼底露出一丝惊讶,握着郁白初手臂的那只手猛地用力。
“嘶……”
郁白初疼得脸色发白,吓得对方赶紧松开,并火速后退。
青年身后跟着名中年男人,见此道:“七爷?咱不进去?”
燕图南没有回应,眼神顿在了面前的郁白初身上,眉眼微蹙,像是在看一件被别人弄坏的心爱之物,用隐忍含蓄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心疼着,看看哪里落下了伤痕。
越看,脸色越差,眼神越冷。
他的目光克制谨慎,却还是让敏感的郁白初感受到了。
郁白初充满戒备地盯着他,像只在街上被行人折磨踢打多年的流浪猫,对所有明目张胆的靠近都警惕万分。
“谢谢,请让一让……”
“七爷,参加完婚礼咱还要去见老爷跟大少爷,您在国外这么多年没回来,他们已经……”中年男人话还没说完,蓦的看见那个穿着睡衣的青年不知是听见了什么,忽然一把拽过他家祖宗,一下子就给推车里去了。
中年男人傻了,刚准备招呼保镖,就看见那个病怏怏的青年掐着他们八岁学拳击十岁打死老师傅的七爷的脖子,不知死活地威胁:“开车!”
男人:“……”
保镖:“……”
燕图南抬眼,淡声吩咐:“听他的。”
第6章 七爷
(设定改了,别锁了,他俩就是竹马竹马,没有半点血缘)
郁白初从老宅逃出来不是下贱地想求复合,而是为了报复郁然,他了解男人的劣根——
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选了白月光,红玫瑰就成了朱砂痣;选了朱砂痣,白玫瑰就成了白月光。
郁然会在大学时候出轨白随,就注定了会在婚礼当天被他一个眼神拐跑,这本就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拥抱了骄阳的明媚热烈,却又舍不得月光的轻柔圣洁。
郁然什么都想要。
可郁白初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他了。
他对郁然没有爱,有的只是无尽的失望跟恨意,就像那不人不鬼的七年时光,深深地烙进他的血肉里,再也忘不掉。
乌云压顶,车窗外开始飘雨。
郁白初受不得湿冷天气,这会儿连眼睫毛都在抖,纤弱的手指却还执着地按在燕图南的脖子上,以一个极其不自量力的姿势按着。
这是辆五座轿车,前面坐着司机跟频频回头的中年男人,不出所料他应该是青年的贴身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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