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很可能都知道了,他现在来问自己不是因为别的,是为了让他自己不舒服。
“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可以确定,现在的季阳很安全,他会活的好好的。”
“没有发生的错误,我们不必为此承担责任。”
他在告诉路夕,不要困在那些事情里面,不要愧疚自责。
郁白初说:“你们很相爱。”
可路夕却问:“那他为什么还会死?”
这个问题郁白初回答不上来,他再次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去了解季阳,为什么不去查找下有关季阳跟路夕的事情,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
被囚禁的十年里,他有大把的时间去了解这些。
路夕又问:“所以你不知道对吗?”
“抱歉。”
“我并没有怪你,更没有质问你,郁白初,我是在感谢你。”
郁白初有些愣神地看着他,听见他说:“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他的保护。”
“不客气。”
回到小院后,郁白初原本打算回自己房间,准备进去的时候又犹豫了下,继而推开了季阳的房门。
房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
季阳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身上的被子盖得严实,不出所料,应该是路夕走的时候替他盖上的。
露在外面的手臂,有深深浅浅的吻痕。
郁白初叹了口气,弯下腰,准备帮他把手臂塞进去。
就在这时,季阳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醉酒,郁白初拿着衣架子出现在他床前,给季阳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现在他一睁眼看见郁白初,就条件反射地惊叫,然后边叫边往别的地方爬。
扑通!
连人带被子砸地板上了。
郁白初伸出去给他盖被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好在掉床下去后,季阳就清醒了,他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也没觉得是郁白初吓到了自己,还担心自己吓到他:“我可能是做噩梦了,白初你没事吧?我没有吓到你吧?”
吓是没有吓到,但郁白初见他这过激的反应,着实惊到了。
心里猜测可能是因为昨晚路夕睡在这儿,季阳一觉醒来没来及看他走没走,只看见了自己站在床头,所以就吓到,怕自己看见他俩一些不好的情态。
他这么想着,那边季阳爬起来,果然第一时间去看床上,然后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路夕已经走了。
“白初你刚回来吗?”
“嗯。”郁白初对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弯腰捡起桌下的衣服,默默递给他。
季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
“……”
他大概是觉得路夕不可能那么点背地在路上撞见郁白初,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昨晚空调开太大了,热,很热,半夜迷迷糊糊就把衣服脱了,嗯,丢的有点儿远。”
从床上丢到书桌下面,这不知得用多大力气。
郁白初并不拆穿他,默默帮他把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抱起来,拿进了浴室,准备给他放洗衣机洗了。
其实路夕今早起床的时候,就帮季阳把昨晚脱了一地的衣服捡好了,可惜眼神不好,在桌下还漏了一件。
不凑巧,刚好让郁白初看见了,还递给了季阳。
季阳手里拿着郁白初递给他的单衣,在心里嘀咕:“脱就脱嘛,扔那么里面干什么?”
他想起来郁白初把他的衣服拿进浴室了,赶紧跟上去。
见郁白初准备帮他洗,忙道:“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然后撸起袖子,放了水,开始上手搓,还顺手把郁白初身上那套也脱下来给洗了,他站在洗手台前,洗的很开心。
还不停告诉郁白初:“你不用干活,我来就行!”
郁白初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语调高扬的声音,忽然就明白路夕为什么要一直追问自己了。
不单单是不肯放过他自己,更大的原因是路夕真的感到困惑,困惑他们为什么会吵架?困惑季阳这么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跟他吵架?困惑既然那么相爱,为什么这个人还是死了?
就像现在的郁白初想不明白,比谁都要阳光开朗的季阳,到底是怎么抑郁的?
他怎么可能会抑郁?
郁白初现在有了跟路夕一样的感觉——害怕跟恐慌。事情朝着完全不可能的方向发展,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所以他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这才是最棘手的。
季阳搓衣服的动作忽然停住,他回头,看着突然抱住自己的郁白初,眨眼:“怎么了?”
郁白初说:“不开心的事情,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么?”
“好啊,不过我现在挺开心的不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了?”
“……嗯。”
“是什么?有人骂你吗?你告诉我,我帮你骂回去!”
郁白初没有说话,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随后,在他背后轻声道:“阳阳,你的背后不止路夕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永远都在这里,永远。”
“你们最近都好奇怪啊。”季阳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擦干净手,转身就回抱住了郁白初,拍着他的背,像昨天晚上哄路夕那样,哄道:“乖啦,你在我身后,我在你前面,子弹射过来,我替你挡着,不要怕。”
郁白初道:“好。”
胡闹了一晚上,季阳感觉自己被榨干了,他觉得应该够路夕挺好一阵子了吧,这段时间大概率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老实说,他完全没有把路夕说的要每晚回来那句话放在心里。
所以半夜醒过来看见自己身边多了个人的时候,他直接一声尖叫,然后抱着被子连滚带爬地摔下了床。
很快,小院里熟睡的众人就被季阳愤怒的咆哮声惊醒了:
“你是谁!大半夜的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第207章 耳光(5000+)
凌晨三点,小院里灯火通明,连睡得最死的摄影师都起来了,打着哈欠加班。
导演对着沙发上怀疑人生的季阳不停道歉,双手合十,就差跪下了:“对不起对不起,门是我开的,我见路总大半夜在外面,怕他冻坏了,就开门让他进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季阳木然道:“那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
导演哭诉:“你老公在,我敢去把你摇醒吗?”
季阳闭眼:“……真是操蛋啊。”
霍准是最后起来的,头发都还翘着呢,他睡得一脸懵,听他俩说了半天更懵,四处看了看没见着他们口中的人,问道:“路二呢?怎么没看见人?季阳你不会大半夜还把人赶走了吧?人家是来跟你道歉的,这样可不礼貌。”
季阳拍着自己额头,一脸麻木:“没有,他在楼上浴室。”
“浴室?”
见他那震惊又微妙的表情,似乎往下三路去了,季阳赶紧道:“我刚刚吓到了,所以顺手给了他一耳光,打的有点儿狠,让他拿湿毛巾冷敷去了。”
“……”
楼上传来脚步声。
众人抬头,看见路夕穿着单衣下楼了,他头发上还沾着水珠,右边脸果然红红的,隐约可以看见印子,在白皙的面庞上格外惹眼。
显然,季阳是半点都没有收住力道。
导演赶紧狗腿道:“呀,路总,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要我给您打120吧?万一打坏了……”
路夕瞥了他一眼:“滚。”
导演麻溜道:“哦哦,好的好的。”
路夕将目光转了回来,看见从沙发上起来的季阳后,眼神立即就变了,温柔安静,仿佛打他的并不是季阳。
季阳伸手摸摸他的脸,有点担心,更多的是心疼,还有那么一点点愧疚,问他:“很疼吧?”
路夕摇头:“不疼。”
不疼才怪啊,季阳眼睛又不瞎,况且这还就是他自己抽的,用了多大力气,他自己心里能没有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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