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闻筝……他把自己关起来了??
这人设崩塌带来的震撼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初听说燕图南谈恋爱。
周也站在房间里,盯着从外面反锁的房门看了会儿,他忽然用力拍了拍脸,宁可怀疑自己在做梦,都不相信燕闻筝居然会把自己关起来。
他喝酒了还是吃错药了?
而处理完周也后,司机立即动作利落地返回到车上,然后根据燕闻筝发来的消息,坐在驾驶位开始打电话联系人。
手机响了好几声后,对面才慢悠悠地接了起来:“喂?”
“您好,请问是谢霄云谢总吗?我有一笔生意想要跟您谈。”
对面的男人停了两秒,司机用了声音处理器,他无法分辨来人,此刻应该是在猜测身份。
大约五秒过后,谢霄云道:“谁教你这样求人的?燕闻筝吗?”
司机笑了下,没有半分被识破的恐慌,坦然道:“我们燕局说,事成后三个亿。”
对面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司机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立即用私密账号给燕闻筝打电话,告诉他,说谢霄云答应了。
“辛苦了。”燕闻筝站在京郊那栋烂尾楼的最顶层,身后的保镖为他打着伞,但绵密的细雨还是顺着风势飘了进来,打湿了他半张面孔,他的声音轻缓而平稳,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跟谢霄云说,我改变主意了,手上不用留分寸,直接弄死就行。”
他在雨里站了一宿,一直到黎明时分,看到司机发来的血肉模糊的照片,才点击删除然后转身下楼。
回家的路上秦意浓打来电话,他直接关了声音,任由对方一直打也无动于衷,他知道是什么事,但他现在没有心情去跟她虚情假意。
他现在烦得很。
黎明时分,京城的天没有亮,整个燕家别墅里都是黑的,只有昏黄的路灯亮着。目光穿过昏暗的客厅,只能看见小佛堂里还燃着烛光,透过卷帘门,能看见里面香烟缭绕。
燕闻筝让跟着的人都去休息了,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佛堂里几年来都没有变化,一年到头都有专人打扫供香燃烛,保证每天都是灯火通明,香火不断,基本每天燕闻筝都会亲自来这里供上一炷香。
来的路上雨越下越大,如今他身上都湿透了,发丝黏在脸上,满脸雨水,浑身上下都氤氲着湿冷,只有一双眼睛比案上的烛火还有灼热。
——不是敬畏热忱,而是以下犯上。
是森森寒意,是灼灼怒火。
他看着自己重金请来的佛像,看着自己日日跪拜的佛像。手掌自半空滑落,案上所有东西一扫而空,伴随着一声巨响,就连佛像都滚落在地。
红蜡滴在佛像脸上,就像是流了泪,在叹气跟无奈。
夜风吹进来,撕扯着卷帘跟窗纱,房中烛火忽明忽暗,照着他半边面孔犹如鬼魅,他冷眼看着地上的佛像,问道:“我拜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我殚精竭虑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们还是遇上了?”
“是命吗?”
“可我这人最不信的,就是命。”
哗啦——
摆在桌案上抄写了年多的经书,被随手一扔,漫天纷乱里,燕闻筝忽然有那么一点分不清现实跟梦境,他好像又一次看到了周也死在他怀里,他好像听到了周也的声音,周也好像在叫他。
阿也……
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忽然,燕闻筝一怔,猛地回过神看向紧闭的房门外。
那里有个人影站着,不是幻觉,真的是周也,他在轻轻敲门,担忧地问:“你没事吧?哥哥?你不说话我进来……”
“别进来。”
隔着一道门,隔着一道屏风,燕闻筝神色痛苦,将头轻轻搭在屏风上,闭上眼又说了一遍:“不要进来。”
不要进来,不要看我,不要让我满眼仇恨恶毒地出现在你面前。
你只要记得我的好,记得那个干净温和的人,记得我最美好的行子,就好了。
可是,门却开了。
作者有话说:
好吧,我摊牌了,上辈子其实差不多全死了
第352章 番外:周也VS燕闻筝(24)
“阿也,站在那里不要动。”
周也已经抬进去的右脚在听见这句话时,慢慢收了回来。
他抬起头,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立在屏风后,面对着这边,似乎也正在看他。
周也没有注意到跌下桌案的佛像跟满地狼藉,他听出来今晚的燕闻筝,声音跟情绪似乎都有些不对劲,他犹豫了下,轻声问他:“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从这句话里,燕闻筝察觉到了周也语气里藏着的担忧。
他放松身体,渐渐找回原来的温柔,笑着说:“没事,一点点工作上的失误,不打紧。”
周也抿了下嘴,看着屏风后他模糊的面容,有些自责的问他:“所以你今天不是故意丢下我去找你老婆,也不是想让我走,我误会你了对不对?”
不等燕闻筝开口,他慢慢垂下眼睛,“对不起,我今晚不应该那么说你。我不应该撒谎气你,说你不好,对不起。”
这一次,周也没有哭出声,没有像从前那样故意示弱撒娇博取他的怜惜那样哭得梨花带雨,嚎得地动山摇。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眼圈微微红着,没有哭声,只有安静滴落的眼泪。
燕闻筝站在屏风后看他,隔着一层绣了云鹤佛经菩提树的素色薄纱,没有说话。
半晌过去,空气里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伴随着鞋底跟木板地面摩擦时发出的轻微响声,等周也想起来抬头时,他已经被抱住了。
熟悉的温暖怀抱,今夜却透着湿润,带着北京城冬日里独有的寒气,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忙问他:“你刚从外面回来吗?”
周也被司机关进房间里后,闹了好久都没人来给他开门,是刚刚苏青回来才放他出来的。
苏青说佛堂的灯一直亮着,周也就以为燕闻筝真跟自己生气了,一整晚都住在佛堂里,以为不想见到自己,这才吓得忙赶过来跟人道歉。
他其实还是没办法对着燕闻筝真生气。
在不在乎,喜不喜欢,周也都能从他眼神里看出来。
燕闻筝的眼神里真的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厌烦。
“你的头发都湿了。”
周也从他的怀抱里慢慢挣扎出来,却没完全挣脱,只是让自己能够看得清他的样子,能够伸手摸到他的脸。
佛堂里几盏小灯昏暗得很,还没有那几排烛火亮。
火光照着男人的面庞,暖融融的,但周也却很难看出他脸上的暖意,分明还是从前的微笑,可就是让人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就像是硬扯出来的笑,荒诞而又怪异,还有一点儿……说不出的悲凉。
周也捧着他的脸,看着被烛火照亮的眼睛,问他:“燕闻筝,看见我,你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
数点烛火在眼底跳跃,一时间都分不清,那到底是火光的跳动,还是眸底的轻颤。
“阿也,我其实一直都想告诉你,我很想你。”燕闻筝忽然道。
周也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离开燕家在安山的这两年,于是轻轻笑了起来,漂亮的眸子弯起,他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下巴,小声说:“我就知道师傅骗我,你舍不得送我走,你肯定会想我的,你最喜欢我了是不是?”
“是。”
“有多喜欢?”
“很喜欢,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都喜欢。”
周也跳起来用力地抱住他,双腿环着他腰,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凑在一块儿的热气似乎将他的脸蒸红了,周也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像个被父母哄开心了的孩子,撒着娇说:“我也喜欢你,永远都喜欢。”
燕闻筝低头去吻他,从眉心,吻到鼻尖,最后含住他嘴唇亲密无间地亲吻。周也手指握着他胸口前的衣服,仰头青涩地回应,舌尖小心翼翼地缩着怕被咬到,他闭着眼睛在被吻得喘不上气的时候挣扎着想要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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