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初不仅敢赌,他还确信自己不会输,上辈子被困十年,那十年里他研究了娱乐圈里能研究的所有人,其中就包括季阳。
不过因为郁白初是演员,所以他研究的都是他们的演技,上辈子,非科班出身的季阳演技算不上好,但也绝对算不上太差。
郁白初十年里磨炼出来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演技,还有关于演戏方面的各种理论知识。
一周的时间很短,虽然不能让季阳拥有精湛的演技,但演活一个角色,却完全够了。
只演好这一个,就足够了。
第215章 狗命
郁白初跟季阳回小院后,其他人照常拍摄,导演加班加点,恨不得把他们的戏份全部拍完。
但因为两个主角不在,其他人的戏份也就那么多,所以五天就拍完了。
还有两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拍摄的话,导演总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而他也不敢去催郁白初,甚至都不敢去催季阳——
为了躲路夕,他已经五天没出影视城了。
副导演很负责,那天真把人给拦住了,他现在准备跟路夕耗,耗到季阳回来,自己再去季阳面前狠很哭一顿,求他让他老公别找自己算账。
那孩子尊老爱幼,肯定会心疼自己的。
老实说他为什么要这么怂呢?
因为那几个特爱嘴碎的工作人员已经不见了,剧组里面多了好几张陌生的面孔,不过说陌生也不完全陌生,有一个就在路夕身边见过。
笑死,他一个导演,工作人员换了他最后知道!
“我觉得可以把艳戈跟天月的戏份加一下。”林默默看着远处练习打戏的姜玫,忽然道。
艳戈是姜玫饰演的女将军,天月是向晚晚饰演的敌国公主。
因为从小不受待见,身为公主的天月选择逃离皇宫,后来在途中遇到了南下征伐的艳戈。艳戈不知道她的身份,以为是谁家小姐离家出走,于是劝她回去,天月听了她的话,选择了回到皇宫。
天月回到皇宫那天,艳戈率领的铁骑刚好踏破国度城门。
于是最不受待见的天月,被推出了宫门,自裁谢罪。
她死在了艳戈面前。
这才有后面主角的故事。因为艳戈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屠城,所以深山里修行的十七公子才会被召回国,入北燕为质,遇到那个叫百越的疯子。
导演扭头看向姜玫跟向晚晚,好奇:“她俩的戏份该怎么加?”
“加深牵绊,不然逻辑上说不通,艳戈因为天月的死放弃屠城不合理,必须要有更深的感情基础才行。”
于是林默默回去连夜改动剧本,熬了通宵,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把新剧本交给导演。
导演翻了下剧本,改动不大,但确实更加合理。
于是把姜玫跟向晚晚叫过来,给了剧本让两人看,说两个小时后,就直接开始拍她俩的戏份。
严厉到连走戏的时间都不给。
两人开始认真看剧本。
原来的剧情是天月出逃后遇到艳戈,怎么遇到的没说,只是一句带过,而在新剧本里,这段故事被详细地写了出来——
天月乔装混进艳戈带领的军营,想要刺杀敌将,但不到两天就被揪出。女子混进军营是死罪,艳戈从来心狠,但见她柔柔弱弱的,有些可怜,于是头次心软了,将她留在身边伺候。
这一留就留出了不少问题,她发现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女子,非常之能惹事。
让她端茶倒水,她将一杯滚烫的水往人身上泼;让她洗衣叠被,她能在河边把衣服搓烂;让她喂马,她直接骑着马跌跌撞撞往敌国跑;就出去逛两圈,招惹得一群汉子为她打架……
时间长了,闹得到处都是笑话。
艳戈拿她毫无办法,挑起她漂亮的脸蛋来看,皱着眉问她:“这么细皮嫩肉,不像是端茶递水的丫鬟,你是谁家小姐,我在京中怎么从未见过你?”
天月从来不说话,只是低头沉默。
“哑巴?从不见你说过话。”
天月没有抬头,说通俗些,就是不拿正眼瞧她。
艳戈出身将门,从小在男人堆里混大的,实在不理解眼前女子的种种行为,想了许久,问她:“害羞?”
“……”
“还是被我骂了,觉得羞愧难当?不好意思看我?”
天月依旧半句话都没,艳戈没有太多耐性,松开她脸,说:“下去吧。”
天月抱着她的衣服准备去河边洗,被叫住,艳戈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别洗了,我就剩这两件了。”
“……”
“又不说话?”艳戈索性丢开公务,从桌案后起身,负手往外走去,“过来,我今日没事,去林中教你跑马,省的下次又往敌营跑,上回我若去得再慢些,你就被射成骰子了。”
见她没有跟上,侧身:“不去?要我请你?”
天月才慢慢跟上。
后面的日子天月便不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了,艳戈吃过一次她做的饭后,便深信这是京中离家出走的深闺小姐,基本不指望她能来伺候自己,反而还给她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
有时候也会嫌弃她身子弱,除了天天带她跑马,还教她些武术。
只有学这些的时候,天月才会异常认真,甚至为了多学点儿,眼中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比刚开始满身反骨的模样瞧着顺眼多了。
直到某日半夜,艳戈在睡梦中被偷袭,躲开刺来的匕首后,她一脚将人踹下了床。
军营里立即响起“有刺客!”的呼喊声。
侍卫鱼贯而入,把地上的天月死死按住。艳戈已经穿好了衣服,她披上外袍,推开身前护着的侍卫,拿起桌上油灯过来照那贼人的脸。
蹲下身,面上冷笑:“抬起头来让我瞧瞧,是谁如此不知死活,敢摸我的床?”
天月被副将用力抬起下巴,嘴角因为那一脚吐出的血都没来得及舔干净,面色白得吓人。
艳戈当场愣住,随后一把丢开油灯,过来看她脸,皱起眉头:“吐血了?”
不止吐血,一摸,腹部肋骨断了两根。
“你半夜找我切磋是不想活了吗!都退出去!叫军医过来!快点儿!”
军医衣服没穿好就被叫过来了,给人开了药,又接了骨,最后说将军神威,踢得实在太重,他治不好。
艳戈骂了句废物,抱着人上马,连夜赶去城里。
天月窝在她怀中,整个虚弱得像只有气进没气出的小猫咪,从没有这样乖过。
但艳戈却怀念她撒泼无理的时候。
将人往怀里带带,冷声威胁:“你敢死,我就把你扒干净丢大街上示众!”
这实在不是人,她自己踹的,还这么一副生气的样子。
天月从她怀里挣扎着起来,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了艳戈的脖子上,力气大得像是要从她身上撕下一块皮来。
艳戈瞪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谁家知书达礼的小姐敢如此不知死活!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咬的是谁!
本想掐死怀里的女子,却察觉到对方在发抖。
深秋的雨水凄冷,寻常人受不住。
艳戈咬着牙将披风拉紧,捂住怀里发疯的女子,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好本事!我怕你了!”
天月渐渐松了力道,但似乎是不服,还是咬着她脖子不啃松,但已经没有半分痛感了,磨牙还差不多。
那冰冷的唇紧贴着脖子,因为马上颠簸而轻微磨蹭,分明是冰冷的,却蹭得人热了起来。
艳戈只想将人丢下去算了。
但手上却抱得越来越紧,比她勒着缰绳的手还紧。
天月被踹出了重伤,在一家医馆住下,她本来只是个伺候的丫鬟,现在却反分出几个士兵过来照顾她。艳戈忙着军务不常来,能下床后,天月就开始策划着逃跑了,她确信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无论如何也杀不了这位能一脚踹断自己两根肋骨的敌国将领。
不过出逃没一个时辰,就被踹断她肋骨的人拎鸡仔似的给拎回了医馆。
天月愤怒而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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