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初不说话。
“就算是犯法,我也要做,而且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完全没有关系。”
郁白初只听见了‘不在国内’四个字,心往下沉了沉。
这种情况,换了谁都会觉得棘手、害怕,甚至是惊恐。
他还能这么冷静,已经很难得了。
“我要回去。”
“不尝试着跟我谈条件吗?不问问我要什么?不问问我要多少钱才肯放了你?”
没用的,郁白初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冲着钱来的,他根本就不想要郁家的家产,他想要的东西自己给不了,也不想给。
郁然见他不说话,微微挑眉,温柔地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不对,所以不问了?小初,你比之前见面要乖很多,你没有再故意气我,这样很好。”
说着,他慢慢伸手过来,就像对一只刚买回家的漂亮的猫咪,想要尝试驯服对方。
他试图用温柔让对方放下警惕。
但是他忘了,所有的猫咪都有野性,尤其还是对于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眼前寒光一闪。
郁然原本可以躲开,但是震惊使他错过了最佳的反应时间,郁白初藏在右手的花瓶碎片,直接擦着他的脖颈而过。
啪嗒!
鲜红的血珠,滴在了雪白的地毯上。
郁白初握着碎片的手不自禁地颤抖,但并不是因为害怕,他的眼神里不是害怕,而是冷漠,异常的冰冷。
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我不是会寻死觅活的人,你敢靠近,我会让你死。”
那个男佣已经叫出了声。
郁然却只是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随后叹气:“小初,你不乖了,这种危险的东西,你不应该玩。”
郁白初盯着他:“滚。”
郁然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郁白初平静地、一字一句地道:“你特么的给我滚。郁然,我叫你滚!滚开!”
“……”
郁白初偷藏花瓶碎片,他不是很惊讶;郁白初拿碎片割伤他,他也不是很惊讶;甚至郁白初今天跟他拼命,他都不会惊讶。
但郁白初对他说滚,郁然是真的惊讶了。
这个从小在最好的家庭教育里长大的小少爷,连跟人吵架都会先说请,情绪从来非常稳定。上学被人欺负时说过最狠的话,也不过是以后再也不会跟人家一起玩,他甚至是很礼貌地跟人说:“抱歉,我以后都不会再跟你玩了,你一直在欺负我。”
不过礼貌是礼貌,固执也是真固执,从那以后,郁白初真的再也没有搭理过那个欺负他的人。
现在,郁然震惊于他会抛弃所有的修养跟礼貌对自己说脏话说滚,但同时又有些恐慌,因为他想起了郁白初后来真的再也没有搭理过那位同学。
他觉得,以郁白初的固执,他很有可能真的再也不会跟自己回到当初。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白随?可是这一世自己跟他早早就分手了,郁白初为什么会揪着不放,甚至对自己拿出怨恨的模样?
“是不是燕图南对你说了什么?他骗你说我跟白随做了什么?你相信他不相信我,对吗?”
“你特么凭什么跟他相提并论?你也配!”
郁然脸上的震惊逐渐放大,因为郁白初的话,也因为他的第二次毫无教养的粗鄙的言语。
这根本就不是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郁然皱眉:“你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的,小初,你已经被他带坏了!”
郁白初眼神灼灼,冷声:“我的礼貌只给值得的人,对你,我已经非常客气了。”
郁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张嘴还想说什么,直接被打断了。
“你觉得你能囚禁我多久?”
“你觉得我多久才会妥协?”
“十年够不够?”
十年两个字出来的时候,郁然冷不丁颤了下,连脖子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明明已经荒神,却还在心里自我安慰。
巧合,只是巧合而已,他不过是随口……
“十年不够,你上辈子已经尝试过了,这一次,你打算关我多久?”
“……”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如果郁白初不在面前,郁然可能已经瘫软下去了。
他不傻,相反他很聪明,这些年的种种迹象,郁白初的种种反常,其实早应该猜到了——
郁白初也不是原来的郁白初。
他、燕图南、郁白初,他们三个人,都是带着记忆跟痛苦回来的。
上辈子的事情,他们全部都记得。
所有的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郁白初会突然对他冷漠,为什么郁白初会跟燕图南在一起,为什么郁白初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做,这个人也不肯相信自己……
他早就应该想到,他只是不肯往那方面想。
他不想承认,面前的郁白初就是前世那个被他囚禁了十年、满身伤痕、痛苦离开人世的郁白初。
他想要自欺欺人,但眼前的人,并不答应。
郁白初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平静地说:“放我走,我把郁家的家产给你。”
郁然一直看着他。
许久,缓缓摇头,哑声道:“我不要,我不要那个,我要你。”
郁白初盯着他,看见他微红的眼睛,过来好一会儿,蹙眉道:“郁然,你在征求我的意见。”
“对,答应我好不好?”
“你很奇怪。”
“……哪里?”
“你不是那么礼貌的人,你没有小息那样尊重人,你想要的东西只会不择手段去争去抢,你想得到我,你不会问我的意见。”郁白初看着他微微睁大的眼睛,缓缓道:“你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见?是想得到什么支持么?”
郁然没有说话,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他下面的话,期待他答对,又期待他答错。
眼神矛盾又复杂。
郁白初说:“你上辈子从来不碰我,你宁可当着我的面跟别人做*爱也不会碰我,你是不喜欢,还是不敢?”
“你不是不喜欢,你是不敢,你为什么不敢?”
郁然说:“小初,太聪明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是因为我们父辈的血缘关……”
“不,是因为我们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
震惊的人,变成了郁白初。
作者有话说:
不洗白,不原谅,渣男就是拿来虐的
第221章 乐意
“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郁白初语气坚定,不带任何犹豫怀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反驳。
他的反驳冷静而理智,看不出半点恼羞成怒的慌乱跟失控。
他就像在成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爸爸很爱我妈妈,他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情,就像我永远不会背叛我心爱的人一样,我是他的孩子,我身上有他的基因,我了解他。”
郁然愣了下。
他怔愣不是因为郁白初不相信,而是他以为郁白初知道后会生气,会暴躁,会崩溃,所以他从来没有打算告诉郁白初。
可现在,郁白初却很冷静,冷静地反驳了他。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他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了解这个人。
“我上辈子就做过亲子鉴定!他就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这不重要,就算你把亲子鉴定给我看,我也不会相信,我爸爸是很好很好的人。”
“……”
郁白初看着沉默的他,问:“所以你是想说,上辈子你那样伤害我,是因为觉得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郁然,上辈子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你跟你父亲从我手里夺走了郁家的家产,你们其实一早就有谋划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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