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闻筝放开他唇舌的时候,周也才感觉整个人在动,燕闻筝似乎抱着他在走动。
他立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了旁边的立地书柜上。
一米多的长排立地书柜里,放着燕闻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经书藏卷,小叶紫檀实木做得柜子很重,周也被放上去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身下的柜子有任何晃动,鞋子在跳到燕闻筝身上的时候就已经掉了,玻璃柜门照出他垂落的双脚,光*裸修长,在模糊的烛光里细白得有些暧昧。
他还没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坐在微冷的书柜上,他有点抗拒,仰头问燕闻筝:“抱着我很累吗?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里?”
回应他的是燕闻筝轻柔的吻,是腿上轻轻抚摸的手,是将他双腿一点点分开的身体,是最后顶在他臀上象征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
几乎是想明白的一瞬间,周也的脸颊立马烧了起来,像一口被忽然架在火上的冷锅,又害怕又期待,连手指都在禁不住地发抖。
在苏青给他看那些视频之前,他不知道什么叫风花月夜,不知道什么叫男欢女爱,以前跟着师傅下山的时候去过一些落后的村落,见过偷情的男女,也见过奸*淫掳掠。
那时候他就问师傅,什么叫情*欲?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为了这东西家破人亡,甚至是自毁名声?
师傅告诉他:“情*欲是洪水猛兽,是男人的劣根。”
师傅还说:“七情六欲都是一样的,情*欲跟口腹之欲一样,每个人都会饿肚子,但每个人的解决方式却都不一样。有的人哪怕饿到极致也会忍着,直到他自己亲手做完那一份精致的点心,甚至害怕吃得狼吞虎咽辜负了点心的可口,还会小口小口地品尝、回甘,而有的人哪怕只有一点饿了,就会想方设法四处找东西来填饱肚子,可能是一张饼、一碗面,甚至到了最后,连别人吃剩下的他都要,个别品行恶劣的,还会去别人碗里抢食,似乎只要是他没尝到的,都觉得可以拿来解饿。”
那时候周也干干净净一张白纸,听不懂后面的话,只记住了他师傅说的第一句——
情*欲是洪水猛兽,是男人的劣根。
现在被放在冰冷的书柜上,感受着身上人的温度,周也忽然不再去想什么洪水猛兽了,反而开始思考师傅后面的那些话。他被燕闻筝抚摸着全身,被他吻着全身,忍不住去想:“燕闻筝是吃点心的人,而我是他亲手做的点心。”
现在,他要开始品尝自己这一道点心了。
“你会不会嫌我不好吃?”周也忽然担忧起来,他问燕闻筝:“我不好吃怎么办?我不甜怎么办?”
燕闻筝早已习惯他那些忽然蹦出来的稀奇古怪的想法,汗津津的额头抵着他额头亲吻,将他的唇亲得红艳艳的,声音喑哑含混道:“阿也,你是什么味道的,我比谁都清楚。”
“甜吗?”周也一脸天真,快被吃掉了,还要问进食者自己是否足够可口美味。
燕闻筝已经在刚刚亲吻的间隙里将他扒得干干净净了,衣服被丢在地上,踩在脚下,身下的大红色的木柜将他的肌肤衬得雪白,他被脱得那样干净,可他却半点不见污秽,红色的木柜成了供台,他被胆大妄为的信徒压在自己的供台亵渎。
燕闻筝握着他腿弯,回答道:“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那满佛堂的烛火晃荡,光影明灭,从屏风后细看过去,才知道晃荡的原来不是烛火。
窗纱翻涌,颠鸾倒凤,一夜鱼龙舞……
燕家负责日常打扫的佣人很早就醒了,三五个佣人,年纪最小的那个被分过来给佛堂扫灰。
她推开门,看到满地狼藉先是愣了下,随后将目光转向窗台,看见窗户大开着,忍不住走过去把窗关好,嘴里碎碎念:“就不该看那几只野猫可怜把它们带进来,怎么跑这里面来胡闹了,看这一点弄的!”
她关好窗,才发现一边的窗纱都掉了下来,正堆在木柜旁的地上,也不知道是被那野猫费了多大劲拽下来的。
女佣又骂了句:“就该让你在外边儿冻死!尽给我惹事!”
嘴上骂骂咧咧,但收拾完佛堂后还是去找了猫,给它们喂了饭。年纪大的那个女佣听她说佛堂被弄乱了,忍不住皱了眉,其他的大少爷都好说话,可这佛堂这么久他都是自己精心打理,年长的女佣一时也摸不着大少爷会不会生气了。
她想了会儿,干脆上楼去,想把这事跟大少爷说说。
这个时间,大少爷应该起床在洗漱了。
楼上,周也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雪白优美的脊背就那么暴露在晨光下,一丝不挂,一头长发遮住了上面的青紫痕迹。
他偏头看向床上,燕闻筝还在睡。
周也披上衣服走到起居室,把扣子扣到最上面的那颗,才在敲门声里拉开了房门。
“大少……周小少爷?”女佣看见他愣了两下。
第一下,是因为没有看见燕闻筝看见了他。
第二下,是因为她感觉今天的周也有些不对劲,具体要说哪里不对劲,大概是面色红润得不正常。
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佣默默地想,有点像被‘滋润’过的满面红光。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辛弃疾,让你的诗出现在这种地方……
第353章 番外:周也VS燕闻筝(25)
李真人从酒店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他睁眼没看见周也,就知道那没出息的又去找燕闻筝了,气得他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收拾好东西后,刚准备出门去逮自己徒弟,酒店门就被推开了。
正铺床的李真人回头,看见进来的人是周也后,明明心里很开心,但偏要装出生气的模样。
屁股一撅往刚铺好的床上一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道:“鬼混完了,知道回来找师傅了?”
周也换了身衣服,是件厚厚的羽绒服,他那身加厚的道袍脏了让女佣拿去洗去了。
在安山修身养性过的人,身体素质都非常好,就连周也这个曾经身弱得差点活不下来的人,现在都能在大冬天跳进水里游个来回毫发无损。
羽绒服是燕闻筝让人订做的,比市面上的轻薄暖和,女佣拿给周也的时候,他眼睛都亮了,反正燕闻筝送他一根草他都喜欢得不得了。
不过李真人显然对这个夺走自己徒弟所有关注的男人没啥好感,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后,就知道是谁给的了,哼道:“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羽绒服,很暖和。”
周也像是看不出来自己师傅的不开心,还凑近过去给他看,但被李真人嫌弃地推开了,“你离我远点,没穿道……你发簪呢?!”
这比没穿道袍可严重多了,李真人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开始紧张地四处翻找,还把自己刚刚铺好的床翻得乱七八糟,甚至撅着屁股去看床底下。
不怪他紧张,那发簪是拜师的时候,他给周也亲手戴上的,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弄丢。
这就跟野男人跑出去胡混了一晚上,就不见了??
周也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扶他在床上坐好,然后将自己怀里的盒子递过来,“我答应帮别人修这个玉壶,他怕我带着他的玉壶跑路,所以我就把发簪压在他那里了。师傅,这个你能修好的吧?”
听见发簪没有丢,李真人松了口气,但反应过来后,立即用拂尘照着他脑袋用力敲了下,生气道:“你的发簪可比这个玉壶值钱多了!”
“是吗?”
周也有些惊讶,他以为就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发簪而已,感觉用料很一般,很值钱吗?
李真人没再搭理他,把玉壶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拿到光下细细端详,最后说了能修补,但手头没有工具,他也急着把自己徒弟的发簪拿回来,于是赶紧带着周也去了之前的古董店老板那里。
老板听说他们的来意,赶紧把人热情地迎了进去,还拿出了最好的工具,自己亲自给李真人打下手。
周也坐在桌子旁边,双手托着腮看。
李真人是个古怪冷僻的老头,但做起事情来非常认真,几个小时的修复过程里,他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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