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内测,但因为它独特和超前的快节奏风格在网上引起了热烈讨论,反响出乎意料得好,连带着路安都备受关注,这几天总不断有资方上门想投资。不过在听说它和盛驰已经达成合作后,也就只能失望而归。
除去这个项目外,出于神路的转型需求,盛驰不久前以专利入股,为其提供了一项十分宝贵的技术。这则新闻曾在圈里引起轰动,任谁都能看出,神路这是攀上高枝,和盛驰完成了深度捆绑,连带着股价也节节攀升。
私下大家都在感慨,前有江远,后有盛驰,神路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路饮说:“如果我们因为项目的分成问题分道扬镳,盛驰出于报复心理围堵神路,暂停一切技术合作,宋海宁会不会吓破了胆,将手中的股票在高位快速抛售。”
他承认自己眼中容不下宋海宁这粒沙子,只是简单地将他赶下董事长之位不足以平息路饮对他的憎恨,让他一无所有才是对他最终的报复。
谢迟哈哈大笑:“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传话筒。”
白时闻明面上是谢迟亲侄,又和宋央交好,没有谁能比他更适合充当这个传话角色,又不会引起宋家怀疑。
谢迟很快明白路饮的打算,无条件支持他的所有决定,立即让秘书拟定行程,当晚就和白毅展见了一面。
在饭桌上,他用精湛的演技表达对路饮的不满,言语间透露想要撤回投资的信号,白时闻不时抬头偷偷看他,暗中将他的对话记在心里,打算回去就讲给宋央听。
路饮在书房收到谢迟的短信,言简意赅三个字:上钩了。
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慢条斯理地玩弄桌上刻了他名字的私印,谈墨进来给他送水果时见他心情不错,顺口问了一句。
从他口中得知来龙去脉,觉得爽快:“那老家伙早晚都要得到报应。”
在难得和谈墨相处的时刻路饮不太想要提到宋海宁,聊了几句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谈墨给他送完水果还不走,知道他最爱吃草莓,叉起一颗喂到他嘴边。
路饮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用黑白分明的眼眸望着他,长睫在谈墨的注视下微颤,张口咬住了草莓尖。丰盈的汁水在他口腔爆开,染红他微微开启的唇瓣。
谈墨弯下腰和他接了一个长长的吻,结束时感觉皮肤突然一凉,低头看去,发现是路饮用私印在他手上盖了个章。
手背上朱红的印泥留下“路饮”两个简单的正楷字,谈墨垂眸定定地看了会,猛地倒吸一口气。
路饮就是故意这样做,将印章拿起时,冲他快速勾了下唇。
简直是,太犯规了,谈墨心想,这谁能顶得住。
第七十八章
“什么意思?”谈墨挑起眉,一把抓住路饮盖章的手腕。
他把路饮的手压在书桌上,强行从他掌心掰下那枚他的私印,对着灯光打量上方正楷的“路饮”两字,微眯起眼。
路饮被他禁锢着手臂但不恼,舒展着身体向后靠坐在椅背,空出的另一只手托住了腮帮,笑而不语。
谈墨看够了,垂眸对上他含笑的视线。
“我也有这东西。”谈墨突然森*晚*整*理说,“下次要在你身上盖个章。”
路饮问他:“盖在哪里?”
谈墨一下一下抛着手中的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半晌,反问:“你想在哪里?”
“随便你盖在哪里。”
路饮说着伸手问他要私印,拿回来后在印泥上压了压,但没有第一时间盖在手边的文件上,而是抬头看向了谈墨。
谈墨卷起衣袖,路饮微凉的指尖搭上他,将章在他的小臂轻轻按压,留下一道难消的印记,垂眸欣赏自己的作品。
“我的了。”他轻声说话,嗓音愉悦。
谈墨在里面磨磨蹭蹭待了二十分钟,最后带了一手背路饮的印章离开书房。
朱红的印泥很难擦除,晚上洗漱的时候他搓了很久才把手背表层的红色擦干净,不过手臂上的痕迹谈墨依旧留着没有动,就这样带着路饮的印记招摇过市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回蓝湖吃晚饭才被谈斯理发现。
他们坐在沙发聊天的时候,谈墨觉得热,无意识将衣袖卷至小臂,上面红色的印记暴露无遗,连带着路饮的名字。
他起初没注意,还是谈斯理轻咳了两声。
路饮的视线慢悠悠地晃过去,同样停留在那道红色痕迹上,脸色不变,但私下拧了把谈墨腰侧的肉。
谈墨眼神迷茫,路饮顶着谈斯理压迫性十足的注视,亲自上手替他将衣袖放下,谈墨这才恍然大悟,猛地扭头看向他爸。
谈斯理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目光戏谑,挑了下眉。
眼神仿佛在说:你们真会玩。
路饮端起水杯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战术性地喝水,难得被谈斯理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但其实谈斯理见怪不怪,当年玩得比这对小情侣还花得多,见多识广,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说起前几天遇到的事。
谈斯理这段时间都在清河办公,应酬无数,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有时候难免遇到江远集团的江少峰。
虽说都是大集团的掌舵者,但他和江少峰年龄差了不少,其实不熟,平日里见面客套地寒暄几句就没了下文,这次江少峰主动上前和他搭话,问起路饮的近况。
“我说不错。”谈斯理看了路饮一眼,继续道,“他就和我提起了江泊烟。”
时隔多日再次从他口中听到江泊烟的名字,路饮面露诧异,早就把这人抛之脑后。谈墨同样神情一震,将背挺直,吊儿郎当的表情消失不见,皱眉听着。
事实上江泊烟已经消失很久,如今已经进入四月,但自从上次缺席期末考以来,江大开学后他依旧不见人影。
有人跑去问他曾经的跟班,几人同样一头雾水。也有八卦的人过去表演系蹲守宋央,可惜自从下药风波后宋央焦头烂额,精心维系的好名声急转直下,在学院内都受到排挤,自顾不暇,对他们的问题一概不知。
江泊烟的去向就成了谜团,隐隐传出他要退学出国,但未被证实。
谈斯理:“江家准备送他出国,现在还在僵持阶段。”
说到这里他转而看向路饮,语气严肃:“目前他被江少峰关在家里,偷跑过几次,每次目的地明确,都想跑来找你。”
“神经病。”谈墨低咒。
谈斯理喝了口茶:“我会派保镖跟着你们,平时注意安全。”
从蓝湖离开回清河郡的时候谈墨带走了养在庄园的暴龙,体型高大的杜宾威慑力十足,家里还有路饮上次从福利院领养的流浪猫,因为有金点血统所以最后取名金豆,一狗一猫刚好互相作伴。
谈斯理派来的保镖没有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平时只不远不近跟着,察觉到危险才会出现。不过路饮这天早起遛狗没让保镖跟随,来到一处拐角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等近了才发现是江泊烟。
江泊烟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额头泛起薄薄的汗,衣衫同样不整,是路饮从未见过的狼狈不堪。
他立即拽着暴龙往回走,江泊烟见状大步上前,张开手臂挡在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低声下气地恳求:“就和我聊一会。”
暴龙出门前被路饮戴了嘴套,此刻着急地从喉咙发出阵阵低吼,谈墨低头扫了它一眼,饶有兴趣地问路饮:“你的狗?”
路饮神色冷漠:“有事?”
江泊烟深深看着他:“一直待在家里好无聊,提不起劲,做什么都没有兴趣,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们要送我出国,但我不想出去。”
他装可怜地说着一大堆抱怨的话,却得到路饮“有病就应该去看医生”这样绝情的回复,简直条件性反射地被他气笑了。
但他被江少峰在家关了这些天,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变故,受打击下性格相比之前变了不少,勉强挤出一点笑,找话题和他聊:“你家的狗血统不错,我在家里也养着条杜宾,前几年从国外引进的赛级犬,我看他俩挺配的,有空可以一起玩。”
路饮说:“现在不流行包办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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