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谈墨很快指控道,“你在对我耍流氓。”
路饮淡淡收回手:“礼尚往来。”
和谈墨睡在同一个被窝下,身上像沾染了他的温度,他自己也变得热起来,正单手悄然解下衬衣最上面的纽扣时,谈墨突然翻身,手臂分开撑在他脑袋两侧,俯低身体在黑暗中和他对视。
等路饮的双眼逐渐适应黑暗后,谈墨突然提起:“我妈很喜欢你。”
路饮轻轻地笑:“是么,替我谢谢沈阿姨。”
谈墨:“她常年在国外工作,思想很开明,听说你喜欢男人,祝福你能够找到真爱,还说——”
他停顿了几秒,有点憋屈:“要给你介绍对象。”
路饮说:“我喜欢东方面孔。”
谈墨:“是,还偏好年轻力壮的男人,对另一半的长相要求很高,我猜你是颜控,如果和不符合审美的男人在一起,连亲嘴都会非常抗拒。”
路饮的语气带了些笑意:“别告诉我,连这种没影的事都要吃醋?”
谈墨突然问:“哥哥的初吻还在吧。”
路饮的大脑比身体更快一步感知到危险,但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谈墨的动作比他更快,高挺的鼻梁撞上他,疼得路饮的双眼沁出生理性眼泪,初吻也在毫无防备下被夺走,心脏剧烈跳动。
被谈墨攻城略地,嗅着新被角的清香,路饮的脑袋在一瞬间被猛烈击中,是晕的,连呼吸都在被掠夺。
要说平时他还能控制谈墨身上偶尔流露的疯劲,到了床上就彻底无法掌控他,力量上的悬殊和容易心软成为他的软肋,所以只能这样被谈墨欺负。
天生就要被他欺负。
路饮的手伸到床外,按下床头柜的灯,微弱的光芒闯入谈墨视野。
谈墨终于起身,鼻梁悬停在他面前,若有若无地碰撞他脸颊,灼热的呼吸烧得路饮脸色微红。这样静静对视了几秒,谈墨突然俯低身体,将重量悉数压在他身上。
路饮终于小小叫了一声,但没把他推开。
谈墨将脸埋在他肩颈,粗重地呼吸,过一会低低地笑,笑声愉悦。
路饮被他搂得很紧,见他在自己耳边发疯,终于没忍住用膝盖去顶他小腹,被谈墨继续压得严严实实,听到他说:“好了,我们的初吻都没了。”
“你。”路饮叹气,“为什么每次都要咬我?”
谈墨很喜欢对路饮这样做,但不能说这是他的xp,生怕把他吓走。不过他现在看着路饮被自己咬得殷红的唇,上面还有明显的齿印,愧疚感姗姗来迟,低头和他道歉:“下次我会收着点力。”
路饮评价:“你的吻技真的很差。”
谈墨的眼眸一下变得很危险,但也仅此而已。
他吃饱了,吃撑了,心情好得不得了,没有太多的攻击性,被满足的男人在这时候很好说话,任由路饮批评他,油盐不进。
路饮拿他没辙,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灯重新关上,身体滑入被中。
“我困了。”
谈墨从善如流:“我抱着你睡。”
他抱着路饮睡觉,心情亢奋,本来以为今晚注定会失眠,没想到比路饮更先一步进入睡眠,一夜无梦,到第二天清晨悠悠转醒,路饮还躺在他怀抱。
谈墨人生赢家,抱着温香软玉不想撒手,又闭眼小憩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将人放下,掀开被角从另一边下床。
他动作很轻,但还是把路饮吵醒了。
路饮昨晚没怎么睡好,时常惊醒,眼皮半睁半开着,困意让他变得很不清醒,下意识抬头看向声源。
谈墨就站在床边,侧对着他,两手捞起睡衣的下摆往上一提,正准备将它脱下。路饮醒来的契机太绝妙,于是就这样直观地看到了他腰腹分明的人鱼线。
谈墨将脱下的睡衣顺手一扔,转身背对路饮,换上纯黑的卫衣。他肩宽腰窄,穿衣时背肌的线条深刻清晰,有着一种很强的爆发力,一举一动间性、张力十足。
他没注意到路饮醒来了,大方袒露着自己的上半身,身上的睡裤经过一夜,此刻松垮卡在谈墨胯间,随着他弯腰的动作时不时向下滑动,露出内裤的纯黑色。
简直。
性感得要命。
一大清早看到这一幕,就算一向清心寡欲的路饮这时候也有点儿受不了这种刺激,困意烟消云散,望着谈墨的后背发呆。
直到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谈墨的卧室很大,但站在门外的人要是仔细朝里张望,还是能够看清床上的细节。意识到这一点,路饮想要起身,羽绒被滑到他腰部,露出他身上松垮的黑色衬衣,和裸、露的白皙肩头。
他边扣着纽扣,边问谈墨:“会是谁?”
外面恰好响起谈斯理的催促声:“臭小子,快开门。”
“我爸。”谈墨快速把卫衣套上,“我都快忘了,他这几天无论周几,每天六点半准时喊我起床和他去晨跑。”
路饮指了指自己:“那我?”
他掀开被子下床,在谈斯理越发急促的敲门声中寻找一个合适的藏身点。少顷他转身,和谈墨确认:“谈叔早上会不会进你的房间?”
谈墨两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说:“不确定。”
说完后他升起了一点恶劣的心思,所以又补充:“我猜会。”
路饮:“我去你的衣帽间?”
这种感觉实在太微妙,因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必须躲着对方的家长不被发现。路饮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也很难想象自己藏在谈墨衣帽间里的模样。
谈墨观察他反应,想笑,又很快忍住了,嘴角不自然地往下垂。
“躲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拉住路饮,一点不急,“被发现了就承认,当然,也可以跟我爸发誓,告诉他我们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种话没有人会相信,因为路饮的脸上、嘴唇上都是他咬出的痕迹,经过一夜还没消失,反而变得更明显。
“谈墨。”谈斯理的声音又响起。
“别害怕。”谈墨憋着股坏笑,“我会对你负责。”
路饮不太想搭理他,他刚睡醒时身上气势没有像平时那样锐利,不合身的松垮睡衣同时削弱了他的凌厉感,总之唬不住嬉皮笑脸的谈墨,让他变得很嚣张。
谈斯理的敲门声太清晰,大有破门而入的架势,路饮这会儿也顾不上太多,将手抽出,扔下一句“别闹”,转身朝衣帽间走去。
谈墨见状才收起逗他玩的心思,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声线带笑:“不可能让你躲,那我不是很废物?”
路饮脚步一顿,停下来等他。
下一秒就听谈墨转身朝门口喊:“爸,别敲了,我正准备要办事儿。”
他这浑不吝的一句后,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路饮面无表情,掌心托住额角,显出几分头疼的模样。
谈墨不仅喊了那句“办事儿”,之后又对他爸补充说:“男人早上这样很正常,都是过来人,爸你应该能理解。”
隔音良好的房门听不出谈斯理是否离开,不过很久之后都再没有了动静,谈墨松开路饮,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回神。”
“你。”路饮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他,“真是。”
半晌后他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推开谈墨重新走到床边坐下,整理之前匆忙中被弄乱的衬衣。
他又重新衣冠整齐,将纽扣认真扣至领口,抬眸望向一旁嬉皮笑脸的谈墨。
“我先去给你拿早饭。”谈墨早就有了规划,“然后偷偷送你出去。”
他在自己的卧室里待了十分钟,还没走,路饮坐在床上看手机,疑惑地问他“在干什么”,谈墨无辜摊开手,说:“我没那么快吧。”
和他在一起久了,路饮甚至不用几秒的反应时间,立即意识到他在说那种事,也回:“很缜密的计划,但快又不丢脸。”
谈墨坐在沙发上,利落地赢下一场游戏:“对我来说非常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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