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告诉谈斯理他每天晚上燥得想洗冷水澡,否则他爸一定会追问让他产生反应的人是谁,即使可以用血气方刚来解释,但谈墨依旧不想赌。
只是被误解“不行”的感觉太让人不爽,他推着谈斯理离开卧室,驱逐令下得很明显,让他回家陪爷爷。
谈斯理身为长辈被儿子这样对待,意外得没恼,边被推着走边说:“我和你妈比你想象得要开明很多,我们家不需要你在未来和人联姻,所以找个伴侣享受你的性生活没有必要感到羞耻。”
谈墨满脑子都是“性生活”那三个字,本来就是蹭蹭就有反应的年纪,被他硬生生逼得有点儿血气上头,没应他这句前卫的话。
谈斯理下楼后待了会就要走,谈墨和路饮一起送他爸到门口,快上车时谈斯理突然提起:“你爷爷让你这段时间收拾东西回蓝湖住。”
谈墨起初不想答应,不过他和他爸许久未见,谈斯理这次特意回来清河陪他跨年,至少在年前不会再像前段日子一样全球各地四处飞,加上搬出了留守老人他爷爷,谈墨良心发现,说好。
谈斯理转而看向路饮:“你也可以一起。”
送走他后两人回到别墅,望着空荡的大厅,难得生出一种“终于送走家长”这样如释重负的荒谬感觉。
路饮手撑额头,语气无奈:“我先收拾桌子。”
期间谈墨回了一趟他的卧室,下楼时脸色变得很不自然,拖拖拉拉地走,手中拿了盒东西,还没等路饮看清就藏在身后。
“你知道我爸让人往我的房间放了什么。”但他还是没忍住,表情有那么一点难以置信,“一盒。”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三个字:“避、孕、套。”
路饮的嘴角微微抽动,谈墨这才把那盒避、孕、套从身后拿出来给他看,最普通的款式,没有草莓那种花里胡哨的口味,但足够令人感慨这位长辈的前卫。
谈墨两指捏着,问他:“用吗?”
路饮面无表情:“你和谁用?”
“还能有谁。”
谈墨说着又把东西藏到了身后,不让路饮把它扔掉。涉及到这个话题两人都变得有点儿不自然,谈墨手劲大,无意识地将那盒套子捏得快变形,外面一层塑料膜发出不堪重负的窸窣声。
这时候路饮朝他伸手:“给我看看。”
谈墨过了几秒才把东西递给他,因为还有一点不放心,生怕路饮恼羞成怒毁尸灭迹,捏着盒子的一角没松开。
路饮这次终于完整看清了包装盒,过了几秒问他:“你真的能用吗?”
谈墨一愣,顺着他视线指的方向看去,上面的“中号”两字格外明显,冷冷刺激着他的眼球,一瞬之间气红了眼。
谈墨:“?”
谈墨:“……”
谈墨:“我……”
饶是再良好的教养他都想骂一句脏话,不明白他爸这是哪个意思,是不是小瞧了他,还是故意嘲讽他。
他想把手上的那盒东西收回,不过路饮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路饮戏谑他,用疑惑的口吻:“应该用不了吧?”
“路饮。”谈墨的牙根有点儿痒,“你说呢,你明明见过。”
他说的是那天厨房的事。
路饮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果然和谈墨待得久了,变得越来越幼稚,但他很快因为这句话得到报应,因为谈墨终于反客为主,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
“那你自己量吧。”
第四十八章
路饮的手腕被谈墨宽大的掌心桎梏,修长的五指在半空张开又蜷缩,试图抓住点什么,但只抓了满手空气。
他比谈墨要矮一些,平视时能够看到他挂着恶劣笑意的唇,不过两颗犬牙又中和了他身上顽劣的气质,没有那么让人抗拒。
谈墨压着路饮的手变得更用力,路饮的指尖很快向前碰到冰冷的金属,意识到那是什么,表情终于没有像先前那样冷静。
上次在厨房里发生的事和今天不一样,至少没有“真枪实弹”,只在昏暗的灯光下匆匆一瞥。路饮现在难得失神,但很快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谈墨,因为谈墨控制着他的手拉开了拉链。
“路饮。”
谈墨弯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路饮的身体不免一晃,混乱中听到谈墨在他耳边低低地笑。
见到他这样,路饮就有点儿受不了,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他的请求,过了几秒,五指还是慢慢收拢。
但很快,他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路饮受惊时的脸部反应很明显,眼睛睁大的时候眼角的弧度圆润,瞳孔也在微微震颤,被光一打,肤色显得比平时要更白些。
他过了好久都没说话,谈墨直起身看他,路饮这才瞥他一眼,慢悠悠地吐字,说:“只能夸你天赋异禀。”
谈墨又把身体的重量悉数压回到他身上,背部微弓,将脸埋在路饮颈间。路饮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他笑声愉悦,后知后觉,右手无处安放。
他这时候将手往外抽,谈墨没有再拦着他,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拉上拉链。他这种年纪受点刺激把持不住很正常,但居然放置没管,但因为实在太明显,路饮不由多扫了他几眼,担心谈墨会不会把自己憋坏。
谈斯理让人准备的那盒套早被他们扔在地上,路饮这时候再去看,就觉得实在小得过分。他对这类型的东西尺码没有研究,但中号实在有点侮辱人了。
所以等谈墨当着他的面把东西扔进垃圾桶时他没拦,倚靠着桌角抱臂看他。谈墨回头就注意到这一幕,路饮脸上的错愕没有消失,只是已经没有最初反应那么大,但似乎欲言又止。
谈墨很少见他这样:“看起来像是被我吓坏的表情。”
“有点。”路饮苦恼地揉捏眉心,“你真的想让我当你男朋友?”
谈墨起初还没明白他的意思,等路饮说出“你让我很害怕”,且表情不似作假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好像也找不出什么哄骗的理由,只能跟以往一样保证:“我会改。”
“你要把它割了?”路饮兴致勃勃。
谈墨就咬牙:“我是说,多看片练技术。”
路饮面露遗憾:“还是割了吧,我不介意和你精神恋爱。”
谈墨憋了半天,说:“不要。”
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路饮的嘴角快速勾起一抹笑,有点儿摸不清楚他的态度,但路饮没有再解释,回了自己的房间。
谈家的司机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要接谈墨回蓝湖,虽然谈斯理昨天同样邀请了路饮,但到底过于唐突,选择留在了清河郡。
他目送谈墨的车消失在视野,回到别墅时起初并未有太多感觉,到下午时路过空旷的客厅,一种很难形容的孤独感在心底升起。
他告诉傅南时自己离不开谈墨,这是真话,如果说最开始选择搬到清河郡和谈墨住在同一屋檐下,只是因为担心他身体的话,那么现在这种动机俨然已经彻底变质,演变为另一种难以解释的“分离焦虑症”。
焦虑让他难以进入工作状态,低效率地工作几天后,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他按下通话键,话筒那头传来低沉威严的声音。
“路饮。”
光听这道醇厚的嗓音就能猜出对方气质不凡,像上位者,路饮心中有了猜测,但依旧询问对方是谁,那人就开门见山地介绍:“江少峰。”
路饮面不改色:“您找我有什么事?”
“明知故问。”江少峰说,“我会让助理联系你,有一笔生意要和你当面谈。”
他打这通电话过来只是“通知”而不是“商量”,所以之后很快就有一个自称是他助理的人给路饮来电,将见面时间定在明天下午三点。
江少峰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约他见面,路饮清楚知道原因。明天上午十点,从半年前就开始预热的城东八十五号地块就要正式举行拍卖,网传至少会有五家地产公司和神路一起参与竞拍,无数双眼睛正在共同等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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