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就特别阴间,一帮青年男女围着张圆桌,上面只点了一支蜡烛,烛火疯狂晃动。
闻映潮扫了眼屏幕,出声问:“正能量?”
顾云疆:“在死亡的威胁下挣扎求生,明知有鬼还来互帮互助(作死),多有人性的光辉。”
沈墨书在后头“噗嗤”笑出了声。
“这不是还未上架就夭折的禁播电影吗,听说冥渊出品,试试就逝世。”
闻映潮疑惑道:“冥渊出品?我怎么不知道?”
沈墨书:“信息换信息。”
闻映潮闭嘴了。
沈墨书:“我是什么很坑人的情报贩子吗?平时交易这么爽快,现在又避而不谈。”
“我想换点信息而已,紧张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我要思考一下拿什么来和你交易才好,”闻映潮说,“毕竟我知道的,你都知道,还比我全。”
“所以你真正想要的情报,非常明显,我猜也能猜出来。”
沈墨书承认:“当然,那对我很重要。”
闻映潮:“所以它是筹码,按照你的规矩来,我们标价。你不会这点时间都等不起吧?”
当初闻映潮不过说出了他的名字,他就破了例,在自己的住处收留了第一个人。
顾云疆说出了这名字源于何处,于是沈墨书爽快地把闻映潮卖掉。
这情报对他们而言,一文不值。没法改变任何现状。
但对于沈墨书来说,他求而不得。
沈墨书直言:“我肯定等得起,但你们一个个比恐怖电影里那帮小年轻还能作死,我怕你们在我之前没了。”
“那我找谁问去。”
真会说话。
闻映潮:“你做个意识再生,扣1复活我。”
沈墨书拆开棒棒糖的包装,含进嘴里:“你当我傻?你没有机会了。”
顾云疆这才动了动脖子,把身体往后靠:“我和你换,冰海福利机构,小孩子们唱的歌谣里,有一句‘新娘穿着红嫁衣’。”
“很耳熟吧?”
沈墨书干脆道:“你要交易什么?”
“你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为何要说他没机会了?”
“就这?”沈墨书大失所望,“很正常啊,同一个意识,破碎第二次后,就会彻底消散,无法拼接,任何违规实验促进再生都不管用。”
“哪怕他是冥渊之主,意识的掌控者,也只比别人多一次机会而已。”
“下一次死亡,他会迎来他的终局。”
顾云疆静了两秒:“你知道的还真多。”
也就是说,闻映潮的意识已经两次受到致命性损伤。
他在冥渊身死时算一次,还有一次呢?
是死前,还是复生后?
闻映潮对此毫无反应,看来他早就知道这回事。
顾云疆的目光移回屏幕上的电影,讲完了狼人游戏的规则,负责讲解的青年扮演上帝,开始给所有人发放身份牌。
身份牌的具体内容概不透露,只给了背面几个意味不明的特写。
上帝开口道:“天黑请闭眼。”
“噗”地一下,蜡烛被风吹熄。
屏幕黑暗下去,什么画面都看不出来,教室里倒还好,不黑,有好些个人不想看电影,低头玩终端,光线明显。
电影还在继续,上帝说:
“丘比特请睁眼。”
“你要链接谁?是TA和TA吗?”
“请闭眼。”
“狼人、狼美人请睁眼。”
“你要刀谁?”
“是TA吗?”
“狼人请闭眼。”
“狼美人,你要魅惑谁?”
“是TA吗?”
“狼美人请闭眼。”
“隐狼请睁眼。”
……
一圈下来,上帝总共透露出了八个身份。
狼人阵营有狼美人,狼人与隐狼。
好人阵营是预言家,女巫,猎人,守卫。
以及第三方阵营丘比特。
没有平民。
“这是明示身份了吧,”沈墨书说,“挺没意思的。”
“你俩是同一阵营吗?”他又开始套话。
顾云疆:“你猜。”
闻映潮:“我有身份,还是大的。”
沈墨书嘴角抽搐:“多新鲜啊,这模式谁还没个身份了。”
他捏住自己的骰子,站起身:“拜拜,我不奉陪了。”
沈墨书显然捕捉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心里有事,却不明讲。
他光明正大地从教室后门出去,没人会注意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透明人。
闻映潮忍不住想——
沈墨书因何而来到二重世界?
电影在剧情的第一夜过去后半途腰斩,天亮的那瞬间,屏幕变成了不断旋转的圆圈,显示资源损坏,加载失败。
教室里逐渐稀稀落落地吵起失望的嘀咕声。
班长说:“别急别急,这个电影寄了,我还存了别的片——”
“你这片正经吗?”
“恐怖大作!”
闻映潮假意看屏幕,意识延伸到全班的每一处角落,他不敢挪用过多,以防苏醒的国王诅咒挣脱。
芜司和莱砂坐在一块,频频向他们这边投来视线。
还有贾稔。
闻映潮推了下顾云疆:“他们盯上我们了,是现在走,还是留下继续观察。”
顾云疆也注意到了:“这要看二者的价值,走去哪?追上启明?”
“哥哥带你去白嫖,”闻映潮说,“启明抠得要死,又不会对别人付出真心,就算知道的比我们多,也不一定肯透露。”
三言两语间,他们已经做出了决定,闻映潮和顾云疆从座位上挤出去,他看见芜司微微扭动脖子,似乎很想往后看,但他最终忍住了。
闻映潮出门前,望了一眼屏幕上的新电影,以及那三个人的背影,似笑非笑。
刺得人遍体生寒。
芜司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我用意识网找人,”闻映潮说,“启明肯定没走远。”
顾云疆哭笑不得:“哎,你真觉得我们能跟踪启明,还不被发现?”
闻映潮对自己的认知还算清晰:“其他人,可以,建设一道意识屏障就行。”
“启明有点难。”
他找到位置,带着顾云疆往楼下走:“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被发现吧?说不准现在就知道了,在等着我们。”
“不过没关系,”闻映潮说,“启明不会介意,他需要我们活着。”
“也仅仅是需要而已。”
顾云疆同意:“启明对世界上的感情太淡薄,所以,你如何确定你能白嫖到他的情报呢?”
“也不算白嫖,但半斤八两。线不能咬得太紧,”闻映潮边走边说,“得有个限度。”
“除了情报,我还有别的东西能当作筹码。”
果不其然,等到了楼底,沈墨书哪也没去,他就倚在栏杆边上,把骰子对准了天空的一弯白月,眯着眼看。
“等你们好久了,”沈墨书说,“现在才下来。”
闻映潮说:“怎么,怕我们继续待在教室里,不幸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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