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一把拉住邵寻的胳膊:“还有你,这事又不用你处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跟我回去。”
邵寻:“但是我……”
曦时不由分说拖着人往外走:“你什么你,几点了?你打算通宵是吧,明天几点起来?能耐。”
闻映潮叹为观止。
好惨。
邵寻没办法,有些话他当着太多人的面说不出口,被副队强行带离的他回过头,喊道:“顾云疆!”
“我有事找你,明天有空单独说!”
闻映潮:?
顾云疆:?
曦时:???
其他人:吃瓜!
闻映潮扭过头:“你?”
顾云疆瞠目结舌,指着自己,保证:“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其他人:见证表白现场?!
阿离看热闹不嫌事大,朝玻璃门外大声回应:“我们队长说,你和他没有结果!”
遥遥传来一句对骂:“你们有病吧——”
好在天网的这栋楼里此刻只剩下他们几个。
不然得丢人丢大发。
待在最里面整理笔录,正准备回去的南肴:?
什么情况兄弟。
他错过了什么?
拜维遇上他的目光,指了指边上的台子:“曦时给你带了饭,我们车到了就走,辛苦了。”
南肴“哦”了一声,疑惑地扫过这一帮人,也不客气,拎走了一份盒饭。
他在终端上给曦时发了个谢谢的表情包。
“顾,”陈朝雾的表现是几人当中最镇定的,她方才一直在处理终端内部的消息,现在才摘下耳机,公事公办道,“那边回话了,蔷薇墓土的章要周一上午才能去盖,回去收拾一下出发刚刚好。”
今天是周六。
蔷薇墓土作为独立于繁花之苑的存在,虽然申请要天网先批准,但两边建立连接的相关机构实际不归天网管辖。
因情况紧急,顾云疆在闻映潮出来前就拿到了天网的批准章,两边有时差,现在才收到回复。
“蔷薇墓土的机制四年前改过,要有蔷薇墓土和天网的两个通行章才能进入问答迷宫,防止有人先斩后奏。”
四年前先斩后奏的顾云疆:……
感觉自己被内涵。
她的目光平视,巧妙地用工作带过方才因告白产生的插曲:“问答迷宫常常有去无回,风险极大,你能通过一次,不一定能通过第二次。”
“所以我会和你一起去。”
沈墨书抬眸:“我听说问答迷宫一次只能容纳五人,算上我一个,还有谁去?”
毕竟沈墨书给他们挡过刀,把人抛下不太好。
闻映潮道:“又不是团建,够了。”
顾云疆与他同时说:“代理人。”
闻映潮:?
顾云疆顶着众人的目光,无奈补充后半句:“天网那边说,要有人监视,不能一整组都是我们自己人,排了个又闲又有能力的过来。”
拜维拱火:“代理人,就是那个刚刚说和老大单独聊聊的家伙。”
闻映潮自然知道。
他问:“你把墓碑之锁的情况说了?”
天网有内鬼,闻映潮是这样认为的。他以为顾云疆会谨慎一些。
“启明说的,”顾云疆推责任,“不然你以为他的天网通行章哪里来的。”
沈墨书:“我要是不说这是紧急情况,章能那么快下来吗?按你们那效率,不得拖个十天半月?”
拜维发出疑惑:“那蔷薇墓土那边为什么不加速办事?”
柏青道:“他们下班时,工作通讯都会关机,联系不上。而且他们管章,从没有出现过需要临时加班的意外。”
阿离点点头,接话:“甚至没人知道墓碑之锁的存在。”
就连他们也是不久前听顾云疆说的。
拜维:……
他低头看了一眼终端:“叫的车快到了。”
毕竟柏青的小车塞不下他们七个人,带上阿离,最多再顺路送俩。
顾云疆去牵闻映潮:“走了。”
柏青自觉拿上吃的。
沈墨书摇头道:“我看你们队迟早要完。”
“你们队长是个恋爱脑。”
拜维替顾云疆正名:“说什么呢,这不是误会解除才黏糊的吗,你看七年前……”
阿离踹了拜维一脚。
拜维立即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情,闭嘴了。
“没事,”闻映潮说,“本就是事实,对我有误解很正常,不必顾虑,我和你们老大都没那么脆弱。”
拜维没吱声。
闻映潮笑了:“我不在意,真的。”
“不好意思,”拜维向他道歉,“我给你买点什么赔罪吧。”
顾云疆也踢他:“神经病,我们不是朋友吗?小心我骂你。”
顾云疆不会觉得自己被戳伤处,事实而已,他希望日后所有人回想起这个话题,都能够坦然,把它当作一段非常随意的往事。
即使他早把自己折磨完了。
闻映潮还活着,还爱他的美梦太漂亮,能够消磨掉在自己身上刻出的一刀刀钝痛。
若非当年铭心刻骨。
怎会如此患得患失。
这样不对,他要纠正心态。
顾云疆与闻映潮十指相扣,他下意识收紧手指,闻映潮注意到了,没出声。
楼底,叫来的车正等着载客。
陈朝雾与拜维坐柏青的车,沈墨书跟着闻映潮和顾云疆走。
每个人在不同的路口分开、下车,可他们最终会汇聚成同一条河流,通往同一个终点。
第104章 如我(2)
二重世界的时间与现实流速不等,他们在里头待了两天,对现实而言,却也不过短短几小时。
给精神与身体带来的双重疲惫却是实打实的。到家后,闻映潮简单洗漱了一番,就躺倒在床上。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将人悉数吞没。
闻映潮几乎睁不开眼,但他临睡前看着顾云疆往外走的身影,还记得迷迷糊糊扯住对方,不让人走。
“别睡沙发,”闻映潮说,“和我睡。”
顾云疆:……
又来了。
顾云疆还保持着最后的倔强,然而闻映潮这话实在挠得他心痒。
他盯着闻映潮昏昏欲睡的模样,目光再慢慢移向自己被揪住的衣角。吃便宜,弯腰小声说了句虎狼之词:“睡你也没关系吗?”
闻映潮勉强掀起眼皮,手上发力,把顾云疆一拽。
“谁睡谁?”闻映潮哑声问。
祸从口出,接下来的顾云疆充分体会到了乱说话的代价。
闻映潮的呼吸还在他耳边乱扫,湿痒难耐。
“顾云疆,你可以再重复一下吗?就是那个,做什么也没关系?”
顾云疆:……
你不是要睡觉吗?!
这、是、在、做、什、么!
他眼角挤出几滴虚假的水花:“我记得南肴给你装了监视器。”
“嗯,”闻映潮说,“装就装了。”
“设了定位,它到蔷薇墓土才会打开。”
十几分钟后,顾云疆悲愤地在浴室里打开花洒。
这么多年了,对方的技术一点都没变过。
真特么难得。
“我们复合吧,”他淋了自己一头水,趁着头脑发热,对泡在浴缸里的闻映潮说,“我不在乎了,我没法回到过去,你能不能爱顾云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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