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书翻白眼:“我还真怕。”
闻映潮说:“我保证,在交出你想要的情报之前,我和他都不会死,这个行为在你这能值多少?”
沈墨书二话不说,直截了当道:“从夜晚降临的那一刻起,以晚自习为分界线,就像电影中的那样,他们发完身份牌,然后呢?玩家所做的一切行动都还是未知数。”
“我能够肯定,狼人游戏,在电影开始的时候,就正式启动了。”
闻映潮根据他的话,推测出大概:“也就是说,我们是演绎狼人游戏的人。”
“是哦,在冥渊的操纵下,毕竟冥渊出品嘛。”
沈墨书把骰子攥回掌心,支起身子:“说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今晚会是平安夜。”
“你觉得谁会行动,谁会无动于衷?”
话到这里,他也觉得自己讲的有点多了,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步伐又轻又快:“言尽于此,接下来可都是付费内容了。”
闻映潮说:“交易。”
“我知道,你来自蔷薇墓土,曾被扮作新娘,推到湖中成为仲夏夜的祭品。”
沈墨书微顿,他转身,面向闻映潮:
“好吧,最后一句,小心隐狼。”
讲完,他抬起头,淡然道:“有动静,看来游戏中的各个阵营都开始行动了。”
“要跟着我吗?”沈墨书再次抛出橄榄枝,往学院楼外走,“就当购买情报的后续服务。”
闻映潮给顾云疆眼色。
顾云疆说:“好啊。”
第78章 锚点(13)
“有人。”
“除我们之外的第四个人缀在后面,不远不近,可以确定在跟踪。”
闻映潮总觉得不大对劲。
他不是决定好这次要开摆的吗?
怎么想都是二重世界的错。
“有东西按捺不住了,”闻映潮说,“不管他?”
“启明,”顾云疆叫沈墨书,“不管他?”
好,你也摆我也摆,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沈墨书:?
他疑惑道:“你俩问我?收费服务。”
顾云疆传达意思:“不管了,启明会自己解决。”
闻映潮:“好的。”
沈墨书:???
沈墨书:“喂?”
他不记得他的附赠服务还包含了解决麻烦这一点!
顾云疆有理有据:“我们走一块,谁能确定就是冲着我俩来的?”
“万一是冲着你呢。”
“冲我干什么?”沈墨书反问,“我一个勤勤恳恳的情报贩子,惹他了?”
顾云疆:“我也没惹他啊。”
闻映潮:“我从不主动招惹人。”
争论锅属于谁根本没有意义,俗话说得好,三个和尚没水吃,于是一合计,决定谁也不管了,顺其自然。
沈墨书说:“我算是发现了,你们都不问我要去哪。”
顾云疆移开目光,假意吹捧:“启明,你是我唯一的哥,我们太废了,什么都不知道,这里全靠你了。”
沈墨书:“录下来了,天网第一支队队长黑历史,肯定有很多人想要。”
闻映潮:“我买断。”
沈墨书停住步子,仰头看学校的公共实训中心,顶楼有一个电子时钟,指向晚上八点。
他慢声补充道:“唯闻映潮与顾云疆不卖,除非——”
哦,大的搁这儿等着呢。
闻映潮:“日后再说。”
沈墨书闷笑一声,打头走入实训中心。
实训中心有电梯,晚上还在运行,发出吵嚷的嗡嗡音,沈墨书踏上去,电梯立刻静止不动。
沈墨书也跟着停,堵在第一格,踩了两脚。
他往后退,闻映潮给他让位置。
电梯重新启动。
顾云疆想了想:“会不会与重量有关?感应到有人,它就不动了。”
闻映潮:“难道不应该是感应到有人,它才会动吗?”
“二重世界的私设?反正试试就知道了。”
顾云疆亲身测试,他主动上前。迈上电梯,结果并未出现方才那种情况,稳稳地把他送到了二楼。
沈墨书:“几个意思?”
闻映潮也绕过沈墨书,踩在第一格上,平稳运行的电梯同样未出现任何故障。
他回头道:“启明,不是针对人,是针对你。”
沈墨书不信邪。
他又一回站上去,如他所料想的那般,电梯戛然而止。沈墨书跺了两下脚,不管事,闻映潮还站在电梯中间,冷漠看他。
沈墨书:……
“你陪我一起走上去。”他不高兴道。
二楼又不高,闻映潮倒没问题,走几步的事,他上前两步,电梯跟着发出特有的“叩叩”响,只有一个脚步声。他回过头,沈墨书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
沈墨书用不着他来关心,闻映潮问这一嘴,纯粹是人道主义作祟,让他来缓解尴尬。
“还真被你们猜中了。”
沈墨书低头看着自己脚下,密密麻麻的触须伸出来,攀附住他的脚腕,愈缠愈收紧,加大力度,抬不动腿。
他收回目光,密恐犯了。
沈墨书说:“被盯上的人竟然是我。”
他疑惑道:“难道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这也是一种罪过吗?”
闻映潮听完,转头就往二楼走:“好自为之,我先溜。”
沈墨书伸手:“这么无情?喂,离了我你们知道要去哪吗?”
顾云疆的声音不远不近,站在电梯尽头,向沈墨书招手:“没关系,我们能自己探索。”
不对。
顾云疆招手的对象是闻映潮。
甚至没看他一眼。
沈墨书平生第一次觉得,踢到自己可真是踢到棉花了。
“我和你俩的关系也没这么差吧?”沈墨书暗自思索,喊了出来,“如此冷淡是为哪般?”
“不冷淡啊,”闻映潮自然道,“你对我什么态度,我对你什么态度。”
他好心提醒:“你后面有东西进来了。”
闻映潮口中的“东西”正站在门口,先前一路跟随,影子拉得很长,正好延伸到沈墨书的脚底,和触须一并融在黑暗中,附着其上。
沈墨书摇头叹息,战术后仰:“意识的能力者就这点不好,能读情绪,烦人。”
影子还在往沈墨书身上攀爬,滑溜溜的触须也随之生长,逐渐紧贴脖颈,拼凑出无形的绞架,把他往后拖。
没拖动。
沈墨书被阻拦,无法前进。可他也退不回去,黑影憋足了力气,也无法拽动沈墨书一分一毫。
它死死勒住沈墨书的脖子,换作常人,早会面色青紫,窒息而亡。
同样的痛苦自会发生在沈墨书身上,他的胸膛此刻剧烈跳动,疯狂地捕捉那微渺的空气,像被灼烧,火辣辣地疼。
他最讨厌的一种死法。
“所以,你也不行。”
他的声音变哑,字节像挤出来的,语气虚弱。
“我生气了。”
沈墨书费力从缝隙中抽出几根手指,扒住紧抓他的那些触须,又黏又冷,脸色涨得可怕,所视的所有化为鲜红的帷幕。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渗进黑影里。
无声无息。
闻映潮看得牙疼,他清楚沈墨书不会有事,对方连生气的情绪都很淡,更多的是难受,某种来自于生理上的无法控制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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