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冠宇连同他妹妹庞冠玉兄妹两人都被他爹突然跑去给隔壁修房子的事给整蒙了!
本以为就是一个有点钱财的商贾哥儿,没想到这个哥儿还挺有权势的?
兄妹俩对隔壁的哥儿好奇极了,从他爹嘴里旁敲侧击了好几天,他们这才得知,这哥儿对朝廷有功,朝廷才帮他修葺房子的。
他还有个入赘相公,他修葺这房子,就是为了迎接他入赘的相公进京科举的。
听到这话,庞冠宇不淡定了。
他也是举人啊,他怎么没有遇到过如此知情知意的哥儿?
庞冠宇想起那日惊鸿一瞥的陈烈酒面貌,以及他爹说得那用自己的功劳换取给夫君修葺宅子的要求。
简直夜不能寐!
这日,他又从国子监下学,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陈烈酒,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之下,他居然主动走到了陈烈酒面前。
陈烈酒还认得他,隔壁工部主事的儿子,挑了挑眉:“何事?”
“要不你招我为婿吧?”
原本庞冠宇想着陈烈酒要只是个商贾哥儿,他纳了也就纳了,可他要是对朝廷有功,可就不能随便纳了。
他观陈烈酒身上自带一股子爽劲,应该也不是个喜欢被困于后宅的,怪不得好好的一个哥儿,要去招赘。
若是他是个普通哥儿也就罢了。
可他不是一个普通哥儿啊!这可是一个能在科举道路上帮助他的哥儿啊!
想想入赘给他,让他去给陛下为自己谋个一官半职,可不比自己辛辛苦苦科举还老考不上轻松。
这样一想,入赘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因此他特别大胆了一把拦住了陈烈酒。
陈烈酒被他的语出惊人给惊到了:“嗯?”
“我爹是七品官,我怎么也算是个官宦子弟,我长得也不差,”庞冠宇上下嘴一动把自己夸了又夸,“我还挺洁身自好,不去秦楼楚阁,你招我入赘,比招你那个乡下赘婿入赘好吧?”
缙朝的哥儿是可以随意和离的,更何况他还是主动招赘的哥儿,休夫再招,再容易不过!
庞冠宇觉得自己赢面还挺大的。
别的男人觉得入赘难受,可他想到这个哥儿好看、有钱、还能在仕途上帮他,就一点都不难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的很好,可是陈烈酒听完他的话后,肚子都给笑疼了。
“你笑什么?”庞冠宇不解。
“笑你啊!”陈烈酒捂着肚子使劲笑,“哈哈哈哈哈,就你这样的,比不上我家夫君半根手指头。”
“你是如何有勇气到我面前说这话的?”
“我比不过他草根手指头?”庞冠宇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怎么可能?”
他的样貌不说冠绝京城,在国子监里也算是有些名气,如何就抵不过他那乡下赘婿草根手指头了。
“怎么就不可能了?”陈烈酒笑过后,揉着笑疼了肚子,指着自己,“我这样的,若我夫君不是冠绝天下,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陈烈酒知道,这人看上自己,不是真心看上自己的,可能多半都是听他爹说了什么!
毫不客气地回怼了他:“只有我夫君那样惊艳绝绝的人物才值得我陈烈酒生死追随,你这样的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趁早死了这份心吧,想要傍上有助于你的人,那也得你自己争气才是,若你只是一个下三流,优秀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说罢,陈烈酒毫不客气地从他身旁走开了,他一天忙得很。
将仿银炭的烧制法交给朝廷后,为了安抚昌南商会的成员们,他又不得不把自己的烧砖窑分享了出来。
现在整个昌南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不少地方的百姓都修得起房子了,这个时候,扩建砖窑虽说挣不了什么大钱,小钱还是能挣的。
而且最近他发现他们昌南的土质烧出来的砖,要比其他地方的土质烧出来的砖好,在他想要不要跟商会合作把这种砖推向别的承宣布政使司,没准能有意外的收获?
然而,这些都不是令陈烈酒烦的,令他烦的是,他家小相公怎么还没有上京?
房子都已经修好了,离他们约定到京的时间都过了好几天了,这立马都要会试,就算路上有个耽搁他也应该到了才是呀?
怎么还没到?
难不成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就在陈烈酒担心得不行的时候,许怀谦他们的船终于抵达了。
路上的确出了些事。
连许怀谦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这具身体居然晕船!
他以为就他那在现代那个坐船出海都没有问题的体质,在这里坐船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结果一上船就晕得不行!
行船一天就必须要下船休息一会儿,不然就他那病殃殃的身体,绝对撑不到京城,因此他们才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好几日。
下了船,许怀谦晕得不行,连行李都没有收拾,让王婉婉去找陈烈酒派人在码头等他们的人拿新住宅的地址。
拿到地址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去了陈烈酒给许怀谦买的新住处,他们都很好奇,以陈烈酒对许怀谦的重视程度,他会给他的小相公,买什么样的宅子,因此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他们马车抵达后。
隔壁被陈烈酒一席话给伤得不轻的庞冠宇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他倒要看看,陈烈酒嘴里那个惊艳绝绝的赘婿究竟长什么模样!
第50章 把酒话桑麻50
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乡巴佬, 说破天可能也就是有点姿色罢了,难不成还能出个龙章凤姿,超凡脱俗的人物?
庞冠宇想起国子监里的那些外地官员家的子嗣, 就算有一两个出类拔萃的, 身上也难掩一股子乡下来的土气, 跟他们这种从小锦衣玉食在京城长大的官宦子弟根本没法比,打从心底, 就不相信陈烈酒跟他说的那番话。
他觉得那就是陈烈酒为了羞辱他而故意说的大话,待他见识过他那个乡下土气的赘婿,他定要把他受的侮辱百倍地讨回来!
果然, 几辆风尘仆仆的马车一停下, 车上就率先掀帘下来一个翩翩少年, 模样还算是周正, 但一脸的稚气未脱,看着就一个没长大的小孩模样。
庞冠宇抿唇:“就这?”
除了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确实有点令人惊讶以外,庞冠宇实在是在他身上找不出一点惊艳绝伦的感觉。
“不过如此, 跟少爷我——”庞冠宇原本想说自己除了比这小孩年上几岁以外,也不比这小孩差到那样去时,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这小孩下车没多久后, 马车里又跳下来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这个男子比起刚刚那个小孩来倒是要年长耐看了。
一身艳丽的锦绣华服, 满身洒脱不羁的气质,气质容貌确实比他这个京城人士要上乘一点。
庞冠宇心沉了一下,嘴还特别硬地在说:“这也没有夸张到惊才绝艳的地步啊!”
他觉得能让陈烈酒说出这种侮辱他的话, 就一定得是那种让他看一眼就为止惊魂动魄的人物才行, 这两个虽然说也算是不俗,身上一点都没有那种乡下来的自卑怯懦感, 但这也远远够不上让他惊艳的。
“果然乡下哥儿就是乡下哥儿,见识也就这点了——”庞冠宇刚想讽刺陈烈酒两句,声音又突然停住了。
因为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举子,他不像前面那两个或年少或风流,身上没有多余的配饰,甚至就连衣物都是简简单单的白袍,一下车被这京城凛冽的寒风一吹,衣袍鼓动,配合他那天生的文人气质,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圣人。
庞冠宇顿时就把讽刺的话堵在了喉咙口,该不会这才是陈烈酒的赘婿吧?!
庞冠宇上下打量着他,虽然容貌不算上乘,但那通身的气质,比起国子监里那些被祭酒看中的好学子来也不差什么了。
庞冠宇想起,在国子监里,他们遇到这类被祭酒和司业看中的举子,都要恭恭敬敬地弯腰叫声师兄的场景,一张脸不由得由白到红,被羞得火辣辣的发疼。
要是陈烈酒的赘婿是这人的话,这属实称得上是“精彩绝伦”了,因为国子监里的师兄们好似都没有这人身上的气质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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