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坚信不疑,因为孟方荀先前跟他学的一样,他都考上了举人,他却没考上,一定是书院的教学方式不一样!
所以他听从了七贤书院山长的安排,来到了这青莲书院,要是发现了青莲书院的授课方式有所不同,可以把青莲书院的教学方针记录下来,偷偷传回七贤书院。
可他一连上了一个月的课,学的时政方针,跟他在七贤书院学的也差不多,他不禁有点怀疑,难不成真是孟方荀他们几个人自己摸索出来的?
他们自己有这个天赋?!
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不管从七贤书院跳槽到青莲书院的钟逸尘在想什么,许怀谦在贡院里憋了一天,憋得他手脚发麻,脑袋昏沉,总算是憋了一首还算是看得过去的诗。
拖着退烧过后,异常疲惫冰冷的身体,许怀谦和段祐言他们一块回了家,却在家里发现了一个生面孔,他朝陈烈酒问道:“……咳,这是谁啊?”
“我请的御医,”陈烈酒把许怀谦拉过去坐好,给他把手抬在桌子上,“你别说话了,让他好好给你瞧瞧。”
“御医?!”
许怀谦还没有惊讶,段祐言他们先惊讶了,陈烈酒是怎么请到的?
“鄙人应星海。”应大人也管段祐言他们几人如何惊讶,随口说了一句,就给许怀谦把起了脉来。
“应大人。”人家虽然只是个御医,可御医那也是官啊,甭管等级如何,那是他们这些只有功名没有官身的举子需要行礼的,因此段祐言他们几人恭恭敬敬地给应大人见了礼。
应大人“嗯”了一声,连站都没有站起来,继续给许怀谦把着脉,越把,眉头皱得越紧。
“……咳咳咳,很不好吗?”不用他说,许怀谦自己都能感觉到他自己的状态很不对。
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病过了,一下子都不习惯了。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应大人看着许怀谦,“你这病本就是先天的,如果我没把错的话,你先后已经经历过三次大病了。”
许怀谦颔首,一次穿越,一次府试,还有就是这次了。
“落水寒气入侵,忍饥挨冻伤了元气,水土不服侵蚀本培,”应星海说着自己都皱眉了,“三次伤的地方还不一样,你这难办了。”
“……要死了吗?”许怀谦看了眼陈烈酒,有点胆寒,他早上还答应了陈烈酒他会好好的回来的,结果回来就给他一个噩耗,他怕陈烈酒发火。
“额……”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直接的病人的应星海愣了一下,摇摇头,“也没那么严重,不过你真的不能再折腾了,起码在你的这些元气没有完全好之前,不能再挪动地方了,你这身体再来两次,就算是出动整个太医院也救不回来了。”
许怀谦这种身体就不适合,一南一北地到处乱窜,最好就是呆在原地不要动,不过他要科举也没办法的事。
“我先给你治着试试,以后每五日我会到你府上给你施针,”应星海放开了许怀谦的脉,又拿桌上的纸笔给陈烈酒写了一贴药,“抓这个药不是给他吃的,熬成药浴,给他泡,至少要隔半个月给他泡一次!”
“好。”听到许怀谦还有得治的陈烈酒松了口气,他就说,民间的大夫不行。
随即又问道:“至少,难不成还有至多?”
应星海看着他:“至多就是每三日泡一次!”
“每三日,那岂不是要腌入味了!”许怀谦想到自己三天就要泡一次汤药,就像铁锅炖自己。
应星海点头:“就是要腌入味儿,等腌入味儿了,才好进行下一个阶段的治疗。”
还有下一个阶段?
不过,下一个阶段怎么治应星海没说,他说等这个阶段过去再说,过不去,一切都免谈。
他走后,陈烈酒就去给许怀谦泡汤浴了,留下一群人惊讶的惊讶,愣神的愣神。
“你愣什么呢?”章秉文他们讨论了半天陈烈酒是怎么请到的御医,见段祐言好半天都没说话,向他问过去。
“我在想御医就是不同,”段祐言回神,“他把一下脉就知道许怀谦的具体病症和以前的病症原因,并且给出治疗方案,这跟我这种乡下大夫完全不一样。”
“当然了,山外青山楼外楼,”许怀谦没觉得有什么,“不走出小山村就永远见识不到外面广阔的天地,太医院集天下所有大夫为一体,里面肯定有不少卧虎藏龙的。”
“我以后能去太医院学习吗?”段祐言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高兴得像个二百五的大傻子。
“能吧?”看他这么高兴,许怀谦也不能说不能呀。
段祐言高兴地回盛家了,陈烈酒抓了药回来,熬了好几大锅的汤药给许怀谦泡澡。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应大人为什么要说至多于至少了。
许怀谦这药,一副二十两银子,但是因为是汤药,不可能一副药就够了,他足足买了五副才够许怀谦这体格。
三日一百两,一月就要一千两!
这个价格普通家庭谁消得起!
就连许怀谦自己泡在药浴桶里都沉默了一会儿,不过想到应大夫还可以十五日泡一次,又高兴了:“穷有穷的治法,富有富的治法嘛。”
“有条件还是要三日泡一次,”陈烈酒给许怀谦擦着背,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既然这样治能让许怀谦身体好,那就这样治呗,“有我呢。”
“嗯!”许怀谦知道陈烈酒断什么都不会断他的药,也不阻拦,反正他老婆聪明得很,没准这会儿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挣钱了,也不劝他。
转而也跟裴望舒他们一样好奇起来:“你是怎么请到应大人的啊?”
“啊,这个嘛……”陈烈酒想了想,没好意思说,“这是个秘密!”
应大人当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但是架不住陈烈酒会说,他本来就是个夫吹,找到应大人后,先晓之以情后,动之以理,反正就是要请他给许怀谦治病。
奈何天底下想请御医看病的人多了去了,他这个手段应大人不知道见识过了多少,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得请示过陛下和院使才能做主。”
最后没办法,陈烈酒只得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说自己命苦,说许怀谦命苦,反正就是从他小时候父母双亡,一直说到许怀谦父母双亡,怎么可怜怎么说。
就在大街上站着应大人的马车上说,说得他自己都快要落泪了,更别说后面还有一众太医院听戏的其他官员。
反正陈烈酒想好了,要是能把这些人一块给说动当然更好了。
他是哥儿嘛,除了强势,扮柔弱和楚楚可怜他也会啊!
在一众太医院的同僚注视下,应大人也没了办法,想到陈烈酒好歹也是陛下开过口要他去帮他修整宅子的人,破例帮他去看一次病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这才答应跟陈烈酒回家来等许怀谦科举结束。
这种大街上去碰瓷的事,陈烈酒当然不会说给许怀谦听,他也要脸的好不好。
在外人面前他怎样都可以,但是他家的小相公面前嘛,还是让他多崇拜他一会儿嘛。
要是让他知道,他的夫郎是个撒泼打滚只会耍手段的哥儿,他以后还怎么在许怀谦“振夫刚”!
夫夫之间偶尔也要保持一点神秘感的嘛!
陈烈酒不说,许怀谦也没办法,决定以后有机会自己找应大人问清楚。
泡了药浴的许怀谦没那么难受了,但是京城可能跟他八字相冲,他这一生病,他就开始下雪。
虽然也不大,薄薄的一层,冷得许怀谦天天咳血,弄得他后面的两场科考都不小心咳了一点血在卷子上。
虽然后面的这两场比起一开始的诗词简单多了。
一场策问,一场时政。
都是许怀谦擅长的,可再擅长也架不住他做题的时候,老咳嗽。
咳得凶狠的时候,帕子都捂不住,卷子上就难免会流下一点痕迹,也不知道阅卷官看到他那有点血渍的试卷会不会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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