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谦懒得找人和他培养友情了,他还是裴望舒这群能在别人孤立他还能坚定地站在他这方的朋友们。
“好吧。”裴望舒一想也有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怀谦他们要是随便找个人,万一那个人坑他们怎么办?
在场的可都是他的秀才朋友们,要是一个互结没找好,他们四个人都要玩完。
这么一想裴望舒高兴了:“看来我还是挺重要的!”
“那是当然了。”许怀谦给他点头,“所以你得快点努力考上秀才,不然三年后的举人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呀。”
说到这里,裴望舒又不确定了:“我、我能考上么?”
“肯定能!”孟方荀拍板了,“有我给你教学,肯定能行。”
两个月时间辅导了三个秀才出来的孟方荀信心大增,他就不信,他不能让裴望舒也考上秀才。
裴望舒想到先前他们把自己绑在椅子上,又是拿针扎他,又是拿臭袜子熏他,还不给他饭吃的场景还要再经历一遍,喉咙都紧了紧。
“多吃点,”段祐言把桌上的菜都往他跟前放了放,“这次不仅要跟上考秀才的进度,还要跟上我们考举人的进度,任重而道远啊。”
言下之意,你快点吃吧,别矫情了,过了今天你还吃不吃得上都难说。
别看许怀谦一天嘴上笑嘻嘻,心里蔫坏蔫坏的,忽悠人也很有一套,到时候还给不给裴望舒吃饭都难说。
裴望舒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当下也不敢再没胃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烈酒哥,他们好有意思哦。”在一旁的盛云锦见到一个跟在家完全不一样的段祐言,笑弯了眼与陈烈酒说话。
上次在书院门口陈烈酒跟他搭话,他不敢回应是怕遇上坏人,毕竟哪有这么胆大的哥儿。
这两天他在陈家了解到陈烈酒以后,心里对他只有敬佩,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就想跟他多亲近亲近。
“嗯。”陈烈酒也很喜欢许怀谦完全没有包袱的跟他的朋友们相处的场景,感觉人都鲜活了不少。
“烈酒哥,你也好有意思。”见陈烈酒跟他搭话了,盛云锦开始主动把话题往他身上引。
“我怎么也有意思了?”陈烈酒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
“你跟我见过的所有哥儿都不一样。”盛云锦实话实说,“我们都没有你这般胆大肆意,好似天底下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你的事一样。”
走镖、收账、招赘、烧炭、修路每一样拿出来,盛云锦都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哥儿能做出来的事。
可偏偏陈烈酒一个哥儿做了,还做得那般好,他想了一下,要换成他,任何一样,别人的口水唾沫都能将他淹没,可陈烈酒没有。
他完全不惧地无视了。
“这有什么,”陈烈酒笑了笑,“我就是在做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呀,要是我也像其他哥儿一样因为别人异样的目光不敢出门,这世间可能就没有我了。”
从陈烈酒一个哥儿敢跟着镖局去走镖开始,见过的目光太多太多,或鄙夷或不屑,全都是带有恶意的。
可他要是不去走镖,在家快要饿死的时候,也没见这些带有恶意的人有多同情他怜悯他,可见人世间的人本就是恶的。
他为什么要为了这些“恶人”而束缚自己?明明只要摆脱别人异样的目光就能让自己活得很好,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困死在原地呢?
“我家阿酒说得对。”许怀谦给他老婆点赞,“世上本就没人规定哥儿应该是什么模样,女人应该是什么模样,男人该是什么模样,只要自己认为自己的模样是对的就好。”
许怀谦就很喜欢陈烈酒洒脱不惧的模。就像他,别人可能笑话他赘婿,笑话他这么大一个男人还吃软饭,笑话他黏糊他老婆。
可他一点都不惧,他觉得他跟他老婆这样很好啊,他老婆负责养家,他负责貌美如花,夫夫生活和谐。
“我以前要是能有你这么看得开就好了。”段祐言叹了口气。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活在别人的目光中终究不可取,日子是自己的,眼光是别人的。
“其实你是正常的,”许怀谦咬了咬筷子,段祐言完全符合这个时代的赘婿模样,“我就是个异类。”
如果他不是穿越的,他也从小活在这种大环境,他也会被段祐言困扰的那些问题困扰。
可他就是穿越了呀,还让他遇到了他家阿酒这么好的老婆。
他现在收回,他穿越时骂的那个以他为原型写小说的作者了。
如果真的有一个作者以他为原型写了本书,他希望,他和他家阿酒,还有他们身旁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能有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人生已经够苦了,看书就不要再苦了。
段祐言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喝了口茶,说起正事来:“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许怀谦就纳闷了,他这刚结婚,还没跟他老婆好好混上两天清闲日子,怎么这事情就一件接一件地找上门来。
“是跟你的炭有关的。”对于许怀谦的郁闷,段祐言也是无奈,为了能让他们好好成这个亲,他们已经憋一晚上了,谁知道,就这么赶巧,事赶事的,全堆在了一天。
“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们呢?”说到这个,许怀谦想起来了,“是我的炭不好吗?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回购的?”
这里的冬天也不短,十月就开始上冻,十一二月就冷得不行,一直要冷到二月开春。
寻常人家用不起好炭许怀谦理解,总不能像段祐言家也用不起好炭吧,这么久过去,一点回信都没有。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段祐言给他解释,“你的炭拿回去我们就用了,我岳父说你给我们送的炭是贡炭。”
“什么?!”
桌上的孟方荀、段祐言、章秉文在听到“贡炭”两个字时,全都震惊了。
他们这种小人物,有一天也能够用上贡炭了?
许怀谦眼皮子跳了跳:“当真?!”
“当时不敢确定,我们也不敢贸然给你们说。”段祐言也没有隐瞒,“事后我岳父给本家写了信,托本家带了些真的贡炭过来。”
说着段祐言就自己起身去陈家院子外面,栓他们马车的地方,抱了个盒子下来。
不愧是贡炭哈,别的炭都用麻袋装,它用盒子装。
“我们仔细和你的炭对比了,”段祐言把细节都说给许怀谦听,“还是有所差别的。”
许怀谦看了看段祐言给他的贡炭,果然比他烧得更好,更精细,更美观,而且细嗅还有淡淡的香味。
“这就是贡炭啊?”桌上的美味佳肴在段祐言拿出贡炭后,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所有人都围着他贡炭盒子转。
“应该不会有错。”别的地方段祐言可以不相信他岳父,可这种事情上他岳父应该不会坑他。
“不愧是宫里用的东西,光是一块不起眼得炭都做的这般精致,还不知道别的地方有多奢华。”
众人看着放在盒子里块块分明的白炭和许怀谦东一块西一块的炭对比,立马觉察出不同来了。
这可能就是奢侈品和仿冒品的区别。明明二者之间很像,但摆在一起,天差地别。
“不过你们也别灰心,”段祐言知道这贡炭不是那么好烧的,“我岳父说,能烧出银霜炭外面那层白霜已经是不容易的事了,要是再精致些,没准真能烧出贡炭来。”
“然后呢?”许怀谦精准地抓住了他话里的话,“烧出贡炭来,贡给宫里?”
“额……”段祐言一时卡了壳,他就是个小大夫,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啊。
“银霜炭是个好名字。”陈烈酒和许怀谦的关注点不同,他听到段祐言说出银霜炭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一亮。
他怎么就没想到给他们的炭取个好名字呢?!
白炭黑炭的叫多难听,而且取名字不仅仅是为了好听,也是为了让别人记住他。
上一篇:无限世界回来我当上了菟丝花
下一篇: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