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带着满腔的热忱和愤慨去到各自的区域忙碌了起来,许怀谦带着方天禄去看了刚清理出来的几个被淹没的县城:“方大人,你看这种地种什么样的牧草好。”
方天禄抓了一把地上的土,细细看过后,给许怀谦说实话:“许大人,每个地区的土质不一样,适合的牧草也不一样,我没有在盛北生活过,不知道盛北这片土地适合什么样的牧草,加上现在这片地又被水淹没过——”
方天禄说着向许怀谦说道:“我建议大人试着种种紫花苜蓿。”
“紫花苜蓿是苜草之王,它具有耐旱性和耐寒性,対于这种被水淹没过,全是凉土的地播种这种苜蓿再合适不过。”
“而且紫花苜蓿几乎适用于所有牲畜,鸡鸭鹅猪牛羊,马、骆驼、兔子都可以喂,”方天禄越说眼睛越亮,“人也可以吃,凉拌、清蒸,掺在杂粮里头都可以。”
方天禄说着拍了拍脑袋:“我先前光想着要是这次麦子不丰收还可以挖野菜充饥,把这苜蓿给忘了,这紫花苜蓿从播种到收获只需要三四十天,要实在没有吃的,也能用这个应应急。”
“就怕野菜吃多了対身体不好,”许怀谦打断了他的想法,他知道野菜或许或少都有些药性的,偶尔吃吃没什么问题,大批量的摄入,那就不是人体能够遭受得住了的,“这点还是别想了,既然你说的这个紫花苜蓿如此好,不如你单独负责此事,将这块地的苜蓿给种植起来。”
“没问题。”这対于方天禄来说,并不算太难,他立马应下,从许怀谦这里拿了买牧草种子的银子,联系霁西的马场商人购买牧草种子。
这紫花苜蓿虽然是七年到十年生的植物,但为了保证草的产量,每年马场的人都会在牧地里撒上一遍种子,因此这些养马场的人手上的牧草种子可多。
由于是草种,又不是粮种,方天禄仅仅只是花了一千两就买了几大车的苜蓿种子来。
到地去荒芜的县城撒种子的时候,陈烈酒还特意把他们自家的马车卸了,牵着陈金虎送许怀谦的那匹银马帮着撒种子去了。
看着陈烈酒一红衣,骑在银马上,手上拿着一袋草种子,在全是沙子的土地上,驰骋着撒草种的模样,许怀谦在一旁自豪得不行。
哎呀,我老婆可真是太飒了!
等这一片的牧草长起来了,他定要再带着他老婆再来这片骑一次马,到时候在草原驰骋的陈烈酒应该更飒!
许怀谦正美美地畅想着,突然他身旁出现了一个文质彬彬,十七八岁的读书郎,很有礼貌地向他行了一礼:“见过许叔叔。”
许怀谦摸了摸自己嫩滑的脸,惊恐地看过去,他何时多了个年龄这么大的侄儿!!!
作者有话要说:
淡定点,以后满朝都是侄儿。
第90章 携酒上青天34
方天禄见许怀谦对突然出现的方行简极为恐慌, 怕他误会,较忙解释了一句:“许大人,这是犬子, 今日过来帮着撒草种的, 我叫他过来给你打招呼, 不是什么歹人,不必惊慌。”
“你儿子?”许怀谦又把自己的嫩脸摸了摸, 没有发现一丝褶皱后,看着方天禄那张是有些沧桑,但没有老得特别厉害的脸, 惊疑地问他:“你今年年几何?”
虽然不清楚许怀谦为什么突然问起自己的年龄来了, 方天禄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三十有五了。”
“才三十五岁!”许怀谦看看他又看看他儿子, 有点尴尬道:“那你成亲还挺早的哈。”
才三十五岁就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儿子, 那岂不是十五六岁就得成亲了。
“也不早,我跟我家夫人十七岁成的亲,”方天禄看了眼儿子, 笑着跟许怀谦说,“隔年就有了简儿。”
同样都是十七岁成婚,到现在都没有孩子的许怀谦:“……”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陈烈酒一天到晚的那么急迫地想要孩子了。
同样的年龄, 别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们两人的孩子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在这个对子嗣特别看中的古代,不急才怪。
“许叔叔,”方行简见许怀谦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 朝许怀谦腼腆地笑笑, “小侄特别仰慕叔叔的才华。”
左一口叔叔,右一口叔叔, 叫得并没有比他大几岁的许怀谦:“……”
“小简啊,”他比自己小几岁,加上他又叫自己叔叔,他这样叫他应该是可以的,“能不能打个商量,换个称呼?”
“叔叔不喜欢侄儿叫您叔叔?”方行简一听许怀谦这样说,立马领悟到许怀谦意图。
许怀谦抿唇:“你看我这张脸,像是做你叔叔的人吗?”
“不像。”方行简摇头,许怀谦丰神如玉,和他站在一块,说他是自己弟弟都有人信。
但,官场不以年龄论辈分。
许怀谦是他父亲方天禄的上司,他作为方天禄的儿子,只有功名没有官职,就算有官职,只要许怀谦官位比他们父子大,这声叔叔他都担得起。
从小在京都这个名利场里滚过来的方行简,很是放得开脸面。
自觉自己还年轻的许怀谦一点都不想当叔叔:“你就跟其他人一样,跟着叫我许大人就好。”
大人大人,听着就比叔叔好听,而且不会把人叫老。
“好,许大人。”方行简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叫叔叔显得亲呢,关系不一般,叫大人,就代表他与其他人一样,无形之间隔了一层,套不了什么交情。
“你仰慕我的才华啊?”许怀谦听他不再叫自己叔叔,心里舒服多了,抬眸看着这个胆子挺大,敢来给自己套交情的小孩,问道。
“是,”方行简颔首,“许大人的时政卷子,小侄已经倒背如流,连新科举的时政书都已熟读。”
言下之意就是许怀谦现在可以任意考校他。
许怀谦没辜负他期望地考了他几个时政点:“关于缙朝的繁荣昌盛你有什么看法?”
“小侄的看法与大人的看法一致,”方行简很快便给出了许怀谦答复,“致富先修路,古往今来,想要让一个地方富裕起来的方法,都逃不开一条好的交通。”
“小侄觉得,若是想要我大缙彻底地繁荣富强起来,将大缙四通八达的道路修通很有必要……”
方行简侃侃而谈,将大路能够运送大宗货物与粮食方便互商与军队,小路可使百姓便利,还把许怀谦的家乡,永安府拿出来举了例子。
听得许怀谦脸上不禁洋溢起了骄傲的神色,若问他为何要去改变科举,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去改变科举的原因。
若是放在几年前,路边随便拉一位秀才,他能侃侃而谈怎样能够让国家繁荣富强么?
他只能假大空地说一些华丽而又一点实用的都没有文章,好看是好看,但没有一点可实施性。
但科举这么一改革,至少他们能够从实际上去考虑,究竟怎样去做才能够使缙朝繁荣富强。
将他们从那种华丽辞藻的思想中拖出来,转变为逐渐看清现实,从而发散自己的理想。
等他们入朝为官以后,靠着手中的实权,一点点地把自己的理想实现,那么缙朝就离强国不远了!
这种自己播下一颗种子,看着它逐渐发芽生长,最后会长成参天大树的体验是无法用言语体会的。
“你讲得好。”听完方行简的理论,许怀谦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欣慰鼓励他,“继续努力,没准明年你能跟我一样考个解元回来。”
“许大人,”被夸奖了,方行简面颊一红,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跟许怀谦说,“我其实除了时政这类文学类的学问还可以,其他的都学得一般,解元肯定是无望了。”
“哦?”许怀谦听他这么一说,意外地挑了挑眉,向他问道,“你那几科学得一般。”
方行简也老实,将自己不太会的说与许怀谦听:“医学、建筑、经济、天文、治理、算数、统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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