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和第一次被尚宇哲问“你不会拒绝吗”,简直恼羞成怒。
口不择言起来:那你呢,你都睡了他了,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吗?
还有点失去发小的酸溜溜:还见家长了……结婚……知道自己现在才十九岁吗?
尚宇哲的气势一下子就微弱了,尴尬地打字:我也觉得有点快,十九岁结婚太早了吧?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考虑结婚的事啊?安泰和没理解他,不过他没问这个,因为有一件事他更不理解。
-为什么上来就是结婚啊,你们不先谈恋爱的吗?
尚宇哲一愣,从未有过的想法撞进他的大脑,他的头顶上亮起了一个灯泡。
第37章
结束和家人、安泰和的对话,有所收获的尚宇哲就要面对比较困难的一号人物——李赫在了。
李赫在是个不好说话的人,绝大多数时候他会满足尚宇哲提出来的一切要求,但当他们的意见相左,也就是尚宇哲说出了李赫在不乐意听的话时,那么结果必定只有一个。
那就是贯彻李赫在的意志。
当然了,尚宇哲真正生气的话可能也存在讨价还价的余地,可他的生气也不烧人,温温吞吞地烧着自己而已,既不会吵闹更不会动手,除了缩在角落生闷气没有什么用处。
现在,他就要借着家人来首尔的机会告诉李赫在:这几天我要在学校做好准备,不会去住你那里了,请你不要勉强我。
其实在李赫在的别墅里他也能做准备,佣人还能帮忙提出游建议呢。但是他们待在一个房间就会滚到床上去,安泰和的话提醒了他,他们可以先不结婚的,连恋爱都没有恋爱过。况且就算是确定恋爱关系的情侣也不一定马上睡觉,他们的关系已经完全乱掉了。
尚宇哲先是给李赫在的私人号码发了消息,他打了长长的一段字,甚至用上了三段论来有理有据地推出自己的结论。可李赫在根本不看,直接给他回拨了视频通话。
他敢挂安泰和电话,李赫在的却不敢,因为挂断之后这个男人可能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出现在他宿舍门口。尚宇哲已经知道了,整个首尔……不,整个韩国对于李赫在来说都畅通无阻,最好不要妄图在触他霉头之后逃跑。
不过他也并不是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李赫在生气的确非常恐怖。
视频接通,李赫在坐在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椅里。他旁边是一整面的落地窗,窗外整个繁华的首尔向他匍匐,黄昏中隐隐已有霓虹亮起,火烧云将玻璃染成橘红,地板也是红的,一路烧到李赫在锃亮的鳄鱼纹皮鞋上。
办公室没有其他人,李赫在把工作手机扔在桌上的闷响几乎在室内撞出了回声,听起来庞大而寂寥。暖色调的光并未让这个男人沾染上尘世的气息,他依旧冷的纯粹,漠然的视线从白色的睫毛下投射出来,也就落在屏幕中尚宇哲的脸上时,多了一丝奇迹似的人情味。
他懒洋洋地问:“什么时候去接你?”
尚宇哲气闷,他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
“我不回去了,我要准备招待家人,他们五天后到。”
“这和你回来有什么关系?”
“……在你那里我没办法专心准备。”
“啊。”手机横立在桌面上,李赫在叠着二郎腿,双手在膝前交握,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直说啊,你是不想和我上床,是吧?”
尚宇哲轻而易举涨红了脸,李赫在送他的新手机像素太高,把他颧骨的红摄得过分清晰。他听到李赫在笑他:
“当老婆的人了,又不是处女,害什么臊。”
李赫在很喜欢在这方面女性化他,似乎是习惯性的恶劣口癖。尚宇哲不明白这是dirty talk的一种,只是听到就浑身不自在,尴尬和奇异的滚烫同时涌上。他忍不住用力往下压了一些,让自己发麻的后背碾在宿舍的单人床上。
“不要这么讲我。”尚宇哲努力反抗:“还有,我今天想通了一件事情。”
李赫在漫不经心的:“嗯?”
尚宇哲表情郑重:“就是,结婚。我觉得不要结婚……”
李赫在放松点着手背的拇指停住,眼皮掀了起来,肉粉色的眼珠如同某些大型肉食动物,带着森森兽欲定住了屏幕。一时间黄昏的浪漫都褪色,地砖的反光好像大片鲜血。
“你说什么呢?”
李赫在笑起来,几乎是灿烂的:“是有人教了你什么吗?”
尚宇哲呼吸暂停,喉咙瞬间背叛大脑:“不要结婚……好像不现实。”
李赫在可怕的笑容收起来了,颔首表示认同。回过神来的尚宇哲痛恨自己的软弱,也痛恨李赫在的魔鬼,连恋爱都不想和他谈了,再说他本来就还没确定自己喜不喜欢他!
所以憋着气说:“总之我这几天不去你那里,你不要强迫我。”
李赫在居然说:“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
尚宇哲觉得这么会气人也算是一种霸凌吧?
他沉默着不说话了,李赫在倒像大发慈悲:“你不回来可以,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尚宇哲犹豫着问:“什么要求?”
李赫在说:“别挂电话,接下来听我的指令做就可以。”
尚宇哲升起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对方说。
“——坐起来,靠在床头,把裤子脱了。”
尚宇哲立刻就想挂电话了,李赫在慢条斯理地低头扫了眼腕表,平静地说:“你挂电话后司机会在三十分钟内把车停在你的宿舍楼下,首尔大的保安会亲自送你出校门。”
“……李赫在,你是混蛋吗?”
“我是,甜心。现在听我的,把裤子脱了。”
尚宇哲咬着牙齿,睫毛在发丝的遮掩下惊惶的颤抖,他迟疑不动,李赫在直接开始计时,于是只好顺从。宽松的睡裤脱了,被要求扔在地上,还要拿手机镜头拍给他看。这简直是一种展示,一种放荡的勾引,但尚宇哲不得不做。
拍完裤子,李赫在要求他拍摄自己,要屈起一条腿。这样大腿内侧肌肉因羞耻而紧绷,白皙的皮肤下青筋起伏,呈现出有力度的好看曲线。镜头不能移动,尚宇哲不方便也不敢看屏幕里的画面,汗水从他高挺的鼻梁上滑下来,坠在鼻尖。
李赫在说:“继续拍这里,和把头发扎起来拍脸,你选一个。”
尚宇哲曾经觉得体象障碍应该是人间绝症,但撞见李赫在之后,屡屡突破底线都让他有点麻木了。也许因为对面的人是他,是同类,在这种廉耻选项中尚宇哲没有思考太久,就放下手机用皮筋胡乱把头发在头顶扎了个揪,接着转移了镜头。
自己的脸出现在镜头里,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恶心和自卑,而是松了口气。
……至少,至少比拍“那里”要好。
然而,李赫在继续下令:“抚摸自己。”
尚宇哲张口结舌:“……什么?”
李赫在冷酷地威胁他:“怎么,听不懂还是不会做?要我亲自去帮忙?”
尚宇哲简直无地自容了。屏幕那头李赫在还在办公室,西装革履,镇定地好像能随时去开一场跨国会议,屏幕这端自己却要当着他的面干这种事。他有些后悔选择拍脸,但转念一想拍别的地方更要命,只能通红着一张脸服从指令。镜头清晰地记录下一切,好像无声的审视,评判他拧起的眉毛,收缩的鼻翼,抖动的睫毛以及喘息的嘴唇。
他出汗了,流了很多,潮湿地挂在脸上。天然冷感的眉眼蒙了一层雾气,淡化了距离感,显出其中纯洁又茫然的眼神。
李赫在问:“你要把镜头往下面移吗?”
尚宇哲带着鼻音:“……不。”
李赫在又问:“那你盖着被子吗?”
尚宇哲恍惚地望了一眼28度的空调,再看了看地上的裤子,喃喃地说。
“没有。”
“好吧,那你弄得很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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