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寝室墙壁上男生修长的剪影立起,蒋枫缓缓探出了脑袋看我。
我和他对视,实在觉得他乖,忍不住发出笑声。蒋枫明白我在耍他,扔了个枕头过来,我接住了,又抛回去给他。林寒和孙彦豪不知道发的什么疯,觉得我们在闹,也砸了枕头过来,莫名其妙变成一通乱战。
喜欢蒋枫这件事被认清后并没有对生活造成多大冲击,日子还是照样过。
只是原本放慢的脚步被什么逼着,我无法自控地迫切起来。
原本打算学过半年的舞蹈,下学期开学再报名街舞社,我现在就报了。所幸街舞社属于兴趣社团,管理并不那么严格,没有固定的招新时间,让我顺利完成了报名。
审核环节还是有,我本来以为自己三脚猫的水平可能通不过,结果轻易过了。只是被迫加了社团里一堆学长学姐,这个社长那个管理的,微信里多了小一百号人。
好友多了,找我聊天的也多。非必要的我都没回,如果是以前的我估计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回什么,现在是打心底里觉得没必要。
毕竟都不认识,也不打算熟。
我的朋友圈是半开放的,以前的内容都锁了,现在是抖音发什么我同步发到朋友圈一份。间或分享首歌,不是我真的想分享,而是我看蒋枫会这么干,也就跟着学了。
街舞社社长还找过我几次,让我帮忙拍宣传视频,我才知道我们学校的街舞社也有官方号。不是什么麻烦事,我帮了忙,反响不错,被拉着聚了好几次餐。
眼见这学期快到尾声,课少了,蒋枫吴胜水和首都的f4联系起来,又要约见面。
蒋枫是明确邀请了我的,但我没去,不是不想,心里还有顾虑。双眼皮手术还没做,我目前还要依赖刘海修饰眼型,虽然没人挑我茬,我仍想精益求精。
人没去,却准备好了礼物。一人一份,托平台认识的另一位手工大神做的,原材料不便宜,不会有廉价感。又是往“团体手链”的方向做的,每人一条戴出去蛮有仪式感,想来他们会收。
等蒋枫夜不归宿两天后回来,脸上裹着睡眠不足的困倦,身上也隐隐有着酒气。蒋枫胳膊搭着我的肩膀,手腕上戴着那条手链,说。
“他们喜欢你的礼物。”
我笑了:“那就好。”
蒋枫又问:“那你人为什么不去,你怕什么?”
他说:“孟中轩,有我在,没有人会冷落你。”
我转头专注地看着他的侧脸,低声道:“我没有怕,只是没到时候。”
蒋枫没有听清:“嗯?”
我没有再说,把他摁到椅子上,给他泡了杯蜂蜜水,又从存粮里翻出一块半熟芝士。
蒋枫这两天估计过得很不规律,喝着热腾腾的蜂蜜水,没多久就打了个哈欠。我去阳台给他准备好了挤上牙膏的牙刷和水杯,毛巾也浸在热水了,等他吃完就催他去洗漱。
他玩狠了,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洗漱完又洗了澡,懒得动,头发也是我给他吹的。
这是我第一次给他吹头发,潮湿的羊毛卷摩擦在掌心里有不同于平时的触感,我觉得我的手像穿行在潮水里,抚摸一把海藻。
林寒和孙彦豪用古怪地眼神望过来,我十分平静,让他们叫一句爸爸排队来吹头发。气氛立刻回归热闹,孙彦豪阴阳怪气地叫我爸,真来感受了一下我的服务,没两下就觉得肉麻,搓着后脖颈走人了。
蒋枫能那么习惯,除了累,大概是被人照顾惯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他是神鹿,本来就需要人来饲养。
吹完头发蒋枫精简了自己的护肤步骤,很快上了床补觉。我收拾好自己,也躺回去开始看有关双眼皮手术的注意事项,蒋枫之前说过要帮我联系医生,我不需要操心医院的选择,但后续恢复还是要关注。
看的时候微信也收到了几个推广的联系,现在我抖音账号已经两百万粉,每个视频的热度都不错,对接广告的事项不再陌生。
我挑了个蓝牙耳机的推广接了,谈好的价格差不多就是一次双眼皮手术的费用。现在我已经不问家里拿生活费,但老孟同志还是帮我存着,意思是什么时候攒够了就买辆车。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喜欢的人现在就睡在邻床,没什么不好。
第32章
海城二医是我们市最好的医院,蒋枫替我和陈子安打了招呼,让他爸帮忙安排,和整形科的龚医生约了手术时间。
龚医生是专家级别的,平时经手的动辄是削骨填充的大项目,来做这台双眼皮手术实在是杀鸡用牛刀,但也确保了没有出错的可能。
这学期结束,我和蒋枫他们一块儿坐飞机回来,去医院是蒋枫陪我的。
我手里拿着两杯豆浆,一杯给他一杯给我,对蒋枫说:“其实我自己去就行。”
蒋枫开着车:“子安也在,我过去和他碰个面。而且我还没进过整容科呢,去看看。”
我把豆浆递过去,笑着说:“你进去干嘛,当人家整容的模板啊?”
蒋枫也笑了,就着我的手喝完了一杯豆浆。
陈子安作为F4之一,长相没得说。他和蒋枫吴胜水不同,长得有点邪气,非常典型的桃花眼。眼型过分优越,明明没化妆,看起来却自带眼线。身材瘦削高挑,右手腕上戴着青白红穗的玉石手串。
声音微哑,似乎是天生的。在医院门口见到我们就笑了,先和蒋枫拥抱了一下,又来和我握手。
“孟中轩……是吧?”
“是,你好。”
我的手掌更宽大,他的手瘦,却同样有力。对我说:“你上次让小枫带的手链我收到了,挺好看的,谢谢。”
我开玩笑:“好看没见你戴啊!”
他笑着示意自己的右手:“没办法,父母都是医生,比较信这个。这手串我刚出生他们就去给我求了,一开始就一颗珠子,每过几年就再去求回来添上一颗,我在家里就得老老实实戴着。”
蒋枫点头:“挺好,吉利么,顺便让我们沾沾光,保佑你手术大成功。”
我琢磨着:“被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个手术挺凶险啊。”
陈子安领着我们往里走:“那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你现在逃还来得及哦。”
我说:“还是不逃了,我要帅,我不要命。”
闻言蒋枫陈子安都笑了,陈子安转过来仔仔细细打量我片刻,说。
“先前没见到,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了,也没有非做的必要。”
我说:“我这是睡得还行,睡不好眼睛就肿得跟灯泡一样,没刘海都不敢出门。”
蒋枫受不了:“干嘛说得这么夸张。”
陈子安笑得不行:“不过确实做了是会有效果的……这儿,706,龚医生的诊室。”
我们从电梯出来,穿过长长的医院走廊,他俩在外面等我,我一个人进去了。
龚医生人到中年,脸比实际年龄看着更年轻,气场非常沉稳。我推测以他的级别,来给我做双眼皮手术应该是有点无语的,但对待我的态度还是相当平和。
他桌前的电脑屏幕显示着各种各样的眼型照片,我在他边上坐着,椅子拉得不远不近。他问我有什么想法,我拿手机当镜子,稍微拨弄了一下右眼,就折出了一个内双。
我的眼睛综合了孟城同志眼皮脂肪厚的缺点,只有睡醒偶尔叠出双眼皮的时候能完全还原陈珊珊女士的美貌。
说起来差距确实不很大,但细看就会发现更有味道,比较耐看。而且没被上眼皮压着,睫毛能完全露出来,会长不少。
龚医生看过我,在折出来的内双消失后拿笔在我两只眼睛上都勾出轮廓,拿镜子给我照了。
“是这样吗?”
我端详片刻,点头:“差不多。”
龚医生动手把电脑上一张照片放大,和我确定:“你这做出来效果不会很明显,如果想把眼睛做得更大一点,现在要说。不然二次开刀就比较麻烦。”
我笃定道:“就按这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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