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
电光石火,秦姐一把撕了面膜,飞速打字。
秦姐:你把他钓上手了,是不是?
秦姐:说话!!
阿瑟:你凶什么啊,我跟你说过了啊,真是简单
秦姐:……我没有凶你,你们到哪一步了?
阿瑟:不知道,我觉得他有点变态
秦姐:……
我他妈早就说过!!
身为一手把绕梁培养起来的经纪人,她最清楚这位天赋型大少爷虽然眼高于顶,从来是皇帝做派,其实情绪直来直往,前小半辈子只见过舔狗没遇过坏人。人生最大的挫折是被私生饭堵到机场厕所要求割他一段头发,除此之外简直是活在象牙塔上。
自我,傲慢,嘴毒刻薄。
却也干净,幼稚,毫无应对真正危机的手段能力。
秦姐深吸一口气,“我去赔违约金,你马上停止节目录制……”聊天框里的话敲到一半,窗口的消息记录刷新。
阿瑟:算了,我感觉我能对付他
阿瑟:别烦我,睡觉了
秦姐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连夜动用全部关系彻查江质眠的资料。阿瑟这边已经放下手机,想着刚刚江质眠是怎么边接电话边摸自己。
小腿膝弯还残留着那种古怪的触感,阿瑟极小声骂了句色情狂。
第23章
第二天的任务是学做陕西特色烙饼,说是烙饼,更像是一种加厚的馍馍,从中间切开后可以往里夹馅儿。
由于昨天陈友林给了刘玲玉和甜圆合作的倒立洗头节目最高分,所以她们不用参与馍馍的学习制作,在旁边蹭吃蹭喝就好了。
来教他们的是当地的一位大姨,自己开了一家吃食店,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
众嘉宾八点钟被准时叫起来,集合到院子里照着大姨的做法学。听说他们来录节目,村民们特地组织了腰鼓表演,他们烙出的馍是要送去给村民们当午饭的。
嘉成和涵成和面,江质眠剁馅儿,阿瑟和陈友林负责把馍馍擀出来贴到炉子里。
院子里没搭顶棚,太阳直射,一大早忙出一身热汗。
刘玲玉从烙好的饼中摸出一个,趁着热腾松软和甜圆对半分了,边吃边在他们面前悠闲地晃,时不时发出两句点评。
“后不后悔。”涵成拿脖子上搭着的围巾擦汗:“陈老师,你就说后不后悔,昨天怎么就给她俩这么高分呢!”
甜圆闻言特有眼力劲儿的给陈友林送了块饼:“我和玉姐那是凭实力获胜的!来来,陈老师歇歇,我帮您看着火候。”
涵成露出牙酸的表情:“你这小狗腿。”
甜圆白了他一眼。
陈友林接过饼,笑眯眯地舒了口气。他毕竟快六十了,体力没有年轻人好,躬着身子久了腰背都不舒服。这会儿去洗了手撕着饼吃,吃一口还给旁边擀面的阿瑟喂一口。
现在在干活的都是还没吃饭的,阿瑟不着痕迹地望了望陈友林的手指,张嘴咬住了送到嘴边的饼。
忙碌两个小时,期间也轮换着休息了下。一共烙出百来个馍饼,个个厚实,还往里夹了满满的肉馅儿。
分了两个竹筐装着,上面盖上保温防尘的白布,一根扁担穿过两个绳结。还有两个带盖子的不锈钢桶,装着热乎乎的绿豆汤,要一并送过去。
这帮人里,刘玲玉和甜圆自然不能让她们干体力活,陈友林岁数大了,嘉成也不年轻,江质眠的咖位摆在那里。于情于理这担东西的任务就落到了涵成和阿瑟身上。
涵成摸摸下巴,问:“阿瑟,你要挑哪个?”
阿瑟这辈子没挑过扁担,累不累先不说,他觉得这个挑担的动作就不太好看。
他的视线偏向旁边的汤桶,涵成见此自觉地过去担起了扁担,然而阿瑟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镜头都拍着,嘉宾们也都看着——阿瑟抬步走向江质眠,侧头朝他肩上一靠,光明正大地说:“我好累啊,哥。”
没一个人反应过来,江质眠用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垂,极其自然地过去拎起了那两个汤桶。
涵成灵魂难以归位,呆呆地担着沉重的竹筐,嘉成条件反射圆场。
“质眠,你这太宠孩子了吧。”
江质眠的表情毫无变化,嗓音平稳镇定:“机灵鬼,昨晚上休息的时候和我闹着玩打赌,说赢了就让我明天帮他干活儿。”
事情变得合理,没人怀疑他的话。况且阿瑟年纪不大,在综艺里一直是个略带天真的热情青年形象,偶尔会对前辈们撒撒娇,刚刚的举动也不显突兀。
陈友林更是滤镜深重,一点不觉得阿瑟不尊重前辈,乐呵呵地说:“他这小子……没事,你眠哥体力好,受得住。我记得以前和他一块儿拍《云龙阵》,整个剧组连熬三场大夜,最后一天正赶上暴雨,女主角直接淋晕了,质眠还连续拍了半个多小时夜奔的镜头。”
刘玲玉想起来了:“质眠拿金像奖就是这部戏吧?”
江质眠淡淡应了声,走路的步子很稳。
同干苦力活的涵成回神,就比较关心他机灵鬼瑟哥和江质眠打了什么赌,凑到阿瑟身边去问。
阿瑟怎么知道,昨晚他们哪有打赌,江质眠不仅很会耍流氓还说谎不打草稿,他觉得很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影帝这个人了。
“眠哥在看书,我和他赌能不能猜到他在看第几页。”
甜圆惊讶道:“这也能猜到?”
阿瑟笑了笑,一副神秘模样:“我天才嘛。”
“我去,你偷看了,是吧?”涵成仿佛认定事实:“哥你作弊了!”
但他压低着声音喊,也没有要去告发的意思,阿瑟俯身从竹筐里掰下一小块饼往他嘴边一递,他就心满意足的闭嘴嚼了。
到了目的地,是一片黄沙弥漫的大平原,上头穿着白褂子腰间系着红绳的青壮年已经整整齐齐地列出队形,腰间悬挂着红色的圆筒形小鼓,双手持绑着红丝带的鼓槌。
上午十点,太阳高升,见他们到来平原上骤然响起齐声力喝!黄沙都被这音浪振起,滚滚涌向天边!
涵成一哆嗦,扁担都斜了,身边的嘉成赶忙扶了一下。
他们被围观的村民让到最前方,视野清晰无遮挡,在他们把手上的东西安置好那刻,领头的鼓手高高举起手中的鼓槌,黝黑的胳膊在烈阳下像不倒的旗杆。紧接着,所有鼓手同时击下第一声鼓,鼓面被整齐砸出的闷响爆发出涛涛高浪,携着干燥的黄沙在瞬间淹没了众人的耳膜。
“诶——”
队伍里有人高声唱了一句什么。
鼓声开始有节奏的变换,一条条胳膊扬起又下落,整个队伍如游龙摆动,视觉与听觉的同时冲击令人目不暇接。阿瑟举起手机,正好摄下队伍中央四名鼓手高高跃起的瞬间。
他眉毛兴味盎然一抬,打开石头的聊天窗口,没等把照片发出去,身边站着的江质眠忽然靠了过来。
鼓声阵阵,江质眠说话时贴他耳朵很近:“我们来打个赌。”
阿瑟忘记照片的事,放下手机:“我可猜不出你正在看的书是第几页,哥。”
“我们赌我有没有把在廖师傅那里做的手环送出去,怎么样?”
阿瑟视线下意识掠过江质眠的双手,此刻他手腕上只有一条竹编手链。他的舌头舔了舔牙膛,问:“赌注是什么?”
江质眠很纯粹的黑眼睛在阳光下显出幽深的色泽,说:“你想来决定吗?”
阿瑟沉默两秒钟,说:“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江质眠痛快点头,说:“如果是我赢了呢?”
“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阿瑟回想起昨夜对方手掌揉在自己腿上的力度:“……但是要经过我同意。”
江质眠笑出来,眉峰上扬如雄鹰展翅,他问。
“你觉得公平吗?”
阿瑟回望他,修长的眼型冷感,眼神却轻佻。他竖起手机抵上江质眠昨夜腹部被踹过的地方,声音带着天然的傲慢:“在我这里没有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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