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人在不同阵营,想一起活着出去肯定不能靠单阵营胜利, 这个险值得冒, 而且必须冒。
成十已经在柜台上找到了《圣杯战争》的本子,回头来问他:“走吗?”
蔚迟:“走。”
他倒要看看, 这个成十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一起翻开《圣杯战争》, 眼前浮现了一个选框,一红一蓝, 中间一行花体字。
“是否即刻开启《圣杯战争》(难度☆☆☆☆☆ 人数2-13)?”
蔚迟选择了蓝框, 整个人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失重感。
天旋地转了不知道多久, 才感觉自己踩在了实地上。
睁眼一看, 面前站了个鬼。
他吓得往后一退,谁能想到一脚踩空, 往下滑了一大截。
原来他正站在楼梯上, 要不是下面没剩几阶, 他这一滑说不定就要直接嗝屁了。
他现在正一只脚踩在地上, 一只脚跨在七八级台阶上,以一个卡裆的离奇姿势跟上面的那个“鬼”对视。
仔细一看,那似乎也不是个鬼,而是个孩子。
八/九岁的小男孩,一身中古世纪的深棕色小西装,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三七分刘海规规矩矩贴在额头上,皮肤却没有一丝血色,脸颊都瘦得凹陷下去,显得一双黑色的眼睛大得吓人。
那眼睛不仅大,而且空洞、麻木,没有一丝感情。
完全就是个小僵尸。
因为人站在更高的台阶上,得以与蔚迟平视,显得仿佛飘着一样。
蔚迟一刻狂跳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就听那小僵尸道:“四姨,父亲让我叫你回家吃饭。”
四姨?
蔚迟低头一看,首先见到的就是深V领下一片坦途的胸。
他居然穿着一身挂满了蕾丝的鹅黄长裙,还有束腰和裙撑。
怪不得勒得他呼吸都不通畅了!
他不敢违逆NPC的意思,点点头:“走吧。”
他往上走了几级,那小僵尸伸手牵住了他,小手又冷又湿,触感很恐怖。
他观察四周,认为自己正身处一所庄园之中,漫天大雾,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的树林和围栏。面前的台阶之上是一座巨大的宅邸,像欧洲的古宅。
他跟着小僵尸走进了宅邸,到了饭厅,席间已经坐了不少人,每一个都衣冠楚楚,表情苍白肃穆,一个赛一个的像僵尸。
“四小姐,请入座。”
蔚迟被管家青岛座位上,刚一坐下,听到一声“噗嗤”。
他循声望去,在对面的一排僵尸的夹缝里看到成十。那家伙穿了一身西装,梳着个大背头,看上去比他穿着那一身老头衫的样子周正了不少。
等那个小僵尸也坐好了,上首一个男人道:“人到齐了,开饭吧。”
这家人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蔚迟装模作样动了动餐具,没敢吃。
吃到一半,一个女人忽然站起来发了狂,在把周围的人和周围的碗碟刀叉都祸害了个遍之后,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僵尸们终于有了动作,哭的哭晕的晕,乱成了一团。
蔚迟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成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他身边。
蔚迟:“什么情况?”
“感觉是个宅斗剧本。”成十道,“家主新死,亲戚们前来奔丧,我是家主的长女婿,你应该是家主夫人的四妹。跟你一起进来的小孩是家主的遗孤,他妈似乎在生他的时候就死了。”
蔚迟眉头一皱:“什么意思?那小孩他爸已经死了?”
成十:“对。你没看到主位空缺吗?而且周围也有奔丧的暗示,白烛和十字架。”
“可他刚跟我说‘他父亲叫我回家吃饭。’他爸死了,那是谁叫我回家吃饭?”蔚迟转头去看一开始坐在上首招呼吃饭的男人,“那个是谁?那小孩会不会也叫他爹?”
成十道:“我比你到得早,刚听到小少爷叫他‘二叔’,他应该是家主的二弟吧。”
蔚迟:“所以不可能是他叫我吃饭?”
成十摇摇头:“我认为不可能,你得到的第一个提示应该很重要,不可能是叫错了。”
“那假设的确是他爸死之前叫我来吃饭……”蔚迟分析道,“要么我这个人很重要,要么我手上有什么东西他需要。”
成十上下打量他,似笑非笑:“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蔚迟也低头又看了一遍浑身上下,对身上这条大裙子的认识的确过于浅薄,不知道里面哪里能暗藏玄机,迟疑道:“我还没有检查过。”
他一抬头看到成十抵着嘴在笑,顿时有点上火,转而问道:“刚死的那个呢?”
“好像是家主的长女。”成十道,“哦就是我老婆。”
这时管家走过来,抱歉地朝他俩鞠躬:“大姑爷,四小姐,抱歉让二位受惊了,不如请二位先移步回客房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请二位下来。”
两人没什么意见,在女佣的指引下回了客房。
蔚迟刚检查完房间,在床上坐下准备检查裙子,身后忽然传来了动静。
很轻微的声音,但蔚迟还是听到了,同时,他看到金属质感的床柱上反射的一个人影,长手长脚,正缓缓向他靠近。
他镇静了一下,呼了口气,然后抄起床头灯朝那人影砸了过去。
那人抬手一挡,碗口粗的实木台灯柄竟然应声而裂,随即蔚迟感觉自己被人捂住了嘴,那人的身法非常奇诡,肯定是专业的某门技巧,他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那人贴在他身后,把他的挣扎全部轻易化解,像拎着一只猫一样轻松。
“诶诶是我是我。”居然是成十的声音,“你别动了啊。”
蔚迟这才安静下来,点点头。
成十放开他,他状似无意地狠狠踩了成十一脚,又极不走心地道了句歉,问:“你来干什么?”
成十捂着脚趾跳脚:“来讨论啊!你想死在这里面吗?”
蔚迟:“你怎么过来的?”
成十没好气:“阳台。”
蔚迟看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有点好笑:“行吧,你有什么要说的?”
成十:“你得到了提示,我当然也得到了提示。”
蔚迟:“哦?是什么?”
成十:“我那已经死了的老婆没死的时候跟我说‘一切会在今晚午夜结束’。”
蔚迟:“午夜?”
成十:“所以不出所料的话,我们还有三个小时时间。”
蔚迟看了一眼怀表,已经九点多了。
蔚迟指着床脚的一个箱子:“你去看看那个箱子,应该是‘四小姐’的东西。”
成十:“淑女的东西我好就这么翻动吗?”边说还是一边过去翻了。
蔚迟开始脱身上这条该死的大裙子,脱了半天连束腰带子都没解开,索性暴力破坏了,最后居然真的在裙撑的夹层里找到一条项链,里面是一张照片,是那个小僵尸。
蔚迟:“‘四小姐’为什么要把小僵尸……小少爷的照片带在身上?”
“这还用想?多半就是那小孩儿的亲妈了。”成十翻完东西站起来,一回头,“我去!”
蔚迟刚脱了裙子,赤/裸上身,下半身穿着鹅黄色的内穿泡泡裤,画面相当好看。
蔚迟:“干嘛?”
成十:“你就在陌生男人面前脱成这样?”
蔚迟:“这时候你知道自己是陌生男人了?”
成十:“你咋一点不害羞?”
蔚迟:“都是男人我害什么羞?”
成十:“你不是gay吗?”
蔚迟:“你才是gay。”
成十:“我就是啊!”
“……”
蔚迟在箱子里找了条黑色宽松长裙套上——没办法这年头女人只有裙子穿——不耐烦道:“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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