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草,哈哈哈哈绝了……”
许孟抽出时间和彭经延深情对视,重复演了一遍。
“周绪起你干什么?”
“我想站着。”
许孟冷漠:“那你站。”
“哈哈哈哈哈哈哈焯啊,神经病.....”
“什么牛马对话....”
“我真的会笑死哈哈哈哈哈哈.....”
讲台上和讲台下的两人一头黑线,异口同声:“很好笑吗?”
四个字加标点符号齐齐吐出,声音之整齐令当事人都懵了一瞬。
许孟笑到拍桌,“焯,你们俩别说话了,算我求你们哈哈哈哈....”
因为这个插曲,下晚自习回去的路上,一群人气氛活跃。
谢致予指了指小卖部,忽地:“我买个东西,你们先回去。”
“买什么啊?”
谢致予摇了摇头,接句没什么就进了小卖部。
背影往里渐渐拐到看不见的地方,何复伸了个懒腰,“我们先回去?”
“行。”
周绪起顿了顿,站在原地没动。
“绪哥不走啊。”
“你们先走,我等他。”
谢致予拎着两袋冰冰凉凉的东西刷卡付钱,出了小卖部的门,墙边一个鞋尖拦停了他。
“买的什么?”
谢致予眨了眨眼,“没走?”
周绪起点头:“等你。”
谢致予弯起眼睛,像是发自内心的笑了下,把买的东西递过去。
“?”周绪起不明所以的接过两袋透明袋装冰牛奶。
“给你。”谢致予点了点自己的下眼睑。
简明扼要:“黑眼圈,可以敷。”
冰凉的温度摊开在手心,周绪起背挨着小卖部的特色红砖墙,感觉心率有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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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大家~
第82章 82
周绪起挂掉周哲的惯例问候电话,迈开步子走进光亮的室内。谢致予正低头写着练习册。
揉了揉嗡嗡发涨的脑门,谢致予察觉到他进来指了指桌上垫着纸巾放的冰牛奶。
周绪起比了个ok的手势,拽起两袋牛奶往木板床上一躺,松手,啪啪冰凉的温度覆盖眼周,他抒出口气。
累到某种程度,大脑深层会诡异地活跃。
事情太多太复杂,理了半天理不开思路,只能无厘头无逻辑地东想西想。
周遭静谧,被子盖了一角,四周昏黑,微凉的温度恰到好处,沙沙的笔尖摩擦纸面声音细小轻柔,本该是令人安心的环境,周绪起心里却憋了口气,总有东西压着。
没了衡量时间流逝的尺标,不知过了多久,啪——
室内彻底陷入黑暗,整栋寝室楼的灯熄了。
周绪起直挺挺的躺着,完全没意识到外界的变化,在微凉的温度和汹涌的疲倦下,逐渐有了睡意。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谢致予在断电那一刻就放下了笔,侧过身子,目光落在床沿。
黑暗中,椅子咔叽一声移开,轻微的响动几不可查。
谢致予手指在椅子上搭了一下,松开,脚步放缓地走到床边,站在床沿边弯下腰轻轻提起两袋温度上升,接近常温的牛奶。
盯着黑暗中的轮廓看了一会儿,抬手拨了拨周绪起的前额发,分散的头发露出额头。
周绪起在头发被拨开时困意便消散了点,操着一丁儿能够思考的能力,睫毛动了动。
想睁开眼。
厕所的水龙头没拧紧,一滴一滴往下砸自来水。
水滴砸到地板的瞬间四散开来,谢致予轻扣着人的脸侧,中指托住耳后,指腹压上嘴唇摩挲了两下。
暧昧的下个举动令半睡状态的人合拢的眼皮下瞳孔猛收缩。
轻缓的呼吸稳步靠近,最终落在鼻尖上小心翼翼地碰了下。
蜻蜓点水,不留痕迹。
周绪起刹那从脖子僵到身体,整个人僵成块铁板,心跳震如擂鼓,巨大的跳动声令他额角冒出细汗,怀疑黑暗中另一个人是否能听到他极速变化的雷动心跳。
月光透过落地窗静静的投在靠窗边的空床板上,漆黑一片中仅闻呼吸,垂在床铺上的手指关节泛白屈起,貌似是十分震惊克制的样子。
周绪起以为自己精神不济,感知器官出了偏差,会错意了。
谢致予拎着两袋牛奶搭到上下铺的楼梯上,撑着楼梯杆身子往下低,端详了片刻底下人沉静的脸,不过瘾地用指腹触碰紧闭的唇缝,一下两下......
他喉结动了动,传出声梦话般的呓语。
“哥,我好想亲你。”
声音轻飘飘的扫到耳根,周绪起指甲死死陷进掌心,大脑思绪紊乱,心底地动山摇。
谢致予想亲一下他的脖子,呼吸落到上面,到底怕被发现及时制止了自己冲动的行为。
身下人沉睡的姿态安静乖巧,呼吸轻浅,是特别好欺负的模样。
但他不敢动了。
指腹下的嘴唇轮廓有型利落,肉度适中饱满,手指压下去能摸到上面的纹理。
谢致予漆黑的瞳孔在黑暗的光线中更暗了。
想起晚修教室窗外男女身高和谐的场景,他眼底某些藏得极深的情绪破开个口子倾泻而出。
他太妒忌了。
为什么那些女孩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吸引他的目光,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指尖滑过外沿唇线,谢致予撑在栏杆上的手攥紧,冷静的收回触碰在体温上的手。
站在黑暗中的人离开床沿,周绪起心跳到嗓子眼,脸边唇间鼻尖被触碰过的地方烫得能冒出火星。
铺天盖地的喜悦突袭而来,震荡的心跳令他有些慌乱。
明明四周漆黑一片,他却眼冒金星。
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正中心扉的欢喜过后,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绪将他的大脑绕成一团杂线。
黑白色块在眼前上下跳动,他费力消化欢喜同时压住心里长期存在的忐忑不安。
怎么会这样……?
椅子拉开,卷子对折的琐碎声音消弭,周绪起梗着脖子僵了不知多久,鼓噪的心跳在耳边震了又震,头脑越来越清醒。
他半睁开眼头稍向上侧边偏了一个角度,视线聚焦漆黑环境中趴在桌上的人。
没走……
黑糊糊的一团影子,显得特别寥落。
周绪起把角度正回去,盯着看不清楚的床板眼睛发直。
他还不能醒,再等一会儿。
原来接近得偿所愿是这种感觉,心跳压都压不住。
梦一样。
他可能真的在做梦,既混沌又清醒。
当水滴滴到第213下时,周绪起终于动了动僵直的脖子,撑着床铺坐起来,看了弓着背的黑影几秒,穿上拖鞋走了过去。
月光更深入了,投射到木纹桌面,跃过黑头发的后脑勺再投到肩膀,周绪起看了眼阳台,被微弱的月光刺激到眼球,喉咙哽住了。
谢致予枕着手臂趴桌上睡着了,月光在他脸上跳舞,和着睫毛一起,伸出去的手里还抓着黑笔没松。
周绪起沉默半晌,指尖微动,稍用力捏上笔头。
攥得很紧,费了点力才拽出来。
笔身滚落,被抽掉东西的人还维持着圈着东西的姿势。
周绪起低头想叫他去床上睡,张开嘴发现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抬手轻拽了下他校服外套的袖子。
桌上的人睡得难受,却不是这么轻易能够叫醒的。
黑暗中的人影站了一会儿,拎过放在床头的校服外套轻轻搭在趴着人肩头,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发了会儿呆。
半晌,拉开一旁的抽屉,摸了盒烟出来。
咔嚓——
火心向四处散开逐渐浅化成橙色,深秋夜风打到赤裸的皮肤上时,才勉强压制心跳声。
周绪起靠在栏杆边,向下看到寝室楼下的校道,他突然想起,很多个晚上,他和谢致予也是像这样一道站在宿舍外的走廊往下看。
方向不同,但漆黑一片看不清的景色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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