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绪起转了圈话筒:“和谢学长一样,我有对象哦。”
和、谢学长、一样。
谢致予眼皮一跳。
八卦的哄叫声响起。
周绪起回答完千奇百怪的提问,在学生们的遗憾声中宣告他的part结束了。
临下台前,会场里有位学生突然站了起来,没用麦克风,干吼:“传说!你明年还来吗?!”
周绪起扬了扬眉,举起麦:“如果莫校长和李校长明年还欢迎我,我ok。”
底下替两位校长答了:“他们欢迎啊!我们也欢迎啊啊啊啊!”
周绪起笑了笑,语气轻快:“明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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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一章
第162章 完结(三更)
气氛热烈的经验分享大会在学生们嬉笑起哄中结束了。
蓝白色的汪洋哗哗啦啦从狭窄的小门中流出,静下来后,周绪起耳边仿佛仍然萦绕着少年们喧嚣嘈杂的喊叫。
“哈。”笑了一声。
谢致予看向他。
“他们好年轻,很有活力。”周绪起笑着眨了眨眼,目送汪洋的尾巴退去。
谢致予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也年轻。”
“很有活力。”
周绪起很有活力地向他眨了下左眼,转头笑着和两个校长打了招呼。
接着和许孟肩并肩站在原地低头挨训。
想到会上的“盛况”,李肚肚吹胡子瞪眼:“你说说你俩……”
温芮站在谢致予旁边,看着低头挨训的两人没控制住笑起来:“三十的人了还要被老师骂。”
谢致予点点头,附和:“确实。”
彭经延也笑,推了推眼镜:“啧啧啧,这怂样儿和以前一模一样。”
温芮提着包,往后退了两步:“说起来,你们几个都近视了——”
向前边瞟了一眼:“就周绪起没有。”
挨完训的两人走过来,被点了大名的那个说:“那是,我视力一直很好。”
许孟看他不顺眼,踹了他一脚:“要点脸吧你!”
在场的人哈哈大笑,笑声传遍空旷的空间。
这次经验分享大会像是一班的团建,来的八个人里一班占五个,周绪起刚刚看到八班的江雪珊,两人隔着座位打了个招呼,没说多余的话。
……
校长办公室。
旧叙得差不多了,周绪起悄摸摸地拍了拍身旁人的肩:“欸。”
谢致予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他。
“我们去找回忆吧,”他小声说,“不是打了个赌吗?”
赌当年谢致予帮一中传说代笔写检讨是心甘情愿还是不情不愿。
年级第一赌心甘情愿,传说赌不情不愿。
两人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出了校长办公室。
学校里只有高三生,高二高一没开学,上课时间的校园极为寂静,风荡过狗尾巴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并肩迈上熟悉又陌生的楼梯,循着记忆找到当初高二一班的教室。
周绪起视线掠过门牌,门牌上写着高二四班。
时过境迁,一中的教室布局发生了很大变化,曾经高二一班的所在地现在变成了高二四班的学生在这里常驻。
教室没锁,他轻轻推开教室门,铁门可能是被班上调皮的学生踹过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响声。
周绪起几乎能想象这群调皮鬼踹门时的动静。
一股尘扑面而来,谢致予拉开后排掩着的窗帘,室内被窗外的自然光照亮。
闲置了一个假期的教室尘烟极大,空气中飘浮着可视尘粒,课室内空荡荡,书桌上没有成堆成山的试卷,桌肚里没有塞得满满当当的课本,打闹聊天的少年们不在这儿。
空气安静得让人不敢大声呼吸,曾经的一切最终化为消散的回忆,变成一课室尘埃。
学生们走的时候显然很急,空荡的课桌歪七扭八,桌子与桌子之间并不完全拼合,列与列之间也不完全对齐。
周绪起坐在曾经的位置上,指腹摸了摸桌面边缘,擦到一手灰。
谢致予揣着兜在他旁边坐下,长腿挤进低矮的课桌内。
“高三那会儿没有同桌了。”他靠着椅背直视落尘的黑板。
周绪起一愣。
谢致予眨了眨眼说:“我们那会儿都是单人单桌。”
为了不影响学习,一中高三的学生不再像高一高二那样两人一桌,拼起来的桌子被拆开,两人一桌变成了单人单桌。
周绪起握了握他的手,五指挤进他的指缝,将微开桌子往旁边一推,砰的一声轻响,那点子空隙被填满,两张桌子严丝合缝地并在一起。
“现在是高二,”他说,“你同桌在这儿呢。”
边说边晃了晃相扣的手。
谢致予笑起来,鼻腔呛进点灰尘,镜片下的笑和年少时的斯文清透类同。
周绪起哎了一声,捏了下他的脸:“我同桌还是这么帅。”
谢致予偏头蹭了蹭他的手指。
周绪起手掌撑着课桌边缘,抬起轻飘飘的课桌,看向课肚里用黑色马克笔写着的痕迹。
[加油!今天的苦是明天的甜]
[物理好难QAQ]
[恨死狗化学了、、、]
[xt喜欢wyr]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改其意。]
[我要考上xx大学]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
视线掠过一行行不同的字迹,他笑了两声,重新放下桌子:“他们倒是……”
半晌,想了个形容词:“他们倒是年轻。”
课桌早就不是十一二年前高二一班的那套了。
十七八岁的少年才有在课桌上涂涂画画,书写秘密的机会。
撞了撞身旁人的肩:“怎么样?谢老师记起当初写检讨书到底是不情不愿还是心甘情愿了吗?”
谢致予推了推眼镜,貌似沉思了一会儿,得出结论:“我觉得是心甘情愿。”
周绪起笑着揽过他的肩,欸了一声:“证据呢?”
旁边人和他对视:“你也没证据。”
“也是,”周绪起笑起来,“我们都没证据。”
“算平手吧。”谢致予说。
“行啊。”周绪起抓了把他的头发,揣裤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他拿出来:“许孟的电话。”
谢致予注视着他接电话的侧脸,听着他喂了一声。
“…行,我们马上下去……”周绪起挂了电话,从眼前人的目光里看出点儿沉静温柔。
椅子刺啦一声,他站起来,脊背微弯,在谢致予眼前打了个响指:“傻了?”
清脆的响指声打碎窗外的自然光,窗内的人回神。
“许孟让我们下去,他们在校门口等我们。”
谢致予:“好。”
检讨书代笔到底是心甘情愿还是不情不愿已经不重要了。
教学楼下篮球场两侧大片狗尾草十年如一日,没有建筑遮挡的一侧欣欣向荣,另一侧蔫了吧唧。
灰扑扑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校门口传来一声喊叫:“绪哥!”
许孟挥了挥手,旁边站着彭经延和温芮。
“这儿!”
周绪起抬高音量应了声,扯着谢致予的手腕步子快了起来,最终跑向校门口。
长风席卷,春日阳光在这一刻盛放。
谢致予看着身前人因为跑动而颠来颠去的卫衣帽子尖儿,一呼一吸间穿过甩在身后的狗尾巴草带来的青春气。
许孟他们正站在校门口,长风越过校门。
狗尾巴草永生,大红灯笼长存,青春的终点不止是十八岁。
“跑什么啊绪哥,”校门口的人大笑,“我们又不会走,你俩急得傻傻的哈哈哈……”
“滚!”周绪起说。
温芮:“十来年了,你俩凑一块儿还能打起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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