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有些出神,他试图去想周哲年轻时候的样子,最少是当他年纪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周哲是什么样,或者会是什么样、该是什么样,他想不起来。
当然想不起来,周绪起看着周哲进了书房,垂下眼抓了抓头发。
他毕竟不是周小少爷。
谢致予帮莫晚把脏盘子放进洗碗机,直起腰来的时候没注意看,和走过来收拾桌面的莫晚撞了一下。
莫晚被撞得后退一步,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跟堵墙一样杵在我面前。”
谢致予没说话,看她三两下擦好桌子,拧开水龙头洗手就说:“我先走了。”
“嗯,”莫晚甩了甩手,“去吧。”
想起个事儿,看向他:“对了,你作业写完没有?”
谢致予:“写完了。”
“成,”莫晚赶人,“快走,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临了前又想起来说:“琴有空的时候就练,别老往外跑。”
谢致予快步出了厨房,没理身后人说的话。
上了楼梯,一眼看到靠在他房门口的人。
周绪起等了半天,正准备在地板上坐一会儿,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还没坐下就看到谢致予从楼梯口上来了。
“嗯?”
“我刚想坐会儿,”他站直身体,顺手拍下滑上去的裤子解释,“跳舞跳得腿累。”
谢致予瞥了眼他绷直的长腿,问:“腿疼?地上不脏啊?”
“脏?”周绪起以为第一个问题是陈述句,自动忽略掉,低头看了眼打扫得纤尘不染的地板,“这哪儿脏?”
“再说,等会儿都是要洗澡的,脏不脏没关系。”
谢致予应了,之后问:“找我?”
“对,”周绪起点了点头,看向他的时候忽然缄默了,间隔几秒后才开口,“最近睡得不好吗?”
谢致予一怔。
周绪起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下的青色。
眼前人被他看得垂下眼皮,手搭上门锁,“有点儿。”
周绪起皱起眉:“为什么?”
因为梦里都是你。
谢致予当然没敢说出口。
周绪起靠着门的身体站起来了一点,接着说:“是药没有用吗?”
谢致予转身拧开门,否认:“不是。”
“那——”
谢致予打断他:“这几天是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啊?”
“作业太多,写得烦。”
“嘿,”周绪起没想到他是这个回答,有点想笑,跑过去勾上他的肩,“就因为这个?”
“嗯。”谢致予任由他搭着,带着他一起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作业写完没有?哪里不会哥哥教你。”周绪起说。
谢致予瞟了他一眼。
周绪起怀疑他这一眼里包含着浓浓的质疑,“小孤僻和你说多少遍了,要尊敬兄长。”
谢致予头一回没反驳,甚至顺着他心意喊了声:“绪哥。”
话落,扎扎实实听到了的周绪起立刻转头,收紧手臂,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内心被“卧槽”刷屏。
“宝贝,再叫一声。”
“......”谢致予头上冒出几个点。
没和眼前人接着贫,指了指靠近落地窗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周绪起依言坐下,以为他要说什么话,没想到谢致予又指了指沙发的另一头,开声道:“躺着。”
“?”
谢致予轻拍了拍他的腿:“你不是说腿疼吗?我帮你按一下。”
周绪起下意识想拒绝,但看到他望着自己的黑亮瞳孔时突然开不了口了。
“好吧。”
他依言躺倒,反趴在沙发上,沙发不长,他的脚踝和脑袋露在外边,伸出的手在空中晃了晃。
谢致予看着眼前这具展开的身躯,思索着用怎样的姿势方便按。
“要不去床上?”
周绪起垂在沙发边的指尖动了动,翻过身来,“我没洗澡。”
扯着衣服摇头,“一身汗。”
“行吧。”谢致予拖过张椅子,坐下说,“趴回去。”
周绪起听话的翻身。
谢致予见他躺好,伸手握起他的脚踝,突出的腕骨抵着手心。
周绪起没动,安静的趴着。
谢致予先给他按了按小腿,顺着肌肉线条走的时候,发现他的腿还是绷着的。
“这么久了还这么紧?”
周绪起侧过脸来,“可能跳舞用力的姿势不对,有点拉到了。”
谢致予手下用力,揉散他绷紧的肌肉,边揉边说:“要不要搽点药?”
周绪起:“洗完澡之后再说。”
谢致予手劲恰到好处,不过轻也不过重,力道适中,更难得的是他指腹上的茧很薄,几乎感受不到的存在,不像周绪起因为弹吉他和拉单杠,年纪轻轻手上的茧就能咯人。
谢致予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粗糙的,仿佛带着小钩子似的刮过皮肤。
周绪起舒服得神游天外,谢致予注意力在手下充满生机的肌理上,一路向上摸,摸着摸着开声问:“你和小裴姐怎么认识的?”
“?”周绪起回神,半张脸埋进手臂,转移话题:“你今天是去见裴姐?”
“嗯。”谢致予很专注,眼都不抬。
他今天出去的时候就和这人说了。
周绪起:“聊得怎么样?”
“挺好。”
其实也不止是去见了裴柳.....
谢致予感受到手底下的肌肉逐渐放松,手指掠过微微下陷的腿弯。
他今天还去找了可乐一趟。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乐摘下头盔,甩了甩闷出的一脑门汗,接过谢致予递给他的矿泉水。
谢致予点了点头。
“这.....”可乐皱起眉。
倒不是他不愿讲,只是他觉得这些烂摊子没什么好细说的,倒腾来倒腾去,就那点子破事。
而且——
他扫了眼站在他身前的少年,“你不惊讶?”
谢致予:“什么?”
“就,”他顿了顿,灌了口水,视线飘向赛道,意有所指,“就这事儿。”
“?”谢致予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沉默半晌才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
可乐没指望他能回答,或者没指望他听懂,思忖片刻说,“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
考虑到他那天和小魔头“如胶似漆”的样儿,顿了顿还是说:“在一年多以前。”
“黎明是商哥招进队里来的,”他说,“有一回,我在那儿——”
他指了指通向车库的隧道,“撞到黎明正缠着小魔头,他俩.....”
可乐省略了一些内容,拎着矿泉水瓶的手晃了晃,“后来小魔头甩开他,从隧道出来看到了我。我问他怎么了,他不是很愿意讲,但我大概也能猜到。”
他看向谢致予,“毕竟,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他说完又觉得没必要和小孩讲这个,拍了拍栏杆,抱着头盔转身走了。
谢致予追问了句:“后来呢?”
“后来?”可乐没回头,“后来就你看到的这样呗,商哥把他驱逐了,他找上别的车队。听说过去半年还去国外参加了个什么比赛。”
“就这样,没什么好说的。”
他又补充了句:“黎明那家伙是个疯子,下回你俩碰上了记得躲开。”
.......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掠过腿弯,周绪起抖了一下。
谢致予回过神,抓住他在空中踢了踢的小腿,“别乱动。”
周绪起:“痒。”
“哪里痒?”谢致予放下他的腿,同时手掌按上大腿侧边。
周绪起猛地发现他的手特别烫,压在皮肤上简直令他头皮发麻,登时就要翻身起来,“不用按了,我好了。”
上一篇:炮灰真少爷修仙回来了
下一篇:分手后我靠咸鱼爆红娱乐圈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