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予当初还在吃药。
“可能这就是命运?”他说,“小裴姐说得对,当时我们两个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再纠缠下去,结果不一定比2024年12月好看。”
无论周绪起那天有没有和周池在一起,无论周池有没有挽他的手臂,无论谢致予追不追上去。
他们都很清楚,当时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是一句哀求、一个拥抱、一次接吻能解决的了,那些历史遗留的褐色痕迹,以他们的心智年龄不足以擦干净。
当时他们两个已经没办法在一起了。
周绪起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思维有些混乱。
重重地摩挲着手腕上的吻痕,睫毛快速眨了几下,连说两遍:“予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谢致予看着他的表情,怔了会儿,笑了笑宽慰:“过去很多年了,我已经好了。”
他的眼睛像一滩平静的湖水,过去的晦暗幽深疯狂完全消失了。
他指的是他精神方面恢复正常,是个“正常人”了。
和周绪起重逢那天,他约了以前的心理医生,和心理医生说了这件事。
姓段的心理医生问他,你和他重逢了?所以呢?现在你想怎么样?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心理医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了个东西放在桌上。
谢致予以为是药,拿起来看了看。
对面人说,是糖。
你不需要吃药了。
他很多年前就不需要吃药了。
人类的自我修复能力是很强大的。
周绪起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就算没好又怎样呢?
十年后,他照样会栽入名为“谢致予”的陷阱。
他说:“我懂了,哥。”
他握住谢致予的手腕,说:“我明白了。”
重新组织了语言:“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
他高中时期的挣扎和纠结,分手后的再次回国。
“我就是想告诉你,”他说,“我当初和你在一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随随便便的。我现在也还喜欢你。”
谢致予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有很多缺点,做过不正确的选择做过错事,我没办法当一个完美恋人。”
“但是我得告诉你,这么些年我已经尽力在改了,我努力在变了。”
“我真的喜欢你,真的。我不会随随便便抛下你,更不会出轨,你所有担心的事我都不会做。”
“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在一起。”
“以一种更好的姿态重新在一起。”
他起身走到电视机前,弯腰拉开电视柜,从里面取出个小盒子。
放到谢致予面前,手指用力,打开小盒子。
里面是一枚戒指,银素戒,内壁刻着一串英文:I belong to you.
我属于你。
周绪起说:“戒指我给你找回来了。”
“要重新接受我吗?”
--------------------
爱大家
第155章 欸
周总监年轻有为,却和其他成功人士不同,手上既不戴戒指也不戴表,像是犯不着用那些多余的饰品来彰显自己的成就,就连耳垂上的耳洞都只用透明管子穿过去防止它愈合。
长着一张拈花惹草的脸,一身搭配干干净净,除了领带没有多余的饰品。
照周绪起的话说就是,他和年少时不同了,不喜欢戴这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了。
偏偏项目组的人突然发现不爱花里胡哨的周总监左手中指上戴了个戒指,波浪折线型,闭口,戒身上有细小的划痕,瞧着有些年头了。
戒指突兀地出现在他手上,一看就是有故事,项目组的人好奇又不敢问,就硬憋。
十年间,周绪起拿着戒指去翻新过两次,重新翻出来戴之前又去翻新了一次。
Ryan盯着周总监那张堪比明星的脸,发现他最近笑意都写在脸上,不像从前虚假地藏在眼底,好奇地问:“好事将近?”
周绪起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一半一半。”
“?”这还能一半一半?
“有好事,”周绪起说,“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Ryan视线落在他手上,戒指卡在指根,装饰了指骨分明的手指,“周总监谈对象了?”
周绪起笑起来,大方地颔首。
Ryan夸张地噢了一声:“我还以为周总监一直有对象。”
什么叫一直有对象?
周绪起默了两秒,放下手里的笔:“,Why do you think so?Before this, I was single.(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在这之前我一直是单身狗。)”
Ryan:“You seem to have no shortage of girlfriends.(你看起来不缺女朋友)”
他身上花孔雀的脸和气质真的背了很多锅。
周绪起笑了,看着他没说话。
Ryan莫名觉得那笑里有深意,无所谓地放下手里的咖啡:“我先出去了。”
周绪起掸了掸冒着凉气的杯壁:“谢了啊。”
一出办公室,十来双眼睛围住了他。
Ryan一愣,接着扬起嘴角,复刻了周总监那有深意的笑,说:“都看我干什么?”
底下没人说话,每双眼睛都闪烁着八卦的光。
Ryan又笑了笑,全然不回应员工的那颗热烈似火的心,嘴一张:“方案——”
十来双眼睛唰唰唰地转了回去。
周日那天谈到凌晨四点多,周绪起睡了四个小时,起床后意识回笼反应了几秒,记起来他和谢致予和好了,整个人精神头一个走高,奔过兴奋阈值。
接下来一周两人见了一次,挨过周五,周六下班他开车去事务所接谢大建筑师。
实感的人同样发现平常笑起来也冷冰冰的谢老师最近颇有点如沐春风的意思。
怪。
很怪。
说不出的怪。
没人问,硬憋。
车窗内探出只手,指尖至小臂的线条流畅,手背筋骨凸起,皮肤底下藏着的青筋明显,指节微曲,食指和中指夹着根烟,烟头在指间明明灭灭。
周绪起把烟叼回嘴里,准备发条消息告诉谢老师他到了。
气泡往上弹,甫一抬头瞧见车窗跟前走过来个人。
高个身正,一步一迈的腿很长,整个影子像拉长的纸片。
他摁了两下喇叭。
车窗响了两声,接着车门被拉开。
谢致予裹着车外的凉气坐上副驾。
十月中旬,天气转凉,周绪起没开空调,在烟灰缸里摁灭烟,烟味通过车窗散了出去。
谢致予系上安全带,转头和他的视线撞上。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驾驶座的人拆了颗糖扔进嘴里。
谢致予指尖滑过他的下颚,手掌扣住后脑将人按了过来。
烟草味混在清凉的薄荷味里,尝着尝着,烟草味全散了,强劲的凉薄荷充斥了两人的口腔。
周绪起扶着他的后脖子,指腹顺着脖子向上压在他耳垂上揉了揉。
谢致予今天没戴耳钉,连防愈合的棒子都没戴,裸耳,露出耳垂上两个眼。
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耳垂,血色从耳垂蔓延至耳尖。
起初亲得很浅,只是嘴唇和嘴唇之间互相磨了磨,柔软过后,舌尖轻易舔开唇缝,探了进去。
谢致予按着他的后脑,指腹抵着他的喉结,时不时蹭两下。
温度在攀升,呼吸逐渐加重,琐碎而安静的接吻声闷在车里。
周绪起把糖给了他,离开时含着他的舌尖吮吸了两下。
咔嚓——
车内逐渐恢复平静,谢致予咬碎嘴里的硬糖,捏了捏被揉得充血的耳朵。
周绪起平复了会儿呼吸,出口发现声音有点哑,咳了两声问:“去你家我家?”
舌尖挑了下硬糖碎片,谢致予说:“你家。”
提着两袋从超市买的菜,周绪起迈进小区大门时突然想起周哲和他住一个小区。
“怎么了?”旁边人问。
上一篇:炮灰真少爷修仙回来了
下一篇:分手后我靠咸鱼爆红娱乐圈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