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得不轻”这句一出来,周绪起有点想笑,忍了忍还是噗嗤了一声。
周哲可能也意识到了,没忍住也笑了两声。
“我这不是都痊愈了吗。”他说。
“之前可没见你这么爱学习啊,三天两头也不学好,净给我瞎闹。现在我竟然听李主任说,你主动要求住校了?”
“嗐,”周绪起说,“住校不是能多睡会儿么。”
“就知道你小子没个正经主意。”周哲对自己儿子什么样儿还是知道的。
关心了几句身体,周哲说了句“这么大人了,自己有数就行”,话头转着转着,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犹豫着咽了回去。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男人皱眉的画面,周绪起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就是电话对面的周哲。
他把手机拿远,喘了几口气:“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周哲叹了口气,说:“小绪,爸之前和你说,要你和你莫阿姨见上一面,你还记得吗?”
突然,心脏像被揪起来了一样,周绪起一下摔在椅子上。他身体向后靠,仰起头,企图抑制住这种心悸的感觉。
“喂,喂?小绪,你还在吗?”
“哈....”喉结滚动,胸膛起伏。
“我在.....”他手抓着桌子边缘,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到心悸逐渐下去,才说,“什么时间?”
刚才半天没回应,听到“砰”的一声,周哲还以为他砸了手机,猝不及防一声语调平和的“什么时间”,有些愣住:“啊?”
周绪起像是笑了声,重复道:“我问您什么时间和莫阿姨见面?”
周哲没想到这次父子俩的谈话这么平和,与之前情绪激动的争吵和不赞同截然相反。
周哲有点不确定,他儿子怎么一下改变了态度。
“这周周六晚上吧。”
“行,我知道了。您注意休息。”周绪起说。
“........”
挂了电话,周哲还久久不能相信,电话那头那么有礼貌的人是他的儿子?
周绪起匆匆挂断电话,撑着桌面站起来,走到床边,重重地砸到床上。
心脏砰砰砰地跳动,刚刚那股心悸仿佛犹有余存。
这是什么?
“周小少爷”的反应吗?
对父亲要重组家庭,接纳另一个女人的反应?
周绪起深深地喘着气,把脸从床铺里放出来,看着有些陌生的微信页面,陌生的人际关系。
回想这几天的经历,扣着手机壳的手指逐渐用力。
他在努力地把“周绪起”和周绪起之间做出区分,但有时候,他又觉得根本不能做出界限。
他都快分不清了。
他到底是谁。
他不了解“周绪起”,也快认不清自己了。
微信弹出条新信息。
商哥:小绪,怎么没回消息?出什么事了?
消息?
周绪起视线往上一挪,[下周来不来盘山?]
盘山?
脑海中闪过一道画面,画面中穿着单薄短袖的人正骑在黑色的摩托车上,裹着黑色牛仔裤的长腿蹬在摩托车两侧,身子微弓向前倾,肩背绷起,蓄势待发的样子令人联想到追逐猎物的狼。
画面拉近那人的脸,鼻梁高挺,嘴唇微扬,甚至从眉尖都透露着狂妄。
周绪起,这是“周绪起”。
心脏猛地跳了下,他想到月庐床头柜里的摩托车驾驶证。
[不好意思,商哥。之前没看到信息。]
[周五晚上去。]
周绪起站起来,将手机往床上一丢,垂下眼掩盖了眼里的那点嘲讽。
--------------------
《小孤僻》《历史》
《我的儿子不是我儿子》
–
爱大家~
(由于剧情需要,文里的世界观设置为16岁就可以考摩托车驾驶证)
第16章 结营
周四一天教官将军体拳剩下的三式教完了。接着让他们把完整的十六式练熟,无论是分解动作还是连贯动作都练到数不清多少遍。
周绪起昨天就发现他学军体拳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跟着集体照猫画虎地打几遍,很快把前面落下的十式学会打顺了。
而且学新的招式也很快。后面六式,基本是教官简单地做了一遍分解,讲解了一遍,他就完全明白怎么打了。
即便是他高一的时候已经学过一遍军体拳也不应该学得这么迅速。毕竟,过去关于军体拳的记忆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许孟也惊叹:“不是吧,绪哥,你看一遍就明白怎么打了?”
“你是不是私底下偷偷上网看视频了?”许孟质疑。
周绪起自己也没想到,好像真是只看了一遍,脑海里就呈现了完整的分解式,哪个动作是怎么做的,哪个部位打到哪个点上,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们正在讨论这个的时候,姜竟突然从后面出现,一把拦住他的脖子:“嘿,想我没有?”
“给我滚下去,”周绪起扒拉他的手,“姜竟,我是不是说过别再让我见到你。”
姜竟嘿嘿笑了两声,没理他,先挤进他和许孟中间,看着许孟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绪绪是跳舞的,天天和我一起扒舞,不过是学个军体拳而已。我学得也很快啊。”
“.....”周绪起说,“姜竟你是想死吗?”
猝不及防被掐上后脖子,姜竟才笑嘻嘻地转过头来:“欸,绪哥,气还没消呢?”
周绪起:“你说呢?”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姜竟这时候变得会看眼色了,声音压得柔柔:“绪哥,别和人家计较嘛~人家最喜欢你了~”
周绪起被他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你最好去死。”
“哎呀,”姜竟掐着嗓子说,“别生气了~你最好了~”
周绪起说:“你最好正常点,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甩出去。”
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突然变嗲,换谁都接受不了,谢致予也一样,他看了眼挨在一起的那两人。
姜竟长得比较秀气,但很高,和周绪起差不多身高。他的手揽着身旁人的肩,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一头黑毛和青灰色的毛凑得很近。
谢致予有点不忍直视。
许孟看到他这样,忍不住乐了,说:“他那人就那样儿,欠得不行。”
说完,又往那边瞧了眼,之后在他耳边悄声说:“他们街舞社都挺骚的,社长副社尤其。”
谢致予收回视线,想象不出到底是怎么样。
“嘿,予哥,你就等着吧,”许孟说,“十一月是校庆,他们街舞社肯定有节目。”
周绪起没想到姜竟还有这一面,给弄烦了,把人扒拉开,说:“有什么事?”
见状,姜竟也松开手,恢复了正经:“我说认真的,下周四招新的时候你一定得来。”
“行啊,”周绪起同意了,“在哪里招新?”
“真的?你不会放我鸽子吧?”姜竟有些质疑。
周绪起看了他一眼:“我要是放你鸽子你又怎么样?”
“我......”姜竟想了想,说,“我烦死你。”
周绪起呵呵笑了两声:“你可真幼稚。”
姜竟说:“哎哟~过奖过奖。没你幼稚。”
“行了,在哪里招新,快说。”问出这句话之前,周绪起其实也怕姜竟反问一句“你怎么会连我们街舞社在哪里招新都不知道”。
所幸姜竟很清楚他的尿性,手往教学楼下一指:“看见没?我们街舞社在最靠边那个角落。”
“靠近厕所那个角落。”他补充道。
厕所?哪里有厕所?
周绪起眼睛微眯,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教学楼底下,左边楼梯旁是两个小门。
脚步一顿,他目测了下从他所站的位置到姜竟指的厕所的位置之间的距离,以及他这几次去的另一个厕所的距离。
上一篇:炮灰真少爷修仙回来了
下一篇:分手后我靠咸鱼爆红娱乐圈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