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在国内了?”
周绪起咳了一声,拎着文件夹的手背到身后,刹那间脑子里掠过很多想法,说:“算是吧。”
“算?”周哲扬了扬眉,不愧是父子俩,表情生动的样子和周绪起给人的感觉差不多。
“嗯。”周绪起说,“我现在想考国内的大学。”
周哲垂下眼思索了半分钟,“也行。如果你成绩继续进步的话,考个985也不错。”
“儿子,”他靠在桌边,眼睛注视着身前脊背笔挺的男孩子,“你能保证高考考个名牌大学吗?”
周绪起一顿,舔了舔唇:“能。”
“行,”周哲点点头,“爸爸信你。”
“那.....我先走了爸。”
临出门,又被叫住:“不是不出国么,拿那资料去干什么?放回来。”
周哲失笑的朝他招招手,周绪起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攥着文件夹,手心都攥出了汗。
他嘻嘻哈哈的将文件夹放回去,“我还想着当草稿纸。”
“傻,”周哲弹了下他脑袋,随手翻了翻密密麻麻的纸张,“哪儿有位让你打草稿?”
“.......”
楼下,莫晚和谢致予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周家父子俩听到动静下来帮忙,帮了没半小时,莫晚嫌他们三个男的碍手碍脚,一脸嫌弃让他们到一边玩去。
三个大男人杵在厨房外,眼巴巴的看着莫晚戴着蓝牙耳机,一边跟着音乐节奏摇晃身体一边剁案板上的肉。
哐哐哐,木菜板震出铁器碰撞的响声,比谢致予剁肉的时候响多了,力道绝对不小。
周绪起竖了个大拇指:“.......”
女中豪杰。
周哲在莫晚第二次举刀转身赶他们走之前提议:“我们去打篮球。”
显然是怕莫晚拎着刀从厨房里冲出来,他一手拽一个小鸡仔:“快走快走。”
周哲年纪大了,不像青春期的男孩子跟个精力发泄不完的牛似的,来来回回打了几场就挥手说累了,要歇会儿。
场上两个男孩,都是高高瘦瘦的类型,瘦不是排骨的瘦,是那种肌肉恰到好处不夸张富有年轻男孩力量感的精瘦。
周哲呼出口气,灌下去半瓶水,小臂搭着膝盖看场上跑动的两人。
俩男孩不知因为什么杠上了,一个带球一个拦人,攻防两方转换得特别快,风吹起他们的衣服,护腕贴着的手臂肌肉线条用力时格外突显,是一种青涩的力量。
周哲忍不住笑,感觉和年轻人在一起,自己都变年轻了,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周绪起不管年不年轻,他觉得自己快和谢致予打起来了。
“草......”篮球砰砰的往地上砸,他压低重心,带球晃过身前的人,身子跃起猛地灌了个篮。
哐——
篮球直直砸进篮筐,发出夸张的巨响。
谢致予直起身,眨掉睫毛上的汗,无奈的看着他胜负欲暴涨又一脸得意的样子,刚想开口,眼神瞥到他腰上。
周绪起还吊在空中,手指曲着抓住篮筐,不仅骨节上面突起的筋特别有劲儿,露出的腰腹线条也绷得直直的,很有韧性。
谢致予盯着他腰窝上边缘泛红的牙印,喉结难耐地滚动,运动过后的耳尖蹿上点红。
场外传来短促的哨声:“厉害啊,儿子。”
周绪起跳下来,朝周哲的方向回了声长哨,哨音饱满,还挺骚的。
谢致予睫毛眨了眨,偏开视线,看向无关的地方。
大悲咒怎么唱来着?他想。
时间差不多了,周绪起拽掉发带,随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擦完递给谢致予:“擦擦?”
周哲看着他们呵呵的笑,感叹一句感情真好。
周绪起勾上他的肩:“球技进步了啊。”
“算是。”谢致予点点头,比起在十九中的日子,这学期经常和许孟他们打球,多多少少更熟练了。
莫晚见他们仨大老爷们回来了,招呼了声:“回来了?”
“阿姨,回来了。”周绪起边换鞋边应。
莫晚走出来,给谢致予理了理衣领,“一身汗。”
谢致予低头垂眼,嗯了声。
“你们几个先去洗个澡,不然容易感冒,”她说,“我这边差不多可以吃饭了。”
三个汗人呼啦啦各自找浴室洗澡去了。
夜幕卷走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星星亮了起来。
年夜饭鸡鸭鱼肉大虾样样俱全,周绪起外套搭运动裤就下楼了,拉开椅子时赞叹了句:“好香。”
莫晚立刻眉开眼笑。
没什么肉的鱼头鱼尾全丢给了周哲,当事人假模假样的抗议了两句,最后照收不误。
饭桌上,周哲扯着谢致予喝酒,喝白的,菜场旁边的超市买的。周绪起在一旁看得跃跃欲试,被两人一把按下,异口同声道:“你不能喝,一口倒。”
周绪起 :“.......”
莫晚原本担心谢致予,毕竟哪有让孩子陪大人喝酒的道理,周哲又是个喝不醉的,但自今天下午打完球回来,周哲好似就和他成了好哥俩似的,发觉氛围乐呵呵的她没忍心扫兴。
当看到自家儿子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后,莫晚诧异的睁大了眼,这......
周绪起无所事事的剥虾,瞟了眼旁边即将结拜的两人,精明大哥和他的木愣子二弟.....
木愣子。他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谢致予端着一张性冷淡的脸和笑眯眯的周哲碰杯的场景真的太好笑了。
大哥和二弟对拼得正起劲,拼到上头处,大哥拉开酒柜,什么名贵的酒都哐哐往外拿,挑着选了一瓶,红的白的混着喝。
周绪起:“.....”
“......”
过了十二点,没喝的俩也没忘了把定好的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端到谢致予面前。
“生日快乐。”
周绪起笑盈盈的看着他,酒精迷了脑子的人显然懵逼了,完全状况外。
周哲喝得整张脸都红了,靠在桌边看着眼前的男孩子,笑着说:“小予,生日快乐。”
酒喝多了,谢致予嗓子辣,有一瞬间眼睛也辣,他抬眼看莫晚,忽然想起他分明很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自从他哥哥死掉那天、自从他父母离婚那天。
莫晚很忙,忙到不顾家,忙到不再给他过生日。
他以为她不记得了。
谢致予按了按喉结,揉了下眼睛,迷迷糊糊的站起来,黑暗中,只有烛光在摇晃,他无声说了句谢谢。
.......
“能走吗?”周绪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开玩笑的说,“寿星不能走我背你。”
周哲已经和莫晚上楼了,桌上的蛋糕切了一小半,每人吃了几口意思一下。谢致予喝酒喝得整个人都散了,手上攥着周哲和莫晚给的红包,面前摆着两个礼物盒。
压岁。周哲的红包里面全是钱,塞得特别鼓;莫晚的相对来说少很多。周小少爷之前问过周哲为什么不往红包里塞银行卡,周哲气笑了,说平时给他的卡已经够多了,红包压岁,自然是按习俗塞人民币才好。
周绪起把两红包揣兜里,看向敞着腿坐着的人,拍了他肩膀两下:“能走就站起来,上去了。”
谢致予喝得喉结上都布了层薄红,姿态松散,掀开眼皮看过来时眼神算不上清明。
他缓慢的反应了下,才嗯了声。
“嗯什么嗯?”周绪起踢了踢凳子腿,“说人话。”
谢致予口齿清晰:“背,我。”
“......”周绪起本来和他开玩笑,没真想背他,现在被他这么一弄怔了怔,接着乐了。
“这不清醒得很吗?背什么背?不背。”
谢致予压着眉尖,嘴唇抿紧,显然不高兴了。
周绪起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掏出手机,对准眼前人,“求我。”
“?”谢致予不能理解,又说了一遍:“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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