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老师改卷要两天,两天后回校拿成绩单还有学生手册,再过几天就新年了。
周哲含含糊糊的说了声好,又说,“先不说了啊,我这边.....”
周绪起没说什么,“爸你忙吧。”
挂了电话,转身看见厨房里站着的人,谢致予打开冰箱,黄色的光线射出来,笼住他高挺的鼻梁。
肩膀处突然咯上块硬硬的骨头,周绪起从背后挨了过来,挨着他的脑袋一块儿往冰箱里看,“宝贝,大冷天的别做菜了,点外卖呗。”
谢致予听到声儿侧过头,恰巧看到周绪起敞开的衣领,衣领下盖着个红印,被人咬出来的那种。
喉结滑了滑,收回视线推开挨着的人,“外卖不干净还难吃。”
周绪起倒退了两步,背靠上推拉门,原地乐了起来,“小孤僻,你怎么这么贤惠。”
谢致予面不改色:“有你这么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不贤惠不行。”
周绪起嘿一声,勾上他的脖子,“睁眼说瞎话,我生活不能自理?”
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周池拉扯大,他不可能生活不能理,顶多不怎么会做菜而已。
谢致予懒得理他,拍拍他的手臂,“一边待着去。”
周绪起不为所动,揽着他不动。
谢致予嫌他碍手碍脚,“放手。”
“不放。”
“放不放?”
周绪起沉默几秒,抽泣了一声。
“?”谢致予怀疑自己听错了。
又是一声抽泣,他迟缓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你?”
周绪起一只手揽着他,脑袋埋在他肩上不动。
谢致予皱起眉,推了推这颗黑漆漆的脑袋,迟疑的:“怎么了?”
“没考好?”“周叔叔刚刚骂你了?”
怀里的人看不见脸,单手揽着他的肩膀,呜呜咽咽的唾骂他方才的罪行:“果然,男人都一个样儿,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谢致予头上冒出几条黑线,心底涌起久违的熟悉感:又来了,这该死的奇特脑回路又回来了。
“我哪儿没珍惜,别装了。”他毫无波澜的说。
伪装被识破,周绪起声音一顿,抬起压根没有悲伤情绪的脸,惊奇道:“哟,没信啊。”
谢致予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
“我进化了,谢谢。”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好骗的他了。
周绪起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了一瞬,突然笑了,“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你哈哈哈.....”他笑得有点断气,“进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致予莫名其妙,看着这个拽着他的衣服下摆,笑得不行的人,想不通笑点在哪儿。
“草,你怎么这会说.....”周绪起抹了把脸平复心情,没一会儿,又突然笑起来了,“进化哈哈哈哈哈哈.....”
他憋了又憋:“予哥,你奥特曼转世吗哈哈......进化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奥特曼”三个字,谢致予终于没忍住笑了:“神经病...”
笑声从敞开的厨房门飘进客厅。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笑什么,饮水机沉默了,电视机也沉默了。
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挤在狭窄的厨房里咯咯咯笑了半天也不知道在乐什么,周绪起抱住身前的人,舒缓着笑僵了的脸说:“我看到你就开心。”
谢致予却骂了他声傻逼,紧接着看到他懵逼的脸噗嗤一声笑了。
周绪起懵了半晌,也跟着他一起笑,边笑边揉他的脑袋:“狗儿子,你还挺会破坏气氛。”
“说谁狗儿子?”谢致予DNA动了。
“你。”周绪起说。
“你才狗儿子。”
“反弹。”
“反弹无效。”
“反弹无效无效。”
“.......”
“傻逼。”
“草。”
“哈哈哈哈哈哈......”
笃笃笃——
闹了半晌,终于进入正题,节奏整齐的切菜声响起,周绪起洗完菜后一直贴在谢致予背后,他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走。
适应了一段时间,谢致予绷着的脊背放松下来,垂眼专注切菜:“跟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周绪起偏过脸,自然的亲了下他的脖子,随后视线落回菜板,看某个人有强迫症似的把莲藕片厚度切得一模一样。
呼吸拂过脖子上的绒毛,谢致予刀歪了,紧了紧手指,继续。
藕片切好后,周绪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端着腌制好的生肉碟,拿起筷子准备将肉馅往里酿。
灶上煲着锅汤,谢致予指尖冻得发红,周绪起随口说:“以后让你戴手套做饭。”
“神经病。”边骂边看了眼他的手。
周绪起的手也冷,毕竟洗菜碰了冷水,三根手指捏着筷子不紧不慢地往莲藕里酿肉馅,银色的戒面上粘着点水迹,突起的指节发红,指节周边零零碎碎的斑驳痕迹不明显。
肤色深了,棕色的疤痕貌似隐身了。要是回暖变白,那些痕迹又会变得很突兀。
谢致予皱起眉。
周绪起注意到他的视线,甩了甩筷子,“看什么?一起酿?”
谢致予无厘头的抛出句:“以后让你用热水洗菜。”
“离谱,”周绪起拿筷子的动作一停,乐了:“你怎么不说帮我洗菜?”
谢致予低头拍蒜,菜板砰砰震了两下,他嗯了一声。
周绪起看着他下颚线流畅的侧脸,怀疑他听错了,迟缓地眨了眨眼。
内心啊了一声。
.......
两人在公寓窝了两天,第三天一早,赶在九点之前到了学校。
裹着一阵凉飕飕的寒风进了一班,转身将教室门关上了。
许孟每回看到他绪哥特别有型的打扮就觉得冷,周绪起拉开椅子,“你才冷。”
他穿得挺多的,就是人高比例好才瞧起来不臃肿。
放眼整个市的男高中生,没有哪个能像他一样把校服穿得有模有样的,许孟服了。
他拱拱手。
周绪起没看他,眼神盯着身旁的人,凑过去和他说了句话。
许孟:“......”
是了,他忘了,谢致予也能把校服穿得有模有样。
这俩人以群分。
周绪起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讲台上莫添正在讲话,他面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儿,心底却思绪发飘。
想到要和谢致予回别墅过年,心里莫名有点不自在。
眼神瞥过去,发现身旁人也在发呆,指尖敲了敲桌面,食指中指做小人的脚一步步走到谢致予桌面去。
谢致予没反应,小人落了下来,手背碰了碰他的。
这回终于回神了,一把扣住乱动的手。
周绪起就这么让他握着没动,目光放到进来的英语老师身上。
谢致予睫毛颤了颤,握了会儿,指腹无意识的顺着戒指摸了一圈,似有若无的咯人感让他想起些混乱的画面。
指骨处蹿上的痒意显然也让周绪起想起来什么,他低咳了声,摊开手心,示意谢致予别乱摸。
英语老师喜滋滋的开口:“咱班这次考试全年级第一,单科第一是谁我就不说了。”
一班很给面子的欢呼起来,听到后半句长长的“哦~”了一声。
“老师!单科第一是我们班的吗?”
“嗯。”
一班人又会意的“噢噢噢”。
周绪起听笑了,桌面上摊开的成绩条,英语那一栏写着:145。
“又看我?”他笑着说,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吊的语气。
许孟带头“吁”,“绪狗你可以要点脸。”
周绪起:“我这张脸还不够帅?”
许孟:“.......”
彭经延听不下去了,有老师在,只能咽下国骂,换了个委婉的词:“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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