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本来挺正常的一件事,突然有些尴尬了起来。坐在床边的人先站起来往门口走,扶上门把手前说:“我先走了,你帮我和他们讲一声。”
说着,抬手拉开门往外走。
周绪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人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他愣了几秒,忽然红掉耳根。
本以为梦里痛成那样不会起来,没想到人体并不能抗拒天然的生理反应。
彻底平复后,下床简单洗漱完接到个陌生电话。
“喂?”
“喂请问是小…呃……”电话那边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后停顿了好一会儿。
“喂?”周绪起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眼屏幕。
那人语气神奇地重新组织了下语言:“呃...小可爱女,先生。请问是小可爱先生吗?您的外卖到了,需要送上楼吗?”
“?”周绪起莫名其妙,刚想说自己没点外卖,乍然想到什么,捏着杯子的手颤了下:“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接受良好,服务态度极好地重复了一遍:“小先生您的外卖已经到了,需要送上楼吗?”
“......”
他拿开手机,顶端弹出一条弹窗——微信消息。
[小孤僻:外卖送到了吗]
嗡——
又是一声,手机振了振。
[小可爱]
“谢、致、予。”听声儿就能听出来咬牙切齿。
“喂喂喂?”外卖员半天没听见声儿。
周绪起闭了闭眼,朝电话那边说:“麻烦送上来吧,放门口就行。”
“好的。”
“......”
电话挂断,他把玻璃杯磕在桌上,手指摁着手机。
..:干。
彼时,谢致予正坐在空旷的公交车上,手里的手机震了下,他睁开闭着的眼睛,划开锁屏。
小孤僻:怎么了?
周绪起冷眼看着这几个字装无辜。
..:谢致予我干你大爷
嗡嗡——
小孤僻:别干我大爷
周绪起瞪着屏幕,手指敲下几句国粹正要发送。
聊天框弹出条新消息。
小孤僻:干我。
周绪起噌地一下瞪大眼睛,抬手摁住跳起来的眼皮。
..:你真的是人面兽心啊
小孤僻:有吗?
..:表里不一
小孤僻:。
门铃突然响了,周绪起看着萨摩耶头像旁边的那个点儿,最后发了句:大清早的是不是还没睡醒?
拎外卖的功夫,谢致予看着这条信息乐了下,拍拍额头。
大概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周绪起特地等了一会儿,听到门外没动静了,再去开门拿放在地毯上的外卖。
整整两大袋,他把门关了拎回餐桌上,四份粥、小笼包、豆浆,还有几根玉米。
在心里估计了下这些东西的价钱,他皱起眉,这绝对抵得上谢致予在便利店做一天所得工钱的四分之一了。
手抻着白色塑料袋站了会儿,抽出杯豆浆戳上吸管,带着点未过滤残渣的浅姜黄色液体顺着喉管流进胃里。
水的占比远远大于豆的占比,豆味不浓,但暖乎乎地很有早餐店的味道。
周绪起咬着吸管,发呆似地看着面前摆的四份早餐,半晌,拖过手机在那条未回的消息下边叠加了一条。
“绪哥?”身后传来道声音。
周绪起没动,删删改改,继续编辑微信。
那会儿……他删掉。
昨晚……又删掉。
你……删掉。
……
彭经延伸了个懒腰,踩着拖鞋走过来,语气困惑:“起这么早?”
坐在餐桌前的人“嗯”了声,好半晌,发送完信息后收起手机,指了指桌面:“吃早餐。”
彭经延翻了翻袋子:“你买的?好丰盛。”
周绪起盘腿坐在红木椅上,摇摇头:“不是。”
“谢致予买的。”
“嗯?予哥?”彭经延抬起头四处看了看,“那他人呢?”
周绪起:“他还有事先走了。”
“啊?”彭经延愣了下,看着周绪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绪起被他盯着,头上冒出个问号。
彭经延拉开旁边一张椅子,坐下拆着手里的包装,半晌,才犹豫着说:“予哥他.....”
周绪起:“他怎么?”
彭经延停下手里的动作,拿出塑料勺子放在粥的包装盒盖子顶上:“他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才先走了吧。”
昨晚的事。
昨晚除了烧烤店里最后那场闹剧没有别的事了。
周绪起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怔了怔,然后乐出声:“想什么呢?”
“如果他真因为这件事走的,肯定昨晚就走了,不会等到今天。”
彭经延也乐了,拍了拍脑袋:“也是。”
经过这几周的相处,他基本了解谢致予是个怎么样的人。
无论昨晚那个神经病说的话有多阴阳怪气,半截不截的话里包含了多少他们所不了解的事情,但这都不影响谢致予现在在一中,在一中的高二一班。
以及,他是他们的朋友。
彭经延把拆好的粥推到周绪起面前。
“?”
“你吃,我还没刷牙。”
说完,蹿离座位往浴室去。
周绪起:“……”
空了大半的货架一条地展开,谢致予穿着统一的工服站在货架前补货,将空货架重新分门别类地摆齐商品后,他走回收银台前和人交班。
“那我先走了?”
“嗯,哥,你快回去休息吧。”
值夜班的收银大哥和他打了个招呼走了。
站在收银桌后,谢致予掏出手机打算看眼时间,手指一碰上启动键,屏幕刷地亮了。
两条消息整齐地排在锁屏上。
..:昨晚,的事是你的事,我们不在意
..:你也别在意
--------------------
啊啊啊啊啊啊
爱大家~
第37章 朋友
阳光投射到阁楼间的缝隙中,为单调的楼房刷上一抹橙色的油漆,站在原地看去,显得宁静而美好。
谢致予手搭上脖子揉了揉,试图缓解脊背的僵直。
收银机后方的桌子上放着杯果茶,底下压着小票。
随着叮咚一声,一位新的客人在机械音的欢迎光临声中进了门。
客人是位年轻女子,挑染着红紫色的披发,穿着短裙,脚上蹬了双长靴。
谢致予看了她一眼,神情不变,低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请您往里面去挑选商品。”
女子站在收银台前没动,听到这句话开口了:“帅哥,加个微信呗。”
声音和她的外表相比,年轻了好几岁,甚至有些稚嫩,是女生的声音不能称之为女人。
谢致予机械地重复:“请您往里边走,谢谢配合。”
女生先泄了气,嘟囔了句:“谢致予你还是这么没意思。”
谢致予装作没听见。
郭理理也没觉得被怠慢了,或者说她习惯了谢致予这副淡得跟冰沙似的鬼德行。
仿佛自己家一样绕到收银台后方,郭理理抱着手靠在桌边看他:“梁威那傻逼是不是又找你了?”
谢致予动作一顿,接着连贯起来:“没有。”
“没有?”她单手撑着桌子,困惑道,“明明那谁昨晚和我说,你和梁威遇上了。”
谢致予继续贴着标签,眼都不抬:“那是遇上了。”
不是他找我。郭理理听出言外之意,一时被噎住,不可置信地说:“谢致予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脑子有病,你竟然还帮他说话?”
谢致予不懂她的脑回路,说:“我哪里有帮他说话。”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说你还否定我,反正你怎样都有理咯。”
上一篇:炮灰真少爷修仙回来了
下一篇:分手后我靠咸鱼爆红娱乐圈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