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了指,肢体因为激动有点打颤:“你小子!”
周绪起笑了,快步走过去:“我啊!周绪起!还记得吗?”
老刘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少爷,在一中做保安二十来年,接触过的学生中就属这小子最皮也最帅,长着一张让人见了就忘不掉的脸,更别提当初他不知天高地厚,嚣张叛逆声名远扬,除了扫洒阿姨大叔,几乎是全校领导职工都知道他。
“哎呀你小子!”老刘从保安室里走出来,隔着进出闸门问,“你俩怎么来了?”
周绪起笑了两声:“我俩——”
“噢噢我知道我知道,”老刘一下想起来了,“你俩是来参加那个什么给高三生分享经验的大会的是吧?”
“对对对。”周绪起点头。
老刘回到保安室,翻开李副校给他的优秀毕业生名单,在开头前两行找到了两人的名字。
周绪起低头签字时,老刘说:“你小子好出息啊,当年那么皮,现在也混成了个人模狗样。”
“嗐,什么话,”周绪起摸了摸鼻梁,把谢致予的名字一道签上,“人长大了不都出息么?就盼着出息呢。”
老刘呵呵笑了两声:“是啊,出息,出息就好咯。”
谢致予站在一边跟着笑,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只是看着周绪起语气调侃的侧脸嘴角就控制不住上扬。
校门内篮球场上传来嘈杂,一个男人挥手把学生往教学楼里赶:“滚回去上课!”
谢致予看了会儿,直到男人转过身和他挥了挥手,边挥手边快步走来:“欸!不好意思啊,刚才有点事耽搁了。”
周绪起签完名,视线掠过老刘脑袋上的白发又转到眼前男人的白发上:“李……副校。”
李肚肚现在已经不是主任了,成功晋升副校长。
“嗐,”他和两人握了握手,姿态挺客气,“里边请里边请。”
周绪起看了眼稀稀拉拉回到教学楼下的学生们:“您现在还操着主任的心呢?”
李肚肚愣了下,接着笑起来:“操心!怎么不操心!”
看了眼那群狗崽子离去的背影:“这群狗崽子不让人省心啊!”
周绪起笑了笑:“我当年也挺让您操心的吧。”
李肚肚挥了挥手,示意他别说了想起来就头疼:“你是我带过最操心的一个。”
周绪起:“……”
他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给嘴巴上了拉链。
“这几年都过得挺好吧?”前一秒让人闭嘴,李肚肚后一秒就转头关心一中当年的尖子生。
看着身旁人无语的表情,谢致予有点想笑,点了点头回答他的问题:“都挺好。”
李肚肚笑着搓了搓手:“你俩是一起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谢致予点头:“嗯,一起来的。”
“过了这么多年关系还保持着呢,”他感慨,“挺不错。”
周绪起附和了句:“确实不错。”
抬手揽上谢致予的肩,将人往自己这边压了压:“我们关系一直好着呢。”
李肚肚看着他俩这扑面而来的年轻气,叹着气笑了笑:“你俩啊。”
“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见到你俩,确实不错。”
“……”
一路来到大会现场,体育馆内撤走羽毛球网,平地上整齐地放置了一张张胶凳,胶凳长列前头摆放着各班班牌。
主席台离学生座位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周绪起摸了摸放在手边的高三班班牌,眼底升起点怀旧。
老莫正在前排和许孟彭经延说话,几人气氛和谐。
松开搭着班牌的手,朝他们挥了挥手:“欸!”
许孟最早转头,看到是他一下激动起来,猛地挥了两下手:“绪哥!”
老莫还是老样子,样子貌似没老,精神头也足,大概是这几年升任校长,原来的嘲讽气质褪了大半,脸色都温和了不少。
周绪起得知他升任校长的消息时有点意外却也不那么意外,第一反应只觉得挺牛的。
老狐狸确实能做到这事儿。
过去和几人打了招呼,周绪起拍了拍许孟的肩:“戴上眼镜了?”
许孟嘿嘿笑了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做了个低头敲键盘的动作:“没办法,码农,视力一年不如一年。”
周绪起朝光风霁月的谢老师努努嘴,示意许孟看:“喏,和你一样,也戴了。”
许孟语气夸张地哎哟了一声:“予哥,您怎么也戴眼镜了啊?”
谢致予中指抵着眼镜往上推,语气很淡:“熬夜做图,没办法。”
周绪起被许孟一声哎哟逗笑,往他背上拍了两下:“和以前一样狗啊。”
许孟反驳:“不不不,谬赞了,没您狗。”
彭经延下结论:“别争了,都狗。”
谢致予赞同:“确实。”
莫添瞧着他们的互动就想笑,和李副校对视一眼:“这群小崽子。”
李肚肚呵呵笑着接话:“和以前一样贫。”
“……”
两个校长知道这群优秀毕业生工作忙特意请了假来的,因此也没耽搁,人差不多到齐后就通知高三那边让学生来体育馆。
青葱明媚的高中生陆陆续续涌入场馆,大部分学生脸上洋溢着兴奋,叽叽喳喳地和周围人交谈,就贪着这一点功夫聊天讲话。
在周绪起眼里,一片蓝白色的海洋涌了进来,他上一次感受这样年轻的冲击还是很久以前。
在这片冲击中,他逐渐找到了点实感,重新回到一中的实感,让人隐约记起还在当学生时的朦胧的一切。
谢老师是第一个分享经验的优秀毕业生,周绪起捏了捏他的肩,拨弄了下他的发尾。
莫添简单地站在前排主席台讲了两句,紧接着火速进入正题请第一个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
高台上,身形板正的人将麦抬高,一只手撑着演讲台边缘,张开嘴:“学弟学妹们好,我是23级毕业生,你们的学长,现在从事建筑行业……”
人一上去,周绪起就听到前排学生们的喧哗,其中不乏:“卧槽,好帅”“不是吧一中有这么帅的学长?”
后排的同学跟着琐碎的喧哗抬起头来,个个脖子伸得老长,眼睛一个劲儿地往高台上瞟。
“这么远能看到个啥?!”
“看帅哥啊!”
“我看不清,真的帅?”
“瞎啊,就冲那气质,指定是个帅哥!”
“你没看到他上台前走的那两步啊,那身板那腿长,要命了。”
“……”
周绪起转了转指根的戒指,有点想笑,感慨果然都是年轻人,连喧嚣骚动都带着一股青春气。
“……建筑行业大概是这么个状况,”高台上的人气定神闲,表情动作都很少,眉目寡淡,和当年低头念演讲稿的少年如出一辙,“如果是我个人提出建议,我建议大家最好不要从事建筑行业。”
话落,底下响起一阵善意的嬉笑。
周绪起盯着台上的人,跟着学生们笑了两声。
他站直身体,结束了这场自说自话:“我讲到这里,现在大家有什么关于学习或者是我这个行业的疑问都可以提出来。”
答疑环节让学生们蠢蠢欲动,九百多个学生张望了一会儿,很快,有人举了手。
“请说。”他看着站起来的男生。
“学长你刚才说最好不要从事建筑行业。”
周边响起一阵笑声。
“能问问您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行业,并且坚持到了现在?”
“你提的问题很好,”谢致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的答案很简单。”
“因为感兴趣。”他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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