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予去那个狗屁事务所当建筑师,一个月几乎半个月在加班,什么法定节假日都是狗屁全得自觉加班,天天加班到半夜,白天黑夜颠倒,作息混乱。
谢致予把耳钉摘了又戴回去,夹了一筷子菜,说得很平常:“月亮与六便士的选择题。”
“六便士已经拥有了,为什么不能去追求月亮?”
黄唯笑了声,吃了口菜:“成,餐厅是恶臭的金钱,建筑师是梦想。”
咂咂嘴,又挑了一筷子菜:“还是你做的好吃,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电视机开着,综艺吵闹的声音传了出来,无人在意。
谢致予这间是新房,刚装修好散了几个月的甲醛,半个月前刚搬进来。
黄唯第一次来,他随手翻起茶几上倒扣的相框,看到上面的照片愣了下。
相片背景应该是体育馆草坪,男孩子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脖子上挂着三块奖牌,正脸面对相机,桃花眼弯起来,笑得阳光又招人。
“这你白月光啊。”他蹦出两个字,“九万?”
谢致予咳了一声,差点被呛到,眼睛瞟过去,没回答。
黄唯作为他的大学同学,自然是知道帅哥二代在男生宿舍楼下蹲了某个人三天的桃色八卦。
“长得确实是……”他看着相片想了个形容,“像在外面有八十个女朋友的男的。”
谢致予垂着睫毛,转了转玻璃杯,玻璃杯的花纹在酒液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模糊的梦幻。
“说真的,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自八卦传开以来,黄唯问了这个问题无数遍。
谢致予没正面回答过,一般都是沉默或者找话题带过去。
黄唯也不指望他答。
谢致予五指拢着杯口,说:“你可以问问他。”
黄唯:“什么?”
“八十个女朋友,”谢致予说,“说不定他真有。”
黄唯一噎,接着剧烈咳嗽起来,瞪着眼睛说:“所以你们分手果然是他出轨?”
谢致予摇摇头:“不是。”
沉默了会儿,补充了句:“他很好。”
声音很轻,视线仅仅在相框上停留了一秒,黄唯从中觉察出点不一般的情绪。
综艺的后期音效总是恰到好处,很衬气氛,黄唯将相框扣回去,想起件事,“上次给你介绍那姑娘你俩处得咋样了?”
谢致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放下酒杯说:“接触了,不太合适。”
黄唯还真就不信了:“哪儿不合适?”
“我们之间没什么感觉。”
“?”黄唯说,“怎么就没感觉???那姑娘多可爱啊,一米六几的个子,脸圆圆的,985本科学历,长相清纯,性格温柔,没男人不喜欢好吧?”
“你喜欢?”谢致予说。
“不不不,”黄唯连声拒绝,“我是有媳妇的人。”
谢致予:“没媳妇就喜欢呗。”
“说不定。”
谢致予看了他一眼。
“欸!说什么呢,你不要给我打岔,”他瞅着眼前这糟心玩意儿,苦口婆心地,“谢啊,你告诉我,你其实是不是就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
谢致予思索了会儿。
黄唯打断他:“你就是吧!九万就是证明!”
一指相框:“你不要给我说你和九万是意外是真爱,你其实不是gay。”
谢致予有点想笑。
“成,喜欢男的是吧,”黄唯自顾自决定了,“你等着我给你找个身世清白人品好的男的。”
谢致予没反驳他,低头喝了口酒,往沙发边上靠了靠。
“别给我瞎找。”
“最近开始做项目了,很忙,没时间处理这些。”
黄唯略微一思索:“也是,你这工作的作息时间不是一般人类能理解的,你这样是谈不到朋友的吧?”
谢致予说:“我今天本来应该在公司加班。”
黄唯:“那为什么不在?”
谢致予:“前几天加狠了,今天空出来点时间。”
黄唯:“……”
喝到七分醉意,桌子上的凉菜吃得差不多了。
谢致予捂着脸吐了口气,综艺播到尾声,他突然开口:“你有吗?”
嗓子有点哑,声音压得很低,黄唯差点没听清:“有什么?”
谢致予拖过相框,指腹摸了摸框边,喉结滚了滚。
白月光。
黄唯明白他意思了。
你有白月光吗?
想到这里,神情浮现点追忆:“有。”
白月光是什么?
白月光就是你某一天突然对某个人释怀了,并把ta压进心底最深处高高挂了起来。你不再对ta求不得,你只希望你好好生活的同时ta也在好好生活,这就叫白月光。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白月光。
Ta可能长相好,可能成绩好,可能性格好,可能很有能力处理事情井井有条。
也可能很普通,可能长得不高,可能成绩不好,可能家境不好,可能性格不好,可能没什么本事……
但是不妨碍ta的某个闪光点吸引你,成为你的白月光。
“大多数人都有吧。”黄唯说。
总是存在一个对过去的追忆的。
如果没有……
黄唯喝了口酒。
如果没有白月光,他也就没有遗憾,也就不会如此坚定地创办屏风餐厅了。
“是高彤吗?”
高彤是黄唯媳妇的名字。
“不是,”黄唯说,“她……很安静很漂亮,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
谢致予听着他形容,放下筷子,摁停综艺。
“嗐,”黄唯抹了把脸,“总之都过去了。”
谢致予知道,他和高彤的感情很好,特别好,夫妻俩浓情蜜意,在一起后就没吵过架。
他和高彤之间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
即使这样黄唯也有过去,也有一个一直存在于记忆深处的白月光。
“高彤有吗?”
“什么?”黄唯反应过来了,喝饱了靠着沙发摸了摸肚子,眯起眼,“可能有吧,我不清楚。”
没等谢致予说话,又摇摇头:“还是不要有了,我知道了会吃醋。”
“双标。”谢致予言简意赅。
“那可不是,”黄唯笑了笑,“我那什么白月光都是过去式了,高彤这人心思细腻,要是真有白月光不得天天念着,一辈子忘不掉。”
“我多吃醋啊。”
“你别把你那些女朋友往我家带。”周绪起背往凉椅上一靠,腿支在桌子底下。
阳台很凉快,风吹得人很惬意。
看了看天空,只看到一颗星星,城市里不比乡下,能见到一两颗星星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姜竟拨了拨耳垂上的耳钉:“我什么时候带过?”
“有,”周绪起很笃定,记得很清楚,“在国外有两次。”
姜竟想不起来了:“就两次而已。”
周绪起不是很想回忆,揉了揉眉心,难得地骂了句脏话。
长大后,他很少说脏话。
“草,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姜竟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在笑什么,就是很想笑。
“没,真没,”他挥了挥手,“你放心,我真没什么特殊癖好。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既然你说了,我以后会注意。”
周绪起点点头,放心了。
过了会儿,姜竟又问:“带一次也不行?”
“……”周绪起咬牙切齿,“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姜竟又笑开了:“哈哈哈,绪哥开个玩笑,别介意嘛哈哈哈哈哈哈……”
黄唯喝醉乎了,脑袋往谢致予肩头靠,模模糊糊地往他胸前摸:“谢儿啊,你告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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