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当下热门综艺《突然的恋爱》,来看直播的人越来越多。
【右上角,右上角有两个可疑人,在一个普通大学全面包装的人除了明星我想不到其他可能!有问题!许镜危快追!】
【破案了家人们,我看到了小楚的项圈,那个他上午戴过!可以被拉拽收紧涩得要命,我印象特别深刻】
【啊啊啊甚至是手牵手,你们看到了吗,我捂嘴爆哭,谈了吧这是谈了吧!那就请你们百年好合!】
【沈粉还总说洵声复合率百分百,我就笑了,人老珠黄新欢旧爱啊懂不懂,现在流行的是年下小狗!我就知道小狗赢面很大!】
【何必嘲讽呢,我们不是吃瓜乐子人吗,纯爱组大胜利应该高歌一曲啊】
许镜危顿了顿,视线随着弹幕看了过去,的确看到了两个青年挨得很近,站在一起。
许镜危的心脏蓦地跳动一下。
他关掉了直播。
第060章 小狗就小狗之
大概经常运动的人体温总是很高。
虽然一开始是楚熄强求来的拉手, 但因为他的手真的很暖和,江声屈服得也很快。
啊冬天!人类就应该冬眠!
楚熄抓着江声的手一并揣进口袋,指腹磨蹭他的关节,用掌心捂着。
这种感觉像是他有在和江声谈恋爱, 于是心情一片大好。
就在这时候, 江声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他用另一只手取出手机按亮屏幕, 在锁屏界面发现是沈暮洵发来的消息。
江声手指顿了顿,心里萌生些许怪异。
他总觉得在这样的情景看沈暮洵的消息, 如果被楚熄知道会很奇怪……
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
明明他和楚熄没有关系, 明明他和沈暮洵也, 嗯,算是没有关系。
但其实好像又都有点关系,就是那种关系,怪怪的关系。
想藏着掖着,因为大概有愧于心。
江声下意识看向楚熄。
楚熄戴着墨镜,表情或者眼神都看不清楚。
他似乎没有察觉江声的动作,还话音带笑散漫地谈及他的构思。
“原本还打算做一个小版的江声放在那里。”
“哇……”
江声很捧场, 小小地伸出手指拨开锁屏滑动解锁。
“拿一个口袋举起来去接掉下来的樱桃花!”
“肯定很好看!”
打开微信。
“眼睛会眨!头发会飘!想想看都觉得可爱死了, 对不对?”
呜呜,江声啊江声。
可怜可爱的小楚刚把自己的心意送给你, 你却要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悄悄回别人的消息,你真的是好渣好渣,下次绝不可以了。
江声一边良心隐隐作痛,一边把屏幕亮度调低, 点开沈暮洵的对话框, 口中说,“对, 超级对。”
这次就算了。
哪个人类没有好奇心,就算现在是一只蟑螂在给他发消息他也会看的。
楚熄的视线隔着墨镜看着他的侧脸,“那我之后重新做一个送给你。”
江声囫囵点头:“好,送给你。”
楚熄眼睛眨了眨。
屏幕有些暗,江声看到沈暮洵只发来两张图片,没有文字。
场景让江声觉得陌生而熟悉,那是他和沈暮洵大学时候住的地方。
沈暮洵的事业脑开得比恋爱脑早很多。现在很多人说他天赋流,但沈暮洵当初为了每天去公司训练,干脆租了房子在附近,江声偶尔会在周末陪他过去。
背景陈列的一切好像多年来都没有改变,时光的痕迹在这张照片里并不明显。
这张图片很正常,没什么所谓。
而第二张照片好像有点……
江声喉咙一哽。
暖调的灯光,香薰蜡烛飘着白烟,未开封的红酒摆在桌子上,红色的花瓣一路洒到地面。
江声握紧了手机,抬起眼皮小心看了眼楚熄,确定他没有注意之后,再低下头。
沈暮洵没有拍他自己,但是江声从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了他。
很正式的衬衫和西装,一张浓墨重彩的脸完整而模糊地露出来,头发半湿。
敞开的领口露出狭长锁骨,领带松垮地挂着。他已经把那只石膏手拆了下来,按在导台的手戴着涂鸦戒指,骨节分明青筋起伏,修长有力。
“好看吗?”楚熄忽然问。
江声心脏猛跳,下意识地按熄了手机,转头问,“什么?”
楚熄看着他好像做错事的慌张还有变红的耳朵,指了指不远处的灯品,笑眯眯地问他,“好看吗?”
大脑中的思绪像是海浪一样浮沉,江声感谢他的墨镜帽子口罩三件套没有那么容易让他暴露出来。
他看了看楚熄指的地方,但其实根本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个。他眼花缭乱,视线落点到处乱晃,囫囵应着,“好看啊。”
恍惚中江声感觉自己好像不该留在这里。
这种背着一个人做了另一个约定然后会被发现的胆战心惊,向来不是他会应付的场面。如果楚熄看到他的聊天记录问他他要怎么回答,他和沈暮洵的关系本来也没有很正当到可以随口说出来的地步。
但此刻提出离开是不是很奇怪。他已经答应楚熄看灯会,中途离开楚熄会很伤心。
楚熄捏着江声的口罩带子弹了弹,“怎么心不在焉的。”
江声心弦一紧,转过头,“有吗?”
“很明显的好不好,你的心飞到哪里去了?”楚熄的手指落到他心口按了按,温热的布料下面是江声比平时更快的心跳。
江声感觉心跳变得更快。
他拉住楚熄。
楚熄低头看去,一看就养尊处优的手紧攥他伤痕累累的手腕,形成的那种反差让楚熄觉得很有些刺眼。
“……说好要陪我看灯会,不会现在就在想着要怎么跑掉了吧。”楚熄凑近,声音低低,手指捏着江声的墨镜边提起来,看了看他心虚的眼睛。
江声心里发虚,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睫毛很长,眼睛内勾外翘眼尾翘起,映着灯会的色彩熠熠生辉,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怪罪他都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毕竟他是那么乖巧,纯良,没有威胁性。他怎么会做奇怪的事情,一定是别人胁迫的。
楚熄轻笑了下。
江声也许没有那么坏,但也没有那么乖。
有一瞬间,江声似乎在吵杂人声中听到什么骨头咔吧捏响的声音,仔细一听,又怀疑是错觉。
楚熄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才八点三十五,我们才在一起逛三十五分钟啊哥哥。我知道感情是会变淡的,但是你这是不是有一点太快了。”
从他的话音听不出怪罪的意思,只是很委屈。好像是被独自抛在家里的小狗一样透着一种孤独。
他的手攥得有些紧,热得让江声后背发汗。
本来适宜的干燥温度现在像是被一只很烫的铁钳禁锢着,但江声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做贼心虚才有的错觉。
江声手指像是浸了冰水似的发冷,还被楚熄奇怪地捏了捏包在手心,“暖和不起来。”
“没有,已经比一开始好多了。”江声把手从楚熄手里拿出来,“要不还是别牵了。”
再牵下去他都怕楚熄洞悉真相。
好可怕的。
这些人能不能笨一点啊!
热意散尽,江声把手揣回自己冷冰冰的口袋里,缩了缩手指。
楚熄手里空空的,卷发在风里乱飞。他看了江声一会儿,凑过来贴贴他的脸颊,“不牵就不牵,要不要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奶茶,不喝暖手也可以的。”
江声:“你要一个人去吗?”
楚熄说,“你会等我吗?”
江声在他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这好像理所应当地变成一个选择。要不要丢掉楚熄去找沈暮洵,还是留下来。
他大可以就这样走掉事后再亡羊补牢地留下解释,不必面对面交流的话,很多谎言都能说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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