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不、我——”
“可以报名吗。”秦安积极举手,一张帅脸上带着凝重, “我没有别的意思, 兄弟我们情比金坚,兄弟我只是想帮你男朋友实验一下这个东西的可行度, 再顺便帮你试一下你男朋友是不是真心对你的。”
秦宴真服了,“哥,你长点脑子行不行。做实验这种事情不是优先找聪明的吗?比如我,还能列excel分析师兄面对不同的人的时候的心情。” .
秦安:“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啊, 我出力你出脑子。”
“凭什么你出力我不能出力?”
顾清晖言简意赅地评价, “闹剧。”
一张脸上神情冰冷,理性运转的机器人理智分析。
好熟悉的话, 该不会楚熄真从他上次的挑拨离间中得到灵感了吧?
……
江声头昏脑涨,和最沉默寡言的林回对视,有点窒息。
不是,我,不是!我!我!
我真不是这种人!
卜绘你什么东西啊,把林回丢在这里然后一个人走掉,真不怕林回被这群人带坏!
不行。
江声脑袋里已经在敲响警钟,感觉事态如果再发展下去就变得无法估量。
楚熄这个没长脑子的,脑回路奇怪到能拐到天边去的,萧意那个阴湿人和他志同道合,完全聊得来。
秦安傻狗说不定还会说我能不能先排队,排不到就花钱插队,被人骗了钱,还在乐呵说好兄弟轮到我了记得call一下。
然后沈暮洵就会开始暴怒1v3,然后吵架打架上热搜,今天江声酷酷的热搜会被毫无含金量的蠢狗打架热搜所取代!
……
不能这样!
江声要头皮发麻了。
江声其实是一个很会劝架的人,上次楚熄发给他的消息江声到现在都能学以致用。
在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就要负责把事情闹大!
首先假装生气。
他说:“你们全都闭嘴!”
吵闹中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江声。
他扭头看着许镜危,“许镜危我们走,就让他们在这里吵来吵去好了。”
下一步是装可怜。
男生耷拉着黑色眼睛,兜帽默默盖在头上。脑袋埋得低低的,有些长的头发乱糟糟地从沿边冒出来。
他声音沮丧。
“反正也没有人在意我今天拿了双冠的事情,没有人在乎我今天这么帅这么酷酷的事情,没有人夸我,也没有人说我好棒好厉害。你们根本不懂我,你们只是一见到我就吵架!吵得我耳朵都要聋掉。算了就这样吧,我累点苦点有什么,又能怎样,根本没有人在乎我的心情。”
“……”
安静到落针可闻。
他们吵架确实太上头,谁遇到这种问题又能不上头。
吵架是这样的,一场撕心裂肺的辩论,拼命地证明自己才是更爱江声、感情更高尚的那一个,好像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和江声更有未来似的。
在江声那里得不到回答,不是就只能通过撕破脸的骂战寻找心理安慰吗。
现在情绪冷却下来,才开始后悔。
哪怕被江声指着鼻子骂,说他们烦死人了、恶心、讨厌、蠢狗,废物东西,其实都不会有什么,说不定还能爽到。
但江声这么难过,又沮丧又失落,好像因为得到了荣耀,又因为没有得到附加的赞誉而伤心。仿佛他们的称赞才是更重要的东西,他明明如此期待着,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没有哭,眼眶都没有红一下,可是让人真的承受不来。
秦安都要无法呼吸了,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让好兄弟这样。
江声悄悄打量他们的表情,再接再厉扭曲事实。
“好了,我知道我很讨厌。知道我就是争论的终点,你们干脆离我远点,这样大家都很轻松。”
楚熄瞪大眼睛,一激灵,绿眼睛湿漉漉的,想靠近又怕惹江声讨厌,“哥哥哥我和他们不一样,呜呜呜我明明一见面就夸了。我拍了好多照片给你看!”
很显然江声这一通脾气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都没空思考江声红红的耳朵、飘忽的眼神,眨来眨去的睫毛是因为什么,七嘴八舌地解释。
顾清晖也道:“只有我一个人送花,江先生。”
沈暮洵:“我发了微博。”
江声当然知道,沈暮洵的头像还是江声送的大红花,在一众明星里面土得很突出。
萧意:“我本来希望和阿声一起吃一顿晚饭,恭贺的话原本想留在那时候说。”
秦安:“我也是想和兄弟吃顿饭!”
江声不管,江声只是在转移责任。
“跟你们待在一起真的让我很难过。”
“你们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真的好讨厌你们吵来吵去。”
“你们每次吵架我都好烦,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应付这样的局面为什么还要这样。”
“在想什么啊。我说我要出轨找第三者了吗,还是说我的意见才最不重要。谁要当第三者只需要和楚熄严落白报备一下好了,然后我就莫名其妙成了这种人是吗。”
“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表达我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要怎么你们才不要吵下去。”
最后看向沈暮洵。
“你最好真的没有一点点松动,不然我会对你很失望。”
沈暮洵:“我——”
结束语!
“今天就这样吧,我好累,站都站不稳了。”江声低着睫毛,“还要听你们在这里吵架,被当面条一样夹来夹去。这也就算了!夹到一半怎么还和别人吵架!丢下我不管。”
沈暮洵:“不是,我是……”
“我不想听。”
空气中一片寂静。
江声喊,“许镜危。”
许镜危很上道地接上江声演技拙劣的戏码。
“哥,你好可怜,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怜的人?”
江声握住他的手:“呜呜呜呜。”
许镜危轻轻把江声的手反握住,看着周围一圈对他虎视眈眈又缄默无声、完全不敢严词厉色的人,嘴角微不可察地轻翘一下。
他关切道,“我们走吧,哥,不要再留在这个伤心地了。”
江声:“呜呜呜。”
悲痛欲绝地被许镜危牵着走了。
越走越远,江声提心吊胆,发现没有人追上来。
天啊许镜危简直太上道了,江声从来没见过能和他配合得这么好的人。
严落白每次和江声打配合,都要先把江声数落一顿才肯给他收拾烂摊子。
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每次给严落白安排的烂摊子和许镜危没法比,那都有点太烂了,烂到江声都好尴尬。
解脱!
回到酒店房间,江声痛快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微信已经被各种信息刷屏了,江声看了一眼,小作文道歉和转款快刷爆了。
可其实江声没有那么生气。
他确实很烦,可是不生气,他脾气很好,很擅长释然。
“我刚刚没有在pua人吧。”
江声咕哝,忍不住带着小小的愧疚反思了一下。
他其实就是想借题发挥一下,把他们狠狠震慑一下然后趁乱跑走,不然不知道还要在哪里待多久。
许镜危手脚很轻,帮江声把鞋脱掉。
“哥,不是说要按摩吗?”
江声确实腰酸背痛,翻了个身把自己送到许镜危手底下,脸趴在枕头上,声音闷闷地从枕头底下传来,“好好好。”
严落白也不会按摩。
想来想去,怎么都是许镜危更加有用。
他半眯着眼睛睁开看了一眼许镜危。
许镜危背后的茶几上是刚刚顾清晖送来的花,没有经过修剪的花枝随意散落,新鲜完整的花瓣落在地上几片。
衣服好好穿在身上。一只滚烫宽大,有些薄薄茧子的手很有技巧地按在江声的后背。
江声的眼珠转了下,看向许镜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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