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地,温热的手按在他的背上。
热度很快扩散开,窜起的电流感让江声觉得有些茫然。一瞬间感觉到了不对。
楚熄的手茧子比这只手重多了。
他立刻回过头,看到金色头发的男生很规矩地单膝跪在床边,一只手还隔着衣服按在他的后背。
许镜危看着他,“晚上好。”
江声瞪大眼:“啊啊啊啊?怎么是你?”
【等一下??谁啊???啊啊啊啊谁能把毛巾扯一下呢我受不了了】
【听江声这么震惊的语气,我猜是顾清晖,因为沈暮洵和萧意这种人来房间搞点小动作江声应该不会很意外!】
【好啊顾导!我就知道你浓眉大眼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还装禁欲我倒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对吧不对吧听着不像是顾导的声音??】
许镜危抬起头。
男生侧脸在烛光中摇曳着暖黄,金发有些凌乱地落下。他对江声勾了下唇,柳叶眼有着轻佻的弧度,因为神情正经所以才稍稍压了下来。
虽然这么形容他不太好,但是江声的确感觉这是一张很擅长勾引人的脸。
偏偏又是个宗教禁欲哥,和这张脸完全朝着反方向狂奔。
自从知道许镜危其实是信教徒后,江声现在看他那种轻佻风流的脸,竟然都能看出神爱世人的光辉感了!而且身高很伟岸,可能和楚漆差不多高,超过一米九。
也许因为江声自己最近要拍宣传片广告,所以也忍不住把许镜危的脸代了一下。
演戏的话估计很适合演不虔诚的教父!酗酒滋事但是结局大反转其实是个好人!
噢,也可能是一边摸摸小孩头说“好孩子神会保佑你的”,一边背地贪.污受.贿钱包鼓鼓的那种坏教父!
两面性可以随意转换,很好诠释。
“哥?”
咔嚓——
是江声的教父梦碎掉的声音。
没有教父会管别人叫哥的。
他看向许镜危,“你来干什么?”
许镜危说:“我来给秦少说情的。”
一边说,他一边把江声准备支起来的上半身又按下去,话音也很规矩,不看脸的话,他的声音倒是如沐春风,“我考了按摩师证。哥如果想舒服一下,我帮哥按一按好吗?”
【啊啊啊啊小楚你家被偷了速回。。】
【这哥听声音也怪好听的,应该挺帅的?@严落白,赐个牌子】
【是不是白天的金毛哥啊,那张脸确实可以。。】
“你怎么什么证都考。”江声觉得不太自在,又想着没事,反正楚熄马上就回来了。
而且他和许镜危的关系多正当啊。
呃呃但是许镜危半夜来找他这个行为好像就很奇怪……
但是他们行得正坐得直啊!
按按背怎么了!免费技师零元购,这个便宜又给江声占到了。
江声成功开解自己,又趴回去,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抱枕上的流苏,“这也是秦安让你做的?”
许镜危默许,“他让我想办法让哥开心一点。”
江声想了下,有些狐疑地把衣服撩开一点,回头问他,“我背上是不是有块青了?”
许镜危按着他光洁一片的后腰,指腹有技巧地揉按着往下,说:“哥,在这里。”
江声后腰有一点痣。
有些显眼。
他在他腰后有痣的地方很轻、又很规矩地点了一下。江声想,好像确实是楚熄之前画圈的地方。
许镜危就收回手不再碰,没什么表情地说,“是有一块。”
神会原谅我的谎言吗。
他也是因为别人的请求才这样做。
如果江声并不在这时候需要他,让他滚开,他就少了取悦江声的借口,少了向秦安邀功的资本。
第146章 运气就运气之
夜晚的海边吹着大风, 江声趴在床上,视线穿过半开的窗户看向外面的云,乌云很重,隐雷似乎在闪烁着。
江声咕哝:“是不是要下雨啊。”
“啪——”
许镜危关上了窗户, “看天气预报今晚是没有, 但是海边的天气也很难说。”
青年有些冷的手指, 很周到又正经地给江声按摩着。
江声很享受,那种被按着放松, 从骨头缝里绽开的麻意, 和楚熄给他按肩膀的酥麻完全不同。
他重新把脸埋进被子, 毛茸茸的头发被抵着蹭开,偶尔发出两声控制不住的哼哼。
“秦少主要让我转达三点。”许镜危见他情绪好转,开始说。
江声:“……好好好,你说。”
这个人难道是来做汇报的吗,怎么不干脆做个ppt。
许镜危的手指隔着衣服落在江声的肩膀,“第一,他当时真的是受氛围影响鬼迷心窍, 他真的知道错了。”
江声:“然后呢。”
【色迷心窍还差不多, ,】
【江声这真的是你的哥们儿吗, 他这眼巴巴道歉的样子怎么像个舔狗啊???】
许镜危:“第二,是他说只要哥不生气,要他做什么他都可以。”
江声:“那就让他滚,少出现在我的面前。”
“第三是, 秦少说他真的是直男, 他做过很多网站检测,都是直男。”
【笑死, 秦安你真的,有时候人的嘴巴没必要这么硬的。太硬的话甚至可能连鱼塘都进不去。。】
【感觉他怎么是那种发现春,梦对象是好兄弟,一觉起来六神无主,着急忙慌去小网站做了10道题,被骗50块钱还一无所觉的蠢狗】
【楼上好精辟,感觉是纪实文学啊。笑死,说不定还是在群里问谁做过这种梦,推荐大家都去小网站检查一下,然后大家发现自己虽然做过那种梦,但都是直男啊,太好了太好了(。)】
【狗蠢蠢一窝,笑死】
江声也要笑死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有哪个直男能毫无芥蒂地掐着一个同性的脸亲过去的。”他说,“秦安甚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做。”
他趴在床上问许镜危,“你觉得他是直男吗?”
许镜危耸肩,笑着说,“秦少说自己是,那就是。”
说到这里,江声忽然就有些好奇,“你和秦安是什么关系?”
许镜危手顿了顿,“我以为哥应该已经猜到了一点。”
“是猜到了一点。”江声转了下脑袋,说,“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个。”
许镜危道:“哥猜得没错。”
他是秦家的私生子,秦安的弟弟。
秦家枝繁叶茂,是风评最差的豪门世家。被遗弃的私生子私生女数不胜数。
在镜头面前很多事情可以闲聊,但不宜坦白,许镜危笑了下,说,“但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也许是,我的运气确实不好。”
江声咕哝,“确实有够不好的,烤个鱼都能烤糊。”
焦味江声都闻到了。
许镜危笑了下,似乎并不在意。
耀眼的金发让他显得像个出身优越、无忧无虑的王子,男生的声音十分清朗,看着江声说,“也许是神给我的考验。”
说到这里,江声有些好奇,“你运气能有多差,能给我示范一下吗?”
许镜危倒是逆来顺受,他收回手,抽出床边的湿纸巾擦手指,天生轻佻的柳叶眼弯了下,“哥想看我怎么示范?”
江声觉得他和卜绘应该很有话聊。
许镜危只是看着随意,心肠说不定很硬。卜绘则是言行合一的类型,他外表看起来强硬,本质上也的确不好接近。
哪怕被江声捏着下巴扇两下耳光、或者提着领子揍一拳也只是顶顶腮帮子笑着问“没吃饭吗”的类型。
许镜危就是低头说“哥你请随便对待我”,但是内心也根本没有服软。
既然想到了卜绘——
江声挑起眉毛,他从床上一溜烟爬起来。
除了江声住着豪华大床房,其他两个组都因为打架沦落街头了。江声很清楚,现在这个时间那四个人都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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