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怎么可能有人接吻不闭眼睛?
他立刻振奋起来,从顾清晖的脑袋往后看,手上已经抓着自己的手机!
江声:【江湖救急】
江声:【速来,救命呃啊啊】
不到半秒,严落白就做出回应:【。。。】
严落白:【你也只有在这种奇怪的时候需要我。】
就算是奇怪的时候,江声也已经很久没有重启过严落白这个应急方案了好不好!却被说得好像总这么做、总这样利用他。
他哪里有啊!明明是严落白自己在擅自期待才对吧?
江声恶狠狠地打字,【速。。】
严落白却在品鉴着他这一个充满无助感的字眼和句号,急促的脚步声往楼上就去,他路过走廊,通过满是雪花的窗框看到自己的脸,上面竟然有着些笑意。
啧。
高大男人的脚步短暂地停顿一下,严落白很快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的兴奋。
这兴奋中未必没有掺杂讥讽和倨傲。
江声,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比自己想象中需要我。
他微微咬了下牙,低下头,【不来又怎样?】
江声被亲得直往后仰,瞥见这句话,当即震撼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难道最近对严落白太凶……
好在严落白只是短暂吓唬他一下。
【来了。】
江声松了口气,而顾清晖却好像有所察觉,他的眼皮跳动一下,似乎快要睁开眼睛。
江声心口一麻,紧张起来,立刻张嘴咬住他的嘴唇。
声音贴合着唇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几乎像是需要哺喂的幼鸟,“你的手……别,”
顾清晖当即闷哼一下,睁开的眼皮很快紧闭,他立刻更加投入了,唇齿间只剩下黏腻破碎的声音。
江声被弄得手脚发软,意识朦胧地犯困。他也需要倒时差,而恰好顾清晖嘴上说得凶狠不留情面,动作和吻却都很温柔。
他像整个人泡在温暖的汪洋里,随着动荡起伏,快要没有时间的概念,几乎快要捏不住手机。
不妙啊不妙。
江声用力哆嗦着攥紧,心弦紧绷,尽力不让自己完全沉浸在这个欺骗性的吻里,也尽力不让手机的棱角碰到顾清晖的后背,提心吊胆。
等到严落白来了就好了。
他这么想。
门外的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
手机屏幕在他背后亮起闪烁,江声警醒。他朦胧地喘着气,睁开眼,是新消息弹出。
江明潮:【为什么不开门?】
江明潮:【顾清晖进了你的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江声愣住,脑瓜子嗡地震了一下。
等等!外面的人……是江明潮?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喊一声“我是江明潮”啊啊!这很难吗!!
江明潮:【发生什么事了,我很担心你。】
江声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搞什么!
没等江声想好怎么回复,一股热烈的酥麻感突袭,江声忍不住仰起头难受地闷哼一声,余光瞥到江明潮的新消息又发出。
【等下,有人来了】
江声:“……”
严落白和他见面会怎样?
也不会怎样吧。
他在笼罩他的急促心跳和黏腻水声里挣脱开,用力集中精力去听门外的声音。
的确如顾清晖所说,这里的隔音不算太好。
他能听到江明潮和严落白的轻声交谈。一时间希望的感觉袭来,江声一时狂喜,急急推了两下顾清晖的胸口。顾清晖浅色的眼睛带着欲望的痕迹,睁开盯着看了江声不过两秒,立刻又要俯身亲吻。
江声刚刚任他为所欲为,现在知道有人撑腰就又硬气起来了,“你是狗吗!”
他恶狠狠地说。
顾清晖抬眼,眯着眼,手指轻轻一动。
“咚——”
是手机从手中松脱滑落到床上的声音。
江声睁大眼睛。
顾清晖听到了,但他不在乎,他只是轻声说,“很聪明,会通风报信了,江先生。”
他的手更用力地摸着湿漉漉的地方,江声眯起眼睛,眼睛半眯着弹动了下,喉咙里滚出慌乱,“顾……”
头发黏连在他有些湿润的额头眼角。声音、理智,都有些模糊不清,声音空茫地扬起,又在某个瞬间湮没。
“咔嚓!”
门把手被拧动。
江声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顾清晖反应很快,提起被子用力一挥。
江声几乎觉得自己是一个蚕宝宝,被重新裹回了茧子里。
江声清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了,他奋力蠕动了两下,安分守己柔弱无助地看向门外。
严落白肩膀宽阔身材高挑,他松开手,往旁边让道,让江明潮进来。他低头,显出些缄默和恭敬。只是银丝边框的镜片下,冷锐的眼睛抬起,和江声茫然朦胧的目光触碰了下。
江声瞪大眼。
救我啊!顾清晖真的裹得有点太紧了。
严落白的眉梢挑了下,似乎笑了下,似乎没有,然后移开视线。
江声:“……”
没用的东西,可恶。
顾清晖用纸巾擦着手指上的湿润水迹,他整个手都红了,青筋不时跳动。
江明潮看着他的手,嘴唇抿紧眉毛紧皱,冷笑了声。
顾清晖抬眸,挑起眉毛,视线瞥向江声,对于没能做完感到不可避免的遗憾。软绵的电流还在身体中涌动,酥麻感诱导他去做更亲密的事情。
顾清晖闭了下眼,喉结滚动,竭力使情绪平复下来。
他说:“江先生。”
江声蠕动着,茫然抬头,“啊、啊?”
顾清晖说,“请别忘记,你答应了我什么。”
江声:“我、我答应了你什么?”
顾清晖停顿,轻而易举从江声躲闪的眼神里轻易判断出,他明明已经回忆起来,但却要在江明潮面前故意隐瞒。
也是。
和初恋约会,听起来不是很适合复合的发展吗?
他在江声眼里并不特殊,但在别人眼中可不一定了。
他轻声笑起来,提醒:“约会。”
一瞬间,江声感觉江明潮的冰冷视线有实质似地,让温暖的房间顿时降下好几度。
他苦不堪言,再次蠕动着把刚从被子里冒出来的脑袋缩回去。
空气中蔓延着沉重的氛围。
“你应该感谢江声,我答应过他,没有他的允许我什么都不会做。”
江明潮瞥了一眼江声银白色心虚低下去的脑袋,暴虐和阴鸷几乎冲开他费力泵血的心脏,虚弱的痛意尖刺一般挑衅他。
江明潮嘶哑着声音轻笑起来,“滚吧。”
顾清晖把擦手的纸巾塞进口袋里。一张脸清冷锋锐,他看向江明潮,打量他的神情。
“你在生气。”
他说。
“为什么?”
他又说。
同时勾出一点冷漠的弧度,“因为我对你亲爱的弟弟做了这种事情……还是因为,你没有办法……”
江明潮瞳孔骤然收缩,他眯起眼,几乎立刻打断了他,“闭嘴!”
男人俊美而略显虚弱的脸孔压着阴沉的怒火,上挑的丹凤眼痉挛了下,“——滚。”
房间里有一盏风铃。
铃铛是珐琅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羽毛是染色渐变,随着顾清晖离开的脚步带动微弱的风晃动起来,以至于让他清傲的冷笑声都听不清晰。
江明潮扶住柜子,棱角硌在他的手心,痛意叫唤着叫他清醒,可他无可避免地觉得吵闹。
自从来到这里,听到顾清晖被那些演员和工作人员关注到他和江声之间的距离,江明潮就已经觉得这个世界无比吵闹。
他的手指用力按在眉心,冰冷得叫江明潮心寒。
一片沉默中,江声有点不太敢说话。
“别和他走得太近。”很久后,江明潮才开口。他的声音放缓,看向江声,“别让哥哥担心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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