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了哈哈哈,怎么全是这种啊啊啊啊!人家小楚现在还处在摸摸江江小手都要隔着衣服的阶段呢】
【背地里都不知道钻多少次被窝了。。你信他是单纯小狗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顾清晖声音冷冷的,“如果不是楚先生在这里耽误时间,我和江先生已经走进室内了。”
江声被他们两个人带着走。
他们两个人的步伐频率还不一样!
江声有点狼狈,恶狠狠地咬牙在心里把所有人骂了个遍,顺便带着蠢材节目组一起。
他几乎要顺拐,努力地盯着鞋尖给自己掰了回来。
一抬头,两个人隔着他对视,一个冷淡一个热烈,碰撞出激烈火花。
楚熄盯着顾清晖两眼,看向江声:“他是不是在怪我?”
我怎么知道!少来问我!
江声恶狠狠。
“可我只是觉得你好可怜,我只是舍不得你挨冻受苦。”楚熄失落道。
天呢真是乖乖小狗。
江声一下子心里有了权衡对比。
“他却大冷天硬要带你出门,带你爬山,现在还在怪我,说我在耽误时间?”
对啊,要不是顾清晖,现在江声美美在睡回笼觉!谁要和这个死装男一块出门爬山!
可恶。
少年眉眼锋利,疤痕贯穿眼皮,还有故意为之的可怜。
不对,这个也不是什么好小狗乖小狗。
江声啊江声,你要提高警惕!
江声晃了晃脑袋,用力地在楚熄的口袋里和他拔河,简直在把自己的胳膊当萝卜在拔。使力的时候,会更靠近顾清晖一些。
顾清晖扶了一下江声的肩膀,声音冷沉,“小心。”
两个幼稚的人在旁边嬉闹。
顾清晖平静地想,仿佛他就是那个唯一的、与情况割裂的大人。
平稳的心跳声过度吵杂,顾清晖根本不愿理会楚熄的独角戏。
可是这样近距离的互动,哪怕他没长眼睛、也会从耳边传达。哪怕他变成聋子,都有温热的风来告诉他他们的亲密。
顾清晖低下头,目光落到江声另一侧的手上,仍然没入楚熄的口袋里。
他们已经走到了小屋门口。顾清晖感觉天上的阴云仍然在跟随,他一言不发地拉开门,江声走进去,终于能把自己的手拽出来了,楚熄喋喋不休。
“顾清晖,你说真的把绳子切掉会发生什么?”
顾清晖礼貌地回应,“不清楚。”
“你觉不觉得这个真的好碍事,我看你的性格也不喜欢和别人绑定在一起吧?”
他忧心忡忡。
江声看向顾清晖,顾清晖却看着他的衣角,疏冷眉眼,却好像已经在分心。
顾清晖会想什么呢?
江声不知道。
如果换成他遇到的那个少年,江声可能还能懂两分。
阳光从旁侧照射过来,江声和楚熄合为一体的影子落了一片在顾清晖的衣角。
他注视这那片墨水般的黑,忽而感到像是被影子压住了。
“剪断绳子无法改变惩罚,如果觉得有碍行动,江先生请便。”顾清晖说,“楚先生年纪还小,我是怎样的性格,暂且不必在这短短几面中下定论。”
【解读:我根本不介意和江声绑定在一起,我很乐意!小楚你滚!你别在我俩中当小三了!】
楚熄当然也能听得出来。
只是他觉得顾清晖有些奇怪。
莫名其妙地带一句“年纪小”干什么?这句话明明不带他年纪小,也能说出来,并没有什么影响。
吵吧吵吧,吵死你们,节目关停,我直接解脱。
江声累死了,他就是走两步就累死的一个废物。什么规则,什么两狗嗷嗷吵架,他根本不想管,游魂一样倒在沙发上。
沈暮洵看着他。
江声脸色有些苍白,被冷风吹得眼角鼻尖晕开红,一张脸埋进沙发柔软的垫子上,脸都没露出来,只剩下黑漆漆的头发,和抱着垫子的手。
沈暮洵莫名其妙地笑了声。
顾清晖一路被江声的红线带走,干脆也随着坐在了沙发上。
脸上还挂着点笑的沈暮洵一下子冷了脸。
【小沈你学点表情管理是会怎样?】
【我笑死,嘴上:我恨死你了江声!我讨厌你我不会原谅你!实际上:哦莫宝宝……来我这边了……他其实都有苦衷他一定还是很爱我……】
楚熄也没跟过去,他撑在餐桌桌面歪着脑袋,幽暗的绿眸闪烁着,耳旁的一串耳钉银光闪闪。
思考顾清晖的意思。
“年纪对你来说很重要?”
他问。
“但你和江声也差不多大。还是说,你在乎的是在我这个年纪的你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情和现在产生对比,让你感到不痛快了。”
顾清晖抬起头看着他,一张冷峻面庞无机质感浓重,眼眸中像是在某一瞬间覆着寒霜。
手腕的红线被轻轻拽了下,顾清晖转过头去,江声的眼睛从抱枕里露出一只。眼尾微微上扬,眨眼的动作慢慢的。
像是在叫他别和小孩计较。
凭什么?
这三个字十分突兀地跳出来。
当在心中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顾清晖才发现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原来他是有不甘心的。
他过去就不甘心。
为什么江声要抛下他,为什么江声离开甚至不和他说一句再见,为什么江声甚至给老师送了离别礼物都不给他。
那个木讷、阴沉的少年,哪怕成长为现在这样一个冷漠、傲然的人,仍然无法彻底释怀那些不甘。
顾清晖以为他的情绪已经沉淀在岁月的湖底,可现在又荡开新的波澜。
凭什么。
凭什么沈暮洵和萧意,已经和江声分手了还可以有那样的亲密。
凭什么楚熄可以在他身边堂而皇之和江声牵手拥抱,现在又要凭借他根本不了解的过去随便攻讦他,而江声却有着明显的偏向。
年少的他如果想要和江声牵手,起码要先帮江声做完一天的作业才可以,想拥抱江声要给他跑腿,想亲吻江声几乎是做梦,只能等待江声时有时无的赏赐。
但差不多的年纪,在楚熄这里,同样的事情显得轻易。
顾清晖永远平静地正视遗憾的发生。
但遗憾被重新摆放在眼前,顾清晖发现他还是在渴求那个答案。
——为什么他不可以。
这样的想法几乎像是飞蚊一样在大脑中扰人地震动。
楚熄不是个识趣的人,但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只是斜斜靠在餐桌上。
“但应该是我猜错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唯一的好心人,和江声没有牵扯,也不会和他有关联对不对?”他笑眯眯,“你就好好地做你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白月光就好了。”
顾清晖戴着手套的手在膝盖上点叩,顿了顿,轻声道,“为什么是白月光?”
楚熄:“你的关注点还真是奇怪,这只是一个形容。”
网上也有人猜测他是江声的初恋,他的白月光,揣测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们之间的经历。
可是真的平平无奇,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发生。
顾清晖不认为自己能被白月光三个字来形容,真正的白月光是江声才对。
如果他真的是挂在天上的月亮,高洁无尘,他就不会在欲望驱使之下,以报复的名义,对江声做那样恶劣的事情甚至食髓知味。
他是野兽,在平时有个人样,可是在月光之下会变得凶狠的丑陋野兽。
顾清晖冷漠地注视江声,琥珀色的眼眸中像是没有感情。
江声的头发有些乱了,乱七八糟地散落在脸颊上。
在过去的时候就是这样。午睡的时候,江声会拖拽过顾清晖的胳膊枕在上面。
一直枕到发麻顾清晖都不会动。
江声知道这很难熬,所以一直以为那是一种惩罚,故意在顾清晖惹他生气的中午这样做。
不是的,不是。江声永远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惩罚。
“你说得对,我不会和江声有太多牵扯的。”顾清晖很久才开口,手指隔着手套轻微捻动,声音清冷沉着,“我不愿意接触太多麻烦。你们不必在乎我,我希望我们可以和谐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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