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见不得人吗?
倒、呃,倒还都挺省心的。
楚熄还在飞速寻找藏身之所,他一把掀开窗帘。
卜绘啧了声,“我这没地方了,换个地方。”
情况紧急,楚熄一脸不爽,明显很想骂人,但忍住了。他浑浑噩噩踉跄着往浴室走,一拉开门,看到湿淋淋的许镜危。
浴室倒还算宽敞。
但许镜危的身材让楚熄觉得恶心想吐,于是皱着眉一转身,看到床底下还有地方。他扶着床昏着脑袋跪着躺下来,往里挪,很快就挪好了,伸出一只手对江声比了个ok。
江声:“。。。”
他一时间头晕眼花,感觉世界都在眼前无比炫彩地扭曲起来,像吃了致幻毒蘑菇。
这里藏了五个人。他们甚至知道彼此的存在。
意识到这点,江声整个人都乱掉了。他张开嘴,却无法说话,他感到一种超出认知的费解,同时真的觉得很好笑啊啊啊啊。
但凡再来一个,都会没有地方藏。
“江声。”
被风吹开的门,却陡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声愣了下,转过头。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有点灰白了,头发凌乱眼圈发红,有些茫然。像是小白花风吹雨打摇来晃去,透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事实上江声真的感觉自己要碎了。
好割裂。
他想大笑,想呜呜呜,感觉自己要发疯,又的确冷静得要命,因为他甚至在思考这一次的人可能是谁。
酒店灯光映照出他恍惚可怜的样子,让开门见到他的严落白一下子瞳孔缩紧。
“江声?你怎么了?”
江声真的迷茫,“我怎么了?”
他红着眼睛肿着嘴巴,侧颈还有新鲜出炉的咬痕。整个人都昳丽、鲜妍又狼狈,像是被很凶地欺负过了。
严落白很急,皱着眉眼捧着江声的脸抬起来细细看。江声不解,骨节分明又清瘦的手指捉着严落白手腕。
严落白抓着江声的肩膀,愈发担心,“说话。”
镜片遮掩他鹰隼般的眼神,他朝里面看去,暴怒的心情转瞬燃烧起来。
连江声和楚漆分手,严落白都没有见过江声这样子。
手腕被拉了下。
江声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用力拽着严落白就往里走。
严落白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被江声拽着领带佝着腰被带着,感觉脸上冷风呼呼地拍着,一种怪异的滚烫吹拂到他的耳朵。
“搞什么!?”他用恼怒掩饰这种烫意。
江声已经疲于对每一个新来的人遮掩的流程!诚实,人要诚实。“事先说明,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自己非要藏起来。你不准怪我,不准骂我,不准说我乱搞关系,不准点着我脑袋说我给你添麻烦,什么都不准。听到了吗?”
江声砰地拉开衣柜门,像盛大魔术的揭幕一般配上音,“噔噔。”
严落白低头一看,怪异的滚烫瞬间褪去,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江声再唰地扯开窗帘,“锵锵。”
严落白:“……卜先生,你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江声再跑到浴室门口,“啦啦。”
严落白:“。”
许镜危在这里躲什么?
江声拽着严落白爬下来,让他去看床底下。这次江声发现他找不到什么拟声词了,只好哼哼两声,以示尊重和一视同仁的心态。
严落白:“…………”
床底下都肯钻,你们是真小三啊。
结束了,江声松开攥着严落白领带的手,“哈哈,真是精彩的一天。”
一群人缓缓从自己的藏身地爬出来。小小一个酒店房间,拥挤地塞满七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沈暮洵和萧意在衣柜里待了太久,又充满厌恶、憎恨,连对方呼吸过的空气都视为毒药,呼吸都不顺畅。现在近乎缺氧,头晕眼花地扶着墙喘气。
卜绘的一头帅气银发被静电电得漫天飞舞,满脸不耐地站在一边。
楚熄身上蹭着地板的灰,盯着江声一言不发。许镜危□□满脸歉意。
所有人的目光偶有相对,很快又僵硬、反感,同时又带着愤怒似的移开。
气氛显而易见的尴尬至极。
很显然,不仅是江声,他们彼此也是第一次参与或者目睹这样的局面。
严落白的大脑坠入太空,在银河与星系中畅游。镜片后的目光凝固,他陷入一种震撼,一种未知,广袤而幽邃的天地仿佛在缓缓朝他敞开大门。
很快,严落白回过神,推了下眼镜,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理智地分析现在的情况。
江声哪有这种癖好。
是这群人在这里捣乱搞鬼,还把他的清纯无知的艺人牵扯进来。
他皱起眉毛,石膏像一般冷硬充满艺术性的脸孔陷入冷漠的怒气。
如果到时候这一幕被拍到上了热搜,江声又要怎么办?
“江声——”
门又被推开。
导演脚都踩进来一半,茫然地说:“怎么了吗?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我?”
他在屋里一扫,乐观道:“你要打麻将吗?我数数啊。”
一二三四五六七。
“加我正好八个,我们凑两桌麻将不是刚刚好?”
江声一转眼就看到导演背后的走廊拐过两道影子。
“……”
救命,救命,救命。
虽然是最后一晚,但是也不必你们所有人都来齐吧??
他难道是什么游戏boss,一个个的为什么全部都要来他这里刷关?
可老天爷,他的技能又是什么。
江声又开始茫然。
顾清晖道:“打麻将?”
楚漆看了眼皱着眉头跟在江声背后嗅嗅闻闻的楚熄,手插在口袋里,“我可以斗地主。”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的艺人明天早上的航班回南城。就不参与了,抱歉。”严落白怪有礼貌的,一张精英范很足的脸上有着公式化的礼貌微笑,一言不发,却转头用冰冷的视线看向彼此凶恶瞪视的几个男人。
识相的话该滚了吧。
……
严落白下饺子一样把所有人都劝出去之后,自己也和江声告别。他在酒店也预定了房间。
江声享受着这样的安静,终于松了口气。
两秒之后,他打开门,从堵在门口面面相觑、恶语相加,甚至已经开始厮打的男人里面,把严落白重新拽进来。
众目睽睽下,严落白眉梢高高挑起。
江声爬上床,一通折腾下来他真的困得要死。
他在反思,然而越是反思,越是觉得荒谬得令人发笑。
他泄力倒在枕头上往里埋,只露出发丝底下的一只眼睛,带着怨气悠悠地盯着严落白:“你今晚和我睡一起。要是一只蚊子一只苍蝇一粒灰尘飞进来了我都拿你是问!”
严落白穿着西装,长款西装外套很有质感,上面还别着胸针和领针,昂贵又有气质。浑身上下是十足的熨帖挺括,唯一的漏洞就在于刚刚被江声攥着拽来拽去的领带。
皱巴巴,完全不体面。
他:“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叫许镜危来做。”
被子鼓起一个包,江声声音闷在被子里,“他没你好用。”
如果当时江声就知道严落白已经来了林城,直接给严落白发消息,就会发现一切都可以解决得很轻易。
冷风吹过,严落白却有些冷静不下来。
他擅长把任何事情数字化,让一切无法估量的事情变得可被预测。理性和冰冷的理智占据他的前半生。
在酒店昏暗灯光下,严落白摘下眼镜。
指腹摩挲有些温热的镜框,他几乎要被傲慢挤满躯体,而他的理智只允许他说两个字,“当然。”
第190章 江声就江声之
离开恋综之后, 江声的确如愿过了一段舒坦日子。
之前积攒的一些资源,在江声离开恋综后开始四面开花,热度纷纷爆发。就算他本人已经离开娱乐圈,但还是能够每天都在热搜上看到江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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