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观棋已经察觉到了一点不太对劲,他道:“稽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稽星洲十分违心地说道:“真没有。”
若是季观棋了解稽星洲,就会知道,稽星洲这个人虽然圆滑世故,但是他有个小习惯,就是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习惯多次重复,不太自然。
“真的没有?”季观棋有点儿怀疑,他道:“那你说白鹤羽斗篷……”
“你看,碧月泉。”稽星洲低低咳嗽了几声,扯开了话题,道:“若是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去碧月泉试一试,那可是传说中万花宗的禁地啊。”
他话音刚落,忽然眼神微微一顿,目光落在了远处碧月泉上,只见一人仰靠在碧月泉边,身形看上去有些眼熟,稽星洲的脸色顿时一变,认出了这是谁。
“你在看什么?”季观棋发现稽星洲似乎一直在看着一个方向,正准备上前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然后就看到路小池正在喘气,他上这个山崖实在是有些费劲,更何况现在还是病体刚刚痊愈,他脸色发白道:“季公子。”
季观棋立刻将碧月泉的事情抛之脑后,上前将路小池扶住,道:“怎么了?”
“总算是找到你了。”路小池的手搭在了季观棋的手上,他道:“我刚刚醒来的时候,既没有看到你,也没有看到稽公子,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季观棋笑了声,道:“就算要走,也不会不告而别的。”
他看得出路小池是一个看似很开朗活泼,实则异常小心谨慎的人,将灵力灌入对方身体,确定无碍之后便道:“这里风大,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路小池摆了摆手,道:“而且我想出来走走的,总是在床上睡着太闷了。”
“那也行。”季观棋点了点头,他将身上的披风解开,然后给路小池穿上,道:“走吧,今日最适合修炼,我和稽兄就是准备来这里修炼的。”
稽星洲的目光落在了路小池和季观棋的身上,又想到了正在碧月泉的人,他低咳了几声,而后道:“观棋,你和小池先在这边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好。”季观棋应了一声,为了防止上面更冷,风更大,所以他带着路小池干脆就在这里坐着。
稽星洲下山之后,回头看了眼山崖,而后朝着碧月泉走去,碧月泉外有人阻挡,稽星洲立刻拿出了之前万花宗主给他的令牌,准确来说,是给他爹的令牌,只是被他借用了而已。
“万花天令?”两名弟子看到令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选择了放行。
稽星洲立刻拱手致谢,而后朝着碧月泉的方向走去,果然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正靠在了碧月泉边,而万花宗主也在不远处,她注意到了稽星洲,道:“你怎么来了?”
“这是……镇南仙尊?”稽星洲一时间都没敢认,乌行白的样子和平日里差距太大了,他就这样靠着,生死不知,浑身上下的伤口看着无比狰狞,左臂几乎是扭曲得厉害,显然是受了重伤。
可是谁能有本事将他伤成了这个样子?
“去了一趟四象两仪,拿了万灵草。”万花宗主知道稽星洲想要问什么,她道:“说起这个,本座问你一件事情,我记得当初炼器宗法宝万象镜是被你万兽宗拿去的,后来怎么落到了金孔雀的手中?”
“……万象镜?”稽星洲的脸色不太好看,他道:“宗主怎么问起了这个?”
“我徒死在了万象镜之下,因而询问一二。”万花宗主懒洋洋道:“不能答?”
“倒也不是,只是好奇宗主怎么突然询问……这万象镜的确是在万兽宗,可后来万兽宗的藏宝阁弟子出了邪修叛徒,盗取了万象镜,而后被发现,万象镜则是在打斗中碎裂,一分为二,一份被这叛徒拿走了,另一份则是留在了在天权城的时候,抵押给了金孔雀。”稽星洲说道:“因为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
“所以被这叛徒拿走的万象镜被拿去了魔宗?”万花宗主问道。
稽星洲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道:“不知道。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就在万花宗主不再追问的时候,稽星洲却忽然开口道:“但是,当年围剿邪修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那位叛出师门的师兄,他临死前说万象镜早就被乔宗主拿走了。”
万花宗主猛地抬头看向了稽星洲,只见对方面色平静,道:“是的,就是您想的那样的,玄天宗,乔宗主。”
躺在碧月泉的乌行白紧闭双眼,他的胸膛处隐隐有一道银色的痕迹,那是被使用过万象镜留下来的痕迹,当年也出现在万花宗那名爆体的大弟子身上,只是对方身上是浅浅的一道痕,可是乌行白身上的这一道,则是很深很深,证明他不仅仅被万象镜照过,而且陷入幻境很多次。
若非是他身边人,亦或者是他从未设防的人,是无法做到这样的。
“仙尊之前让我代为转交丹药和法器给观棋。”稽星洲忽然开口道:“如今亲自去四象两仪拿到药草却不告知观棋……宗主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本座不知。”万花宗主叹了口气,道:“本座只知道,现在只剩下三位仙尊在世,且他是最强的一个,他若是出了事,魔宗定然会卷土重来,听说现在有一位邪修已经成为了新的魔宗宗主,但却不知道其姓甚名谁,这对我们而言,太过不利了。”
第58章 一剑
在稽星洲的印象里, 镇南仙尊这个名号一直都是不可战胜的象征,所以当他看到一身伤痕的乌行白时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感,对方显然也感觉到了稽星洲的视线, 在听到“乔宗主”三个字的时候, 他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目光沉沉地看向了稽星洲。
“仙尊。”稽星洲恭敬道。
乌行白此刻上衣已经褪下, 伤口在碧月泉的泉水下缓慢愈合,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但他看向旁人的目光依旧凌厉,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你说万象镜当时碎成了两半, 一半在金孔雀那里,一半在乔天衣的手中?”乌行白随意拢了一下衣服,他声音略有些嘶哑,道:“是吗?想好了再回答。”
“是的, 晚辈不敢隐瞒仙尊。”稽星洲躬身说道。
乌行白的眉头微微紧蹙,他伤口疼得厉害,虽然能忍着, 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痛, 好一会儿之后才道:“观棋怎么样了?从雪山上下来,受伤了吗?”
这话题转的太快,以至于稽星洲差点没反应过来,而后立刻回应道:“观棋无碍, 路小池也无碍,多谢仙尊给的万灵草, 否则只怕今日在这碧月泉里的就是观棋了。”
乌行白总觉得稽星洲说话不中听,他的神情掠过了一丝不爽, 而后道:“今日在这里看到我的事情……”
“晚辈知道,晚辈不会告知观棋的。”稽星洲不等乌行白说完后面的话,便道:“仙尊定然是担心观棋知道后会觉得不安心,所以不让晚辈告知,晚辈也会遵从仙尊的意思的。”
乌行白:……
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稽星洲偏偏将话提前说完了,以至于乌行白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他的目光落在了稽星洲的身上,略有些微冷,片刻后才道:“若是无事,你们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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