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面具人在确定季观棋已经睡过去之后,他抬手轻轻擦拭了对方唇角残留的血痕,哑声道:“还有三天,就不疼了。”
还有三天,他就能让季观棋实现完完全全的重生,再也不用受天道挟制,不用承受天谴带来的不安与痛苦。
他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乌行白自己的模样。
他低下头,轻轻吻在了季观棋的唇角,而后将头埋在了季观棋的颈窝,小声道:“第二次成亲,上次不够隆重,这次给你补上,不过这次我死了,咱们的道侣关系就解除了,你等会我,我还会给你第三次的。”
“如果你不喜欢乌行白,那我就是李行舟,你不喜欢李行舟,那我就是面具人,你喜欢谁,我就是谁。”他轻声说道:“你不能喜欢除我以外的人,不然我就杀了他。”
“骗你的。”乌行白顿了顿,补充道:“我没动你在乎的任何一个人。”
显然上次威胁季观棋,结果造成季观棋吐血这件事情给乌行白都快留下心理阴影了。
门外传来萧堂情的声音,他低声道:“宗主,喜帖已经全部发下去了。”
“嗯。你退下吧。”乌行白的面容微微变换,成了一张陌生的脸,而后再次戴上面具,道:“不要让人靠近这里了。”
“……是。”萧堂情应道。
他走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眼神里掠过了一丝忧虑,原本以为对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要和季观棋结为道侣。
萧堂情直觉这场婚礼恐怕要砸,别的不说,至少季观棋的性格他还是了解几分的,简单点说就是——
宁死不屈。
“还有三天。”萧堂情低声喃喃道:“你真的愿意和他结为道侣吗?如果你不愿意……”
他没有再说,可心中却有了打算。
这是他欠季观棋的,他曾经说过,只要季观棋想要做什么,他定会尽力帮他完成,如果季观棋不想要和这人成亲,即便是冒着风险,他也要阻止这场婚礼。
除了为了偿还季观棋,也许是还为了自己心中某些隐秘的,不可为外人所知的心思。
季观棋这样的人,但凡愿意多了解一下他,多接触一下他,谁能不喜欢他,不想要他。
而此刻,玄天宗内,某个被带回了玄天宗的人躺在床上头疼欲裂,乔游猛然惊醒,看向窗外,还未从梦境中完全抽离。
“少宗主?”一名弟子听到声音走了进来,道:“你怎么了?”
“这是……”乔游看着自己手边完好无损的追月弓,他脸色变了一下,猛的拿起来看,眼里露出了一丝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会在这里……”
“宗门大会被邪修破坏,少宗主你被送回了玄天宗。”这名弟子说道。
听到这话,乔游才恍惚回忆起是怎么一回事,他头疼得要命,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出去,径自一人坐在了床上,好一会儿才找回到了实感。
对,是宗门大会结束,可是和上辈子的完全不同了。
在梦境里,他看到季观棋死了,他看到在季观棋死后,自己无意间才得知了一些事情,曾经他以为父亲宠爱,师尊严厉,他自己也知道其实在宗门里没人喜欢他。
他曾经以为季观棋应该是最讨厌他的,却没想到,季观棋是唯一一个直接为他承受了两百鞭刑,以至于差点下不了床的人。
他以为那次是师尊心软,是自己幸运,却唯独没想到是另一个人为自己承担了刑罚,丢掉了半条命换来的宽恕。
可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季观棋已经死了,连尸首都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
第79章 师尊,求你救他
乔游接到季观棋要成亲的消息时, 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不假思索道:“不行!”
江相南撇视了他一眼,而后不耐烦道:“你不同意有什么用?难道你能把他救出来?”
“我……”乔游顿了顿, 他有些不爽地偏开脸, 很显然他不能, 他也做不到, 之前萧堂情的事情,他就已经清楚认知到自己和仙尊的实力差距有多大,而如今这人实力显然在衡山仙尊之上, 他想要从这个邪修手中抢人,那更是不可能了。
说起萧堂情, 乔游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许多,但凡他早重生一天,他都不会去帮萧堂情,还弄得自己一身是伤。
因为在上辈子, 季观棋死后,他和萧堂情很快也就崩了,原因无二, 只因为萧堂情后来知道了当年救他的是谁, 而乔游也知道了当年为他扛下刑罚的是谁。
可他们再争都是没用的,因为季观棋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而他们就连他到底葬在了哪里, 尸身摆在何处都不知道。
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最后为了季观棋的遗物甚至大打出手, 抢夺那把破碎的君子剑,抢夺季观棋的东西, 抢夺那只青鸾。
他们都想要用自己的方法寻求一丝能让季观棋活过来的方式,然而都没有用。
“为什么没有早重生一天!”乔游咬牙切齿地低声喃喃道:“该死的萧堂情!”
他还记得最后那把君子剑落在了萧堂情的手中,不过对方似乎也没能保住。
“季观棋怎么能和一个邪修成亲!定然是那个邪修逼迫他的。”乔游怒道:“难道玄天宗就要坐视不理吗?师尊呢,我要见师尊!”
“仙尊不在宗门。”江相南显然也有些发愁,他略微蹙眉,道:“我听闻宗门大会的时候,仙尊就已经不在宗门,现在更是了无音信,外面传闻说是仙尊被邪修打败了,受了重伤。”
“不可能,就算这人再强,也不可能比师尊更强大。”乔游摆了摆手,他道:“师尊不可能放任季观棋就这样被人掳走的。”
“季观棋已经不是玄天宗的人,仙尊也不一定会为他冒险。”江相南说道。
“你不懂。”乔游皱起眉头,他张开口,但是有些话却不适合说出来,难道要他说上辈子季观棋死后,乌行白强行将人的尸首带走,最后谁也不知道季观棋的尸首被他带去了哪里。
难道他要说……上辈子乌行白杀死季观棋之后,整个人都是愣怔的,任凭谁都能看得出他根本没有想要杀掉季观棋的意思。
又或者,让他说,乌行白自己对着修真界承认自己身为师尊,却对自己的大弟子动情了吗?
乔游有些难堪地偏开脸,他如今也只是庆幸季观棋还活着,一切还能来得及挽回,但一想到季观棋如今对自己的态度,乔游便又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他好像已经对自己的耐心到头了。
“我要去救他。”乔游说道:“你别说我是不自量力,我就是要去救他。”
“没人说你是不自量力。”江相南抱臂靠在了门框旁边,他看着乔游的样子,说道;“实际上你是生是死,要做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谁管你?”
这话有些话糙理不出,乔游脾气有些上来了,但他现在没空跟江相南吵架,径自推开了他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道:“我去找我爹,师尊不在这里,我爹一定是有办法的。”
江相南闻言,看着乔游的背影,想了想还是道:“宗主被画地为牢禁锢住了,你还看不明白这个意思吗?乔游,镇南仙尊和宗主之间的关系大概率是出问题了,你自己也不小了,该想清楚其中的缘由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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