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季观棋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最后偏开了脸。
“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季观棋声音很轻,他似乎是累了,语气里都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不理解,道:“乌行白,我们弄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师徒不是师徒,仇敌不是仇敌,你到底要怎么样呢?”
“我不想跟你当师徒或者仇敌,你还不看明白吗?”乌行白顿了顿,他道:“我想做你的道侣。”
季观棋轻轻的嗤笑声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起身回了屋子里,独留下乌行白一人站在雪中,一直到乌行白离开之后,季观棋这才松了口气,他的身上还有那一晚上的痕迹,青青紫紫都未消散,仰躺在床上的时候,季观棋深深叹了口气,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疲惫。
囚笼,囚鸟。
他和乌行白之间,早就是纠缠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恨也没法恨得彻底,爱也根本爱不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三天,起先季观棋就觉得有些发热,不过这几天乌行白大概也是自顾不暇,倒是没有出现在季观棋的面前,季观棋也没有办法联系别人,只能靠在床上硬抗。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有些没力气了,浑身微微发冷,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时候,用灵力去冲击手腕上的困灵锁,但都没有什么用处,青鸾在旁边着急地啄了他两下,季观棋这才勉强睁开眼,安抚道:“我没事,就是可能发高热了。”
说到底还是密室那一夜折腾得太狠,后来又没好好养着,季观棋昏昏沉沉地睡着,直到感觉自己似乎是被谁抱在了怀里,温热的汤药灌入口中,他难受得轻轻哼了一声,对方立刻放缓了动作。
“怎么回事?”乌行白拧起眉头,他没想到自己出去处理几天事情,一回来就看到青鸾撞击画地为牢的光束,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果然一进来就看到季观棋躺在床上已经病得人事不知。
金孔雀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它似乎有些心虚,不太敢去看乌行白的脸色。
“说话。”乌行白的耐心一向不多,现在更是所剩无几了。
“这是你的问题,你没给他清理好,这么寒冬腊月的,又把他放在这竹林里,以前有灵力,现在被困灵锁限制住了灵力,人能不生病吗?换个人都快被你折腾死了。”金孔雀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道歉,还是折磨?”
乌行白:……
他忙昏了头,的确是没考虑到这件事情,灵力轻轻灌入了季观棋的身体里,他懊恼地咬牙道:“我……”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喜欢季观棋了。”金孔雀扑腾了一下翅膀,摇了摇头道:“换个人都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别说是身体,就算是精神都得崩溃了,你把他从密室挪到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这里是他以前住的地方。”乌行白微微垂眸,道:“他很喜欢这里。”
这句话也就季观棋还在昏迷着,意识不清,不然乌行白都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话。
他季观棋喜欢的是这个木屋吗?是这片竹林吗?是这里住着的两个混账师弟吗?
“反正他也走不出你这画地为牢,你还不如把他的困灵锁给解开了,至少不会冻成今天这样。”金孔雀轻轻晃动尾羽,它的目光落在了脸色薄红,昏迷不醒的季观棋身上,而后道:“而且,有个事情……”
“什么?”看这只金孔雀支支吾吾的样子,乌行白心中一跳,隐约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金孔雀说道。
“……”乌行白的脸色冷了下来,面色阴沉地看着金孔雀,这只嘴欠的灵兽顿时抖了抖身体,它道:“季观棋身上的天谴已经转移了,但是似乎有些不对劲,目前还在他的身上,而且越来越明显了,我估摸着宗门大会之后天谴就要落下了,到时候他可能就……你知道的。”
“然后,但是还有个好消息!”金孔雀在乌行白怒火中烧之时,连忙喊道:“有……有保命的方法,我丢给你!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这不关我的事情,反正你也如愿以偿了……”
“啊——”金孔雀的分身直接被乌行白打散了,一片金灿灿的孔雀翎落在了地上。
一道卷轴出现在了乌行白的手中,他看了眼卷轴的内容,微微闭眼,而后深深叹了口气,卷轴直接无火自燃,烧为了灰烬。
季观棋再次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抬手,却感觉手腕和脚腕上少了什么,顿时清醒过来,而后就被人抱在了怀里,乌行白低声道:“别动了,再睡会儿吧,你刚刚才醒来。”
“乌行白……”季观棋声音嘶哑道:“你……”
“我什么都没做。”乌行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他紧紧搂着季观棋,将人抱在怀里不肯松开,闷声道:“我又做错了一件事情。”
“我以为夫妻之实,你的天谴就能转移到我身上。”乌行白说道:“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因为你之前碎裂过魂魄,重生回来本就属于逆天改命,所以这一套方法在你身上并不适用,金孔雀说,你的天谴可能在宗门大会之后,就要落下了。”
“……”季观棋愣怔了一下,那一瞬间他脑海里想过很多事情,可最初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居然感觉到庆幸。
“你会死。”乌行白咬着牙,他撑起身子看着季观棋,眼里都是红血丝,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季观棋苍白的脸,无奈道:“怎么办?”
以季观棋这段时间对乌行白的了解,乌行白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但他一时间也找不到问题在哪。
“我会死。”季观棋想了想,他道:“那也没什么,多活了一次,我想活的久一点,但是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庆幸天谴没有转移成功,死的是自己,这对于自己而言,也算是解脱了。
“你不害怕吗?”乌行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问道。
“不怕。”季观棋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竟然难得放松了下来,他轻声道:“痛快的死,总比活着受折磨要好。”
乌行白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阴冷下来,但也只是一瞬,他低下头去亲吻季观棋,而后将人抱着,道:“我会找办法的,我一定能找到办法。”
两人明明抱得这么近,但是却感觉距离很远。
乌行白感觉自己好像无论如何都捂不热季观棋的心,他将人死死搂着,似乎这样,就能将对方永远锁死在自己的身边。
第71章 想到办法了?
自从季观棋发烧昏迷之后, 乌行白就把他的困灵锁给解开了,但是依旧不让他出去,季观棋只能在竹林里练剑。
说是练剑, 实际上也就是拿着竹棍随便练练招式,
四周的雪落在了地面上, 他将竹棍随意扔到了一边, 百无聊赖地靠在了树旁,开口道;“出来吧。”
一人的身影从树后走出,正是乌行白。
“既然天谴转移依旧失败了, 你总得放我离开了吧。”季观棋并不愿意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只是说道:“难不成你要困住我一辈子吗?”
“……”乌行白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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