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不见任何人吧,不是还问了大师兄在哪吗?”另一名弟子说道。
“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不对劲。”这名内门弟子叹了口气,道:“大师兄不在宗门里,感觉一下子冷清了好多啊。”
他们是奉命过来送药的,东西放在门口就走了,萧堂情独自一人坐在床上,他伤的很重,但这不是重点,而是他发现自己似乎……
似乎……重生了。
他第一反应不是自己重生了,也不是自己要做什么,他第一反应是幸好季观棋还活着,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还能弥补。
因为现在的季观棋,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和师尊之间有什么矛盾,竟然自行离开玄天宗,不过想来,大概是师尊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毕竟上辈子师尊连杀了季观棋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他这个镇南仙尊做不出来的?外面传闻镇南仙尊如何如何公平正义,可萧堂情总觉得那层光环既压抑,又怪异,不过这都与他无关。
“幸好,幸好还有机会。”萧堂情看着自己的手,低声喃喃道。
他起身想要去找季观棋,奈何身上伤势太重,只能作罢,扶着墙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外面的小林子里,眼底掠过了一丝怀念。
上辈子季观棋死后,他得知了真相后也到处找过季观棋的尸身,但都一无所获,季观棋死前什么都没有留下,真正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这片他们经常在一起切磋的小林子就是季观棋给他唯一的挂念。
“师兄……”萧堂情声音低颤道:“你还活着,幸好你还活着。”
乔游得到了萧堂情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他人还没到,就听到他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总算是醒了,快跟我说说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我去帮你报仇!”
萧堂情听到对方的声音就有点头疼,但也回忆起了这辈子自己是怎么重伤昏迷了,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说话?”乔游一把推开了门,靠在门边道:“我可跟你说,我不像你,窝窝囊囊被人差点打死,要是换了我去,你看我会不会杀了他。”
“……”萧堂情是真的想说动手的人就是乌行白,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尚未暴露邪修,乔游对此根本不知情,乌行白大概是发现了,但是看乔游的态度,对方也没告诉宗门。
萧堂情便将这话咽了下去,只是道:“下次遇到了,我跟你说。”
第33章 我才是你师弟!
“四个月前, 季观棋肩胛骨重伤,在药堂治疗了许久。”
“两个月前,他还在为师尊准备出关的事情, 并且着手宗门大典的事宜。”
“但是从一个月前开始……他有一天修行出了岔子, 从那天起, 他忽然丢下了宗门事务, 以养伤为由,经常去药堂取丹药,日常除了修行还是修行, 日常苦修,但……”萧堂情重生的那一会儿, 头疼的要裂开了,好不容易弄走了乔游,这才能捂着伤口靠在床上,过了刚刚重生的喜悦后又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但是他似乎……不怎么去镇南殿。”萧堂情顿了顿, 又低声纠正道:“不对,是根本没去过,包括师尊出关, 除了乔游回来的那一日, 他和乔游打了一架被师尊喊了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镇南殿。”
季观棋不去镇南殿,这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萧堂情上辈子可是亲眼见证季观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尊师重道,关爱师兄弟, 恪尽职守,无一丝懈怠。
可是这一个月的做派, 真的不像是季观棋。
有那么一瞬间,萧堂情有些怀疑季观棋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若非夺舍,一个人会变得那么快吗?
不等他细想,外面便有弟子来传话,请他立刻前往镇南殿,说是镇南仙尊回来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萧堂情只觉得伤口疼的厉害,旁人不知晓这个伤势怎么来的,自己这位师尊可是最清楚的,可师尊有令,他不敢不从。
他刚刚踏入镇南殿,就下意识顿住了脚步,这镇南殿和他记忆里的可真有些重合了,他的意思是和上辈子季观棋死后的镇南殿,上辈子季观棋死后,镇南殿内就是这样,灵草枯死,安安静静,极为冷清,就连以前会在殿内叽叽喳喳到处走动的青鸾最后也撞死在了万丈崖上。
然而当他看到坐在上方的乌行白时,立刻头也不敢抬起,低声恭敬道:“弟子拜见师尊。”
“当日你和观棋共在一处时,他服用洗髓丹,你可看到了?”乌行白的声音和往常一般,但不难察觉出里面藏着一丝的疲惫,这话倒是让萧堂情愣怔了一下,他来的路上还以为乌行白会质问他修炼邪道一事,毕竟上辈子他被发现后,各大宗门围攻他时,自己这位师尊可也质问过这件事情的。
然而此刻,乌行白似乎连要提起的意思都没有,既然他不提,萧堂情更不会自找没趣,立刻低声道:“看到了。”
“吃了几颗?”乌行白再次问道。
“……四颗。”萧堂情应道,他忽然有点紧张起来,若是他没记错,那四颗是因为当时的他已经被邪道功法迷惑了心智和季观棋大打出手,这才逼得季观棋不得不将这四颗全部吞下。
他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上面端坐着的仙尊紧握着扶手的手指微微松懈了一点,他的眉心微不可查松了口气,而后一挥手让萧堂情下去,他让对方前来,似乎只是为了证明一下这件事情。
萧堂情本就心中有鬼,自然巴不得早点离开,却在刚出大殿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瞥视到了门口那柄方天画戟,反光之下,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流动的符文一闪而过,他想要再看一眼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了。
那符文看上去有些怪异,甚至是有些眼熟,萧堂情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常年研究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对符文也算是颇为了解,仅凭那一眼只能看到符文的尾巴,总觉得不像是什么正常的符文。
但想到那东西能出现在方天画戟上,想必也没什么问题,便没有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季观棋,对方的那些异样,仔细想来其实也不像是夺舍,若真是夺舍,又怎么会君子剑,又怎么会和那人性格一模一样。
但心中隐隐浮上来的猜测让萧堂情不敢再想,下意识心存侥幸,想要在众多理由中找到了一个合理解释,至少暂时宽慰自己。
但无论如何,找到人才是关键。
“你身上还有伤呢,就要下山?”乔游正好和奚尧从山下上来,遇到了准备出门的萧堂情,他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奚尧也颇为担忧道:“二师兄,你的伤很严重,还是需要静养,以防止会有暗伤影响日后修行。”
奚尧的性格一向这样,上辈子萧堂情就习惯了,一旦看到对方就会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当他以为自己要跟之前一样的时候,心中却没了那种莫名的悸动,反倒是平静得很。
但他面色不改,只是道:“有些要事,必须要亲自去一趟。”
“行吧。”乔游倒是不管这个,只是摆手道:“我听说师尊回来了,正准备和奚尧一起去拜见师尊。”
说完,他便带着奚尧往上走,在乔游的身上,萧堂情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仿佛只要奚尧出现,一双眼睛就会紧盯对方,什么时候都能抛之脑后,如今却没了这种感觉,他心中有些困惑,然而却想到了一件更为关键的事情,忽然提醒道:“乔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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