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神识剧痛的乌行白顿时瞳孔骤然紧缩,感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下子清醒了,神情顿时显得惊惧万分。
“观棋!”乌行白完全没想到季观棋会来,他立刻上前就要查看季观棋的手伤,对方却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只是出来一趟,没想到似乎是打扰到仙尊的事情了,是我多事了,告辞。”
季观棋径自转身离开,乌行白立刻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声音仓皇道:“对不起,观棋,我不知道身后是你……我以为还是那个邪修。”
“我知道。”季观棋猜到了乌行白应该不是故意的,但他只是为自己多管闲事觉得有些好笑,他轻轻扯开了衣服,道:“既然仙尊无碍,那就没事了,毕竟仙尊若是在天蛇城出事,万兽宗难逃问责,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管闲事,还望仙尊勿要怪罪。”
“我给你处理伤口。”乌行白哪里管这些,他满眼都是季观棋手背的伤处,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滴在了雪地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他道:“我有上好的灵丹,能让伤口恢复得更快。”
“小伤而已,仙尊不必在意。”季观棋顿了顿,微微笑道:“是我自找的,仙尊不必放在心上。”
季观棋越是这样,乌行白越觉得难受,特别是那一剑还是他划伤的,乌行白站在原处,他声音里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道:“我……观棋,让我给你上药好吗?”
季观棋微微拱手,他自己捂着手背的伤处,继续朝着万兽宗所在的方向走去,乌行白紧随其后,他的目光始终盯在季观棋的身上,眼里透着担忧和后悔,若是早知道会伤到季观棋,那一剑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刺出的。
回到了季观棋的院子里,季观棋自己将房门关上,自行处理伤口,乌行白剑术很好,若非季观棋躲得快且用君子剑挡住了一下,那一剑只怕要刺穿季观棋的肩胛骨,一想到这里,季观棋就觉得有些无奈,自己怎么总是容易着了乌行白的道。
他说灵力尽失,难道就真的灵力尽失吗?
他说他受伤严重,难道就真的受伤严重吗?
不过这一剑伤的不深,抹了药之后,过几天也就好了,他知道乌行白就站在屋外,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是这一天的事情太多了,季观棋感觉有些累了。
“观棋。”乌行白站在院子里,他道:“伤药我就放在你门外了,若是你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出去,但是这药你记得用。”
乌行白看着季观棋的房门,看着里面的烛火熄灭了,眼底微微黯淡了一点,他转过身离开院子里,但并没有真的走,只是知道季观棋不想看到他,所以站在了院子外面。
他这样的修为,就算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没关系,就算刮风下雨,严寒酷暑都没事儿,他只是在想今晚季观棋为什么出来。
他希望是为了他,但他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以前他以为季观棋是喜欢他的,他也喜欢季观棋,即使两人之间有了一些间隙,但他可以去拼命弥补,但是自从知道了万象镜就在季观棋的玄天令里面,乌行白的的确确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果季观棋喜欢他,爱他,那他还有办法挽回季观棋,可是如果季观棋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他呢?那他要怎么办?他怎么才能挽回季观棋……
乌行白觉得有些绝望,但今晚季观棋出来了,他心中又希冀着季观棋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过他,所有季观棋和他之间的事情,是不是也有一点点真实,而并非全部都是万象镜的幻觉。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前有些湿漉漉的地方,垂眸看了眼,掌心一片湿润,满是黏腻的血迹。
乌行白平静地看着,他眼眸略微低垂,掩盖住了里面藏着的一丝后怕。
屋子里面,季观棋躺在床上也是有些辗转反侧,他没有半点睡意,手背的伤真的不疼,他其实清楚地看到了乌行白转过身发现刺伤的是他时眼神里的难以置信。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感觉除了难以置信之外,还有些其他东西,可是季观棋一时间想不出来应该怎么形容。
“算了,不想了。”他叹了口气,朝着青鸾招了招手,道:“过来睡觉。”
青鸾抖了抖身上的雪,它还不想睡觉,趁着窗户还没关严实,干脆挤出去,直接溜出去玩了。
季观棋目睹了青鸾偷溜的全过程,忍不住笑了一声。
如果季观棋上辈子死后还有灵魂,就会发现今晚乌行白无意伤到他时震惊的眼神,和那日将他一剑穿心之后,发现他竟然魂飞魄散后的眼神一模一样,甚至更甚。
今晚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后怕和恐惧。
灵力几乎全无的乌行白对战邪修的时候,从未有过半分畏惧,但会因为无意伤到了季观棋而惊惧万分。
没有人能在失而复得之后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特别上辈子乌行白还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屋外的雪下了整整一夜,季观棋推开门的时候,积雪都已经快要没过小腿了,几瓶丹药就摆放在门口,他看了眼之后并未理会,和往日一样提剑修炼。
但他发现,无论他起得多早,乌行白永远比他更早就站在外面了。
对方今日倒是换了件白色的衣服,只是脸色不太好,一看到季观棋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对方的手,见季观棋准备练剑,小心翼翼提醒道:“观棋,你的手受伤了。”
他语气很谨慎,仿佛是担心一个字不对,季观棋便会转身离开,又不搭理他了。
虽说季观棋其实直到现在都没想理会他的。
第64章 假成亲
季观棋天不亮就起来练剑这件事情是雷打不动的, 即便现在大雪纷飞,也不会改变他的习惯。
雪地里练剑是最好看的,乌行白记得以前季观棋曾经还在镇南殿的院子里练过剑, 不过后来就没有见过了, 他站在旁边看着正在练剑的季观棋, 眸光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乌行白在这里站着, 季观棋赶也赶不走他,只能任由他去了,只是原本打定主意等稽星洲回来他就溜了, 却不想之前说好过几天就回来的稽星洲却是一拖再拖,最后没看到稽星洲, 倒是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乔游。
当看到乔游的那一刻时,季观棋下意识看了眼乌行白,众人皆知乌行白是乔游的师尊,而若是乌行白还有点良心, 没有在这个方面欺骗他的话,那乔游还是乌行白的亲弟弟。
对方看上去稍显一点狼狈,显然也是匆匆赶到了这里, 一进来就挥开了万兽宗其他弟子的阻拦, 一个劲地朝着乌行白走过去,那模样气势汹汹的,以至于季观棋都以为乔游要找乌行白算账,谁知道对方在走到乌行白面前后, 直接半跪了下来,恭敬道:“弟子见过师尊。”
季观棋:……
乌行白仿佛早就习惯了乔游这种不按章法出牌的样子, 面色平静道:“你怎么来了?”
“师尊。”乔游这几天过的很不好,他有点委屈, 道:“师尊,我爹的大殿被困住了,他们说是师尊您的画地为牢,我不信,但是您的方天画戟还在殿内,所以我想师尊是不是为了镇压什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天道石碑。”乌行白瞥视了一眼乔游,他顿了顿才道:“宗主说天道石碑出现了裂纹,他需要用我的方天画戟镇守在镇南殿内。”
乌行白料定乔天衣定然不会告知乔游真实的情况,他便随意扯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乔游听到这个解释,立刻就无理由相信了乌行白,他哼笑了一声道:“我就说师尊肯定是事出有因的,果然,师尊,我跟你说,宗门里有人说你意图不轨,我已经替你狠狠责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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