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观棋心中涌起了一阵烦躁, 他也不知道这股烦躁是来自于哪里,他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根本不看乌行白一眼, 径自朝着小木屋走去了。
他不是没有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血气,应该是从外面刚刚杀过人的,只是不知道这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自从那方天画戟被乔天衣炼化了之后, 季观棋就没有看到乌行白重新炼制什么本命武器了,只是随身带着那把不知道多少裂纹的小破剑。
他站在小木屋外面看着季观棋,不知道站了多久,对方都没有想要交谈的意思, 他的眼神微微暗淡了一瞬,直到传音符再次传来了其他人的话, 他这才转身离开了。
他最近的确很忙,邪修复起, ??各个宗门都有邪修,事态有些紧急,特别是玄天宗,乌行白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合眼了。
他本身身上就有伤,这些天也没休息好,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但这些都比不过被季观棋漠视时来得难过。
等乌行白走了,小木屋的门这才打开,季观棋瞧了眼乌行白离开的方向,他拿出了一道传音符,这是之前他在小木屋床下发现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他直接传音给的稽星洲,对方一开始接到传音时还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道:“你在哪?我们去救你!”
“玄天宗,小木屋。”季观棋叹了口气,道:“别来了,这里已经被乌行白用画地为牢困住了,你们进不来,我也出不去。”
稽星洲微微蹙眉,他顿了一下后才道:“画地为牢……”
但凡是修士,,没有不知道画地为牢的,更清楚一旦被这个困住,可以说除非乌行白自己愿意,否则里面的人直接被困到死了。
“想想办法,不要硬闯。”季观棋有些无奈道:“还有几天是宗门大会?”
“三天。”稽星洲也着急,他还需要宗门大会的丹药,但此刻也只有先把季观棋救出来再说,他道:“我想办法救你出来,你再容我想想……对了,仙尊他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季观棋说道。
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视到光束有一点点轻微的波动,便立刻断开了传音符,他靠在了门边,看着外面举着追月弓朝里面射箭的乔游,对方脸色苍白,显然是身受重伤,想必是上次被乌行白扔出去的时候受的伤。
但比起这个,他在看到季观棋的那一瞬间,怒气瞬间上涌,咬牙切齿道:“受死!”
但这可是乌行白亲手布下的画地为牢,哪有那么容易击破,季观棋唇角带笑,明明是和善的笑容落在乔游眼里就成了嘲笑,他立刻摸了把脸,灵力聚集于追月弓上,形成了一个威力很大的追月箭,季观棋的目光微微下沉,他唇角微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追月箭在触碰到画地为牢之后便瞬间瓦解了。
乔游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
“你看也没用,这是乌行白亲自布下的,除非他自己解除,否则谁也出不去,谁也进不来。”虽然被困在里面,但季观棋面上看上去倒是没有半点紧张,反倒十分悠闲道:“你若是真的能破掉这个画地为牢,绝对可以名震修真界了,什么镇南仙尊,你……”
“你不准污蔑师尊!”乔游大怒。
季观棋:……
这人都被乌行白扔出去了,还身受重伤,而且乌行白也没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季观棋就很好奇他怎么还是死心塌地地信任乌行白。
这么一想,季观棋觉得这个问题也能反问自己,上辈子乌行白都做到那么份上了,他怎么还能忍着对方这么多年,而如今乌行白却跟他说,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但乔游并未等多久就被其他弟子带走了,季观棋独自坐在台阶上,,他想着自己怎么才能出去。
乌行白回来的时候第一事情就是检查季观棋有没有受伤,在确定对方无碍之后,这才松了口气,道:“我已经命人把他送回去,严加看管起来了。”
“其实保护我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我走。”季观棋无奈道:“我自己有腿有胳膊,会自己跑,你把我放在这里,就像是个靶子,他当然会来找我的麻烦。”
其实季观棋也没对乌行白能把自己放走抱有太大期望,但是看到对方无动于衷的脸色,季观棋还是忍不住有些恼。
最后晚上还是季观棋住在屋子里,而乌行白站在外面,他也直到季观棋不会开门,但总是抱有一点侥幸,赌着对方是否能够心软。
但正如之前金孔雀说的那样,他是个赌徒,但是从来都没有赢过,运气特别差。
稽星洲的传音是在乌行白离开之后才发过来的,季观棋立刻看了眼,道:“想到办法了?”
“还没……”稽星洲稍微有点愧疚,道:“实在是找不到。”
季观棋看了眼乌行白消失的地方,他沉默了许久,就在稽星洲以为传音符已经断开的时候,季观棋的声音忽然出现了,他语调平静,带着一丝稽星洲形容不出来的感觉,他开口道:“我知道办法了……”
“嗯。”原本季观棋还不太确定,但是这次的事情,几乎是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季观棋微微垂眸,道:“我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忙。”
第72章 逃走
自从那日起, 乌行白本以为季观棋会继续不搭理他,他其实也没有抱有太大期望,和往常一样站在小木屋外面等着。
只是到了晚上大雪纷飞的时候, 小木屋的门忽然打开了, 乌行白看到季观棋站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平静,一个执拗。
“观棋。”乌行白率先开口,他讨好般拿出了两瓶酒, 笑着道:“这是你最喜欢喝的竹叶青。”
季观棋眼神轻轻扫过了这两坛酒,根本不做停留, 这个反应倒也在季观棋的预料之中,他眼神微微暗淡一瞬,但又很快恢复了自然,雪花飘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其实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却像是刚刚才到一般,眼中带笑道:“不喜欢这个吗?那还有别的, 我找到了很多好酒, 你都试试看吧。”
“既然天谴都转移失败了,我也要不了几日就会死,为什么还不能给我几天的自由?”季观棋问道。
乌行白唇角微微下压,他眼神微沉, 片刻后才道:“谁说你会死?你不会死。“
他看着季观棋,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以至于季观棋微微蹙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乌行白说道:“你在害怕我?”
季观棋偏过头,没有回答他。
“也对,你应该害怕我的。”乌行白低声喃喃道:“是我造成你上辈子的结局,所以你这一世才会承担天谴。”
他收回了手,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季观棋总觉得乌行白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季观棋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都这样了,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乌行白说道:“没有什么地方比我这里更安全的。”
“……”季观棋沉默地看了他许久,片刻后才道:“好。”
这个字不知道是说哪个方面的意思,但乌行白心头陡然跳动了一下,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一时间猜不出不来,只是以为季观棋说的是稽星洲他们,便笑着道:“观棋,画地为牢,除非我死,或者我自愿,否则谁也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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