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们也算是师兄弟,他伤着你了,我自然不会放过他。”萧堂情轻轻握着腰侧的双刃刀,缓声道:“我会废掉他的修为,交给你处置。”
屋子里一片寂静,就在萧堂情有些不适地想要开口时,就听到季观棋意义不明道:“那你可得记住这话……记住要废掉他的修为。”
“这是自然,我向来说到做到。”萧堂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他只是道:“你的伤完全好了吗?”
“与你无关,我要睡了。”季观棋心烦意乱,他毫不留情地直接送客道:“萧堂情,以后不用送药给我了,你我之间,本身就还没到能互相送药的关系,就此打住吧。”
说完,这乾坤袋被他扔了回去,顺便直接将门关上了,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而已,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他很烦,他怕自己再停留片刻,真的想要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但是现在离开玄天宗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现在杀人,他就真的走不掉了。
第6章 一口淤血
乔游回来的时候,正好赶在了宗门大典的前一天。
上辈子乔游也是这个时候赶来过来的,季观棋还记得当时对方直接踹开了他的小木门,将带回来的小玩意扔在了他的床上,说是随手给他带回来一点小礼物。
实际上,都是一些他挑挑拣拣懒得要的东西,就随手扔给了季观棋。
乔游脾气有些冲,之前在宗门的时候就总是容易和别的弟子打起来,往往都是武力压制,季观棋有时候看不过去,上去说两句反倒被一起针对了。
但他的确是天赋出众,并且又是宗主的独子,的确是有自傲的资本。
“这一次我可是赶回来的,听说师尊前两日出关,而后又忽然闭关了,这事情是真的吗?反正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有说师尊是看到今年的修者里有惊才绝艳者,想要收为咱们的小师弟,这才提前出关的,又有人说是师尊在闭关时出了岔子……反正各种猜测都有。”乔游一回来就去找了萧堂情,在旁边说道:“你知道这事儿吗?”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萧堂情说道。
“我这些时日不在这里,只有你和季观棋待在一处,有些烦了吧?”乔游笑着上前准备拍一拍萧堂情的肩膀,却被对方直接避开,便哼了一声道:“我可算是来解救你的,你说要是这天底下没有季观棋这个人就好了……”
“乔游。”萧堂情加重了语调:“不要胡说。”
“你和我想的不是一样吗?装什么装。”乔游拍了拍手站起身,道:“能当咱们的大师兄,也算是他三生有幸修来的福分了,难道他真的以为能做咱们的大师兄?咱们叫他一句大师兄,那是看在师尊的面子上,不然谁搭理这种修为平平,只知道苦修的废物。”
“你今天话太多了。”萧堂情下意识看向了木屋处,季观棋的小木门还是紧闭着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不过乔游的声音不小,按照季观棋的修为,只怕全部都听进去了。
“我说的不对吗?”乔游冷下了脸,他一挥手,道:“难不成你还真的要承认一个废物也能做我们的师兄?我叫他一句‘大师兄’他敢答应吗,也不怕折寿。”
“咔。”的一声轻响,两人顺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季观棋从小树林里出来,他显然是刚刚练剑回来的,额头还有着汗水,瞧见乔游和萧堂情之后,本来上扬的唇角顿时压下,一声不吭地从两人面前走过去。
“师兄。”萧堂情上前刚要说话的时候,却被乔游直接拉住了,他皱眉道:“季观棋这是什么意思?不爽我了?”
“他三个月前肩胛骨碎裂,受了重伤。”萧堂情说道:“前几日修行出了岔子,灵力伤了经脉,心情有些不好,你别招惹他。”
“我招惹他?”乔游抱臂冷笑道:“早就说了,修行之道只适合像我们这样的天才,凡人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我就不明白了,当初师尊为何会选择了他作为首座大弟子?”
“我也很想知道。”一道声音传来,萧堂情和乔游都看了过去,之间季观棋已经换了件衣服,他抱剑半靠在木门边道:“你们若是想要这个位置,大可以去找师尊,反正我也腻了。”
季观棋就这样半靠着,身着白衣,容貌俊朗,眉目之间一派正气,怀里的君子剑上缠着灵气,衬得他整个人极为夺目。
其实季观棋长得很好看,至少乔游无数次否定季观棋的天赋,否定他的苦修,却从未否定他的容貌,的的确确是难得一见的俊朗,让人看着都觉得心旷神怡。
“大师兄。”萧堂情在听到季观棋这话后,脸色微变道:“这话不能乱说。”
“师兄,既然他不想做首席弟子了,那就更好,反正我们也不想认一个废物当师兄。”说完,乔游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追月弓,他随意抬了抬下巴,有些挑衅道:“不喜欢听我说你是废物啊,那就打一架啊,你若是赢了,我心甘情愿地叫你大师兄,若是你输了,你必须去跟师尊说甘愿逐出师门,让出这个首席的位置,季观棋,你敢吗?”
“乔游!”萧堂情立刻出言制止了乔游,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然而季观棋却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何,看到季观棋的样子,萧堂情忽然觉得心中一沉,有种不安。
“不吭声了?说到底还是不敢啊。”乔游冷笑着准备收回追月弓,道:“果然还是死皮赖脸要霸占着这个宗门首席的位置,季观棋,你说你虚不虚伪,你……”
“好。”季观棋忽然出声,直接打断了乔游的话,他道:“现在?还是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本来在一旁的萧堂情立刻坐不住了,他起身摁住了乔游的肩膀,而后对着季观棋说道:“你打不过乔游的,不要逞强。”
乔游回望了一眼萧堂情,而后用挑衅的眼神继续看着季观棋,仿佛就是在说“你敢吗?废物。”
“来。”季观棋本身就想找个机会丢掉这个“宗门首席”的名头,最好是能直接逐出宗门,他立刻道:“若是我输了,我便自请去掉宗门首席的名头,离开宗门,再也不回来。”
“你最好说话算话!”乔游顿时眼前一亮。
“季观棋。”萧堂情皱眉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或者你也要一起来吗?”季观棋唇角微扬,可眼中却不带半点笑意。
乔游生怕萧堂情会阻止,立刻道:“就现在,如果我输了,我立刻离开宗门。”
他的灵力修为在季观棋之上,手中的追月弓更是宗门的镇宗之宝之一,当日被追月弓所射出的利箭穿透了肩胛骨,那种疼痛季观棋记忆犹新。
“追月弓所射出的箭不仅仅能伤人躯体,更能损伤灵力经脉,极其难以恢复。”萧堂情声音沉了下来,道:“不要闹了,若是师尊知晓,大家都得挨罚。”
“……”一听到镇南仙尊的名号,乔游还是微微打了个寒颤,说到底还是有些忌惮的,但季观棋则是直接君子剑出鞘了,冷冽的剑光掠过几人的眼底,他道:“若是仙尊问起来,有何罪责我一力承担。”
又是仙尊。
那种违和感又回来了,萧堂情再次看了眼季观棋,发现对方是真的铁了心的要跟乔游打一架,这并不符合季观棋一向的性子。
乔游平时脾气很大,出口很不客气,一般来说季观棋都是直接包容了,性格宽厚,难得有像今天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这样的季观棋,或者说这几日的季观棋都很不对劲,让萧堂情觉得陌生。
追月弓被乔游握着手中,弓弦拉开,他的灵力立刻汇聚成了利箭的模样,箭尖直指季观棋,他不屑嗤笑道:“你可别输了抵赖!”
话音刚落,利箭已出,君子剑直接横在了季观棋的面前,当下了一击,而后便是三只箭从不同方向射来,被一一打落之后,箭再次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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