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只要乌行白活着,那么他乔天衣就算做更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天谴也只会应验在乌行白的身上而已。
最后从浴桶里起来后,季观棋立刻换了件衣服,而乌行白则是运行灵力,正如季观棋说的那样,这丹药对于乌行白而言正好合适,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可惜内伤还得靠碧月泉。
“你最近对我特别好。”乌行白都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他看着季观棋,道:“我希望能一直这样。”
“你以前可不会想这些事情,患得患失。”季观棋说道。
“以前……”乌行白叹了口气,道:“观棋,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高兴那日在山底下你能回头找我,其实那时候就算你不来,我也会爬起来继续跟着你,可你还是来了。”
因为季观棋来了,所以乌行白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季观棋这样的人,但凡得到过,接触过,怎么舍得放开他?他就像是一面最坚实温润的后盾,你可以放心将一切都交给他,你不用担心他会背叛,不用担心他会逃走,更不用担心他会为了利益做出什么事情。
因为他不会,他从始至终,都是那样,绝无二心。
“观棋,那天为什么后来你还是回去找我了?”乌行白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季观棋顿了顿,而后才道:“我就是……我就是回头看了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死了而已。”
“你不舍得我的。”乌行白眼中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季观棋轻轻瞥视了他一眼,平静道:“不是,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也没办法,我只是想要看个结果而已,并不强求是哪种结果。”
第90章 碧月泉
第二天一大早, 店小二在外面敲了敲门,道:“客官?”
屋子里没有声音,小二推开门, 才发现里面早就没有人了。
此刻一个身着白衣, 带着斗笠的女子正带着自己病重的丈夫去万花宗求药, 女子似乎是有点不善言辞, 说话很少,倒是旁边病重的丈夫说得更多。
“这个是重伤之身,只怕普通的药没有什么作用。”万花宗弟子哪里知道什么人心险恶, 他们只管医病救人,察觉到眼前这名男子身受重伤之后, 立刻告知了其他人,正巧万花宗主正在休息,听闻有人是身受重伤,药石无医, 便让人将这两位带了进来。
只是两人一进来,万花宗主便看了眼他们,而后轻轻摆手, 示意其他人出去。
“两位, 前来求医还要带着易容玉佩,这可不是什么心诚之举。”万花宗宗主懒洋洋地说道,显然第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伪装,她虽然这么说, 但眼神却落在两人身上,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身边的法器, 显然只要对方有所异动,便会立刻出手, 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更加谨慎了。
“看来是乔天衣的手笔了。”乌行白不再掩藏,他抬起手,将易容玉佩摘下,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貌,实际上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万花宗主就脸色变了,她几乎是立刻坐直了身子,发现来人竟然是乌行白之后,立刻上前一步,道:“竟然是你,镇南仙尊,那你是——”
一旁的季观棋苦笑了一声,摘下了玉佩,他有点尴尬道:“万花宗主。”
万花宗主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最后才了然道:“外界传闻君子剑杀了魔宗宗主,玄天宗又说镇南仙尊勾结魔宗,现在看来,传闻定然是有不实之处的。”
“这不是重点。”乌行白脸色略显苍白,他道:“本尊这次来,是要借用贵宗的碧月泉一用。”
“碧月泉?”万花宗主看了眼乌行白,又看了眼季观棋,道:“你们两个脸色都不好,到底是谁要用?”
“他。”季观棋说道:“他……伤得太重了。”
听闻这话,万花宗宗主抬起手握住了乌行白的手腕,而后试探了一下他的身体经脉,最后十分诧异地看着对方,道:“你这都没死?”
她不由分说直接扯开了乌行白的衣服,乌行白的胸口裹着厚厚的纱布,鲜血还在微微渗出,可见之前受伤多重,一旁的季观棋轻轻偏开了目光,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意味,而后便感觉乌行白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掌心。
“死不了,但是我需要快点恢复灵力。”这一下乌行白也不用“本尊”自称了,他道:“我看了这万花宗,四处都有玄天宗的痕迹,想必乔天衣已经以天下第一宗门的名义安排了不少弟子进入各个宗门,名为学习,实为监视。”
听到这话的万花宗主冷笑了一声,道:“乔天衣会这么做,倒也在意料之中。”
“嗯?”季观棋和乌行白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没想到万花宗主会这么说。
“他曾经就很想要追求长生之道,多次旁敲侧击万花宗有没有这种丹药,就算告诉他一万遍这种东西是逆天之举,他依旧不死心。”万花宗主笑着道:“人在生死面前,最能展露本性,管他平常是怎样的人,面对真正的生死时,那才是真正的他。”
万花宗主说起这个的时候,季观棋下意识就想到了乌行白,他转过头看了眼对方,只见乌行白也看向自己。
那一刻季观棋心头微微一动,他甚至感觉自己猜出乌行白在想些什么——
对方大概想的是,上辈子他死时,是什么感觉。
“你要用碧月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万花宗宗主瞧了眼乌行白,说道:“你的伤势很重,即便是用碧月泉,至少也得三天三夜,期间不得有外人打扰,越往后面越是关键,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要用。”乌行白说道。
“而且,你之前已经用过碧月泉了,这次再使用的话,可和上次有所不同,如今并非是月圆之夜,用起来等同于根骨重塑,疼痛异常,你也要用吗?”万花宗主再次问道。
“要。”乌行白说道:“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只有快点恢复实力,才能保全我自己。”
季观棋全程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以至于万花宗主多看了他好几眼,忽然说道:“上次你求我是为了救路小池,后来又为了路小池给了乌行白一剑,你这么恨他,如今为什么又要为他而来?”
“他的伤是因我而起。”季观棋语气平静,他道:“所以我应该陪他来此。”
“碧月泉可以借给你们,但还是和上次一样,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万花宗主这话刚刚出口,一旁的乌行白脸色顿时变了,他眼神沉了沉,而后道:“不答应,算了,就算没有碧月泉也行,大不了我慢慢恢复,不急于一时。”
季观棋看了眼乌行白,而后朝着万花宗宗主拱手道:“那就打扰宗主了,我们这就离开,但我要说一句,如今乔天衣敢派人进入各个宗门,就代表他已经不担心各个宗门反扑,若是不做任何反抗,只怕他现在只是试探大家底线,之后会更进一步,等到那时,只怕无人阻止了。”
万花宗主哼笑了一声,道:“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这一招对我而言是不管用的。”
季观棋没有吭声,只是微微拱手,而后便准备离开,乌行白也打算直接离开,待走了两步的时候,他忽然微微皱眉,心口涌上一种剧痛,细微的符文显露出了一点便被乌行白强行压制了下去,他看上去没有半点异样,正准备和季观棋一同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万花宗主在他们身后说道:“返生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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